夏洛栀漫步到清幽湖边,如镜子般的湖面照应着她绝美的脸庞。
美,何用?
还不是落得一死?!
呵,既然这样,不如自行了断,那平静的湖面不正是她美丽又残忍的归宿?!
笑了,那么美,那么凄凉。
夏洛栀脑海里浮现出她的一生。
她出生在官宦世家,人都以为是个男孩,却没想到是女孩。
失望,遗弃,叹息,蔑视……
她和她的母亲地位一落千丈。
原本应该笑脸讨好的人都转向了有前途的小妾。
就连父亲……
想到这里,夏洛栀心一阵痛。要不是她生的绝美,可以为家族联姻,作政事的牺牲品,她也不会站在今天这个地方。
在她被皇帝看上后,母亲-一个卑微的小妾对她说过,“栀儿,都是娘亲的错…是娘不好…”
最深的是,在她出嫁后,她被告知,娘亲上吊自杀了。
绝望蔓延着心。
从此,她似乎变得可怕,算计着后宫妃子,步步为营,步步惊心。
连皇上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终于,得了后位,除了杀害她的族人,报了多年来积郁在心的仇,享了天下女人朝思暮想的待遇。
一时风光无限。
做到这儿,也够了,不是吗?她自问。
风好像在抚摸着她的脸,撩起她的衣裙,荡在半空中。
而这个时候,边疆战火连连,国破家亡迫在眉睫。皇帝也忙的不可开交。
却不料在她坐上后位没过几天就被算名师算出,她,是祸水,有她,江山就完了……除非她死。
世间她看透了,也悟了,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死吗?
她的身形如一只美丽的蝴蝶,扇动着翅膀,带着最后的希望,扑向湖中。
湖面的平静立刻停止了,荡出阵阵涟漪,只有她知道,她的怀里躺着一位可怜的美人。
就在不远处,白发苍苍的老人目睹了整个事情的发生。
深邃的眼里饱含沧桑,却很精神,透着亮光,再一看,嘴角勾起,颇有点老顽童之像。而此时,眼神有些怜惜,望着湖面。
喃喃自语,“这儿,终究不属于你…”
正当这个时候,一个童子跑了过来。
“师傅!师傅!辰将军平复了边疆战乱。皇帝说,把国师职位赐给师傅您!”
童子说完,才跑到老人身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看着童子,摸摸童子的头,又抬起头来,望天,有些意味深长的说,“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死吗?诶,罢了。”
童子不解,问着老人,“师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当国师不是很好吗?为何罢了?!”
“我现在的身份自由自在,可游山玩水,不受束缚。总比闷在皇宫这个勾心斗角的地方好。再说了,世间美食那么多,师傅我还想吃完呢。”老人眼里发出精光,美食可是他的挚爱啊!
童子听了,有点无奈。道骨仙风的师傅去哪儿啦?!
“别想罢,徒儿,走,我们去皇帝那儿。”老人拉起了童子的手走远了,留下了遗憾。
一路上,风光甚好,皇宫内的奢侈摆设简直晃了童子的眼。
没多久,便到了。
皇帝正当而立之年,年轻气貌。
而当皇帝听到皇后已投湖自杀,边疆胜利,顿时又悲又喜,伊人已去,何以再来?
“来人!写昭书!皇后端庄贤德,委婉大方,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秀外慧中,温文尔雅,空谷幽兰,超凡脱俗,兰心蕙质,温婉娴淑,通情达理(慢得要死的作者只是想说,这不是凑字数,,,)……念其为国捐躯,香消玉谴,特命为…溟德皇后!葬其终南山!”
“是。”太监回应道。
黄帝揉着太阳穴,摆了摆手,示意退下。
侍女臣子包括童子都避开了,唯独留下老人。
看着皇帝焦愁的模样,老人只是向皇帝躬了躬背,不卑不亢的问道:“皇上因何事烦恼?”
“先生不知,辰将军曾与溟德皇后青梅竹马……”皇帝没说完,余光扫了扫老人。
老人似乎早已知道的样子,闭着眼,不为所动,缓缓的,才开口,“孽缘!”
辰将军刚战胜,百姓必会怜之,而他的心上人死了,不免愤怒,要是他篡位,将很有可能成功……
“先生可知如何是好?”皇帝道。
“若你一直坐在这个位置,只有死路一条。”
“先生的意思是……”
“自是你所想的!”老人还是闭着眼,还挺直了背,一副“你要怎样,这就是这样,有本事你打我啊”的样子站着。
“这…诶……!!”皇帝仿佛被人抽光了气,瘫坐在皇位上。早已没了之前风光满面的样子。
………
茗肓十四年,辰将军篡位,皇帝不挡其势,即下位,隐于终南山。辰将军乃登基,改国号为洛,称念栀皇帝。
……
念栀一年,皇帝建亭于娇盼湖湖心,名之,落伊。
……
念栀八年,皇帝亲自上阵,用九万士兵,打下周围六国,死伤一万。遂成大国。
……
念栀九年间,洛国繁荣昌泰,百姓安家乐业,百事万兴。
……
念栀十一年间,皇帝未娶,臣子焦急,献各地美女,填满后宫,皇帝置之不理。
……
念栀十四年间,皇帝解散后宫,只留一名舞姬。
……
念栀十九年间,皇帝狩猎,失踪八月。舞姬卒。
……
念栀四十九年间,紫雷击于殿上,皇帝一夜之间重返二十岁。
……
念栀五十八年间,一位仙人携童子飞入殿中。皇帝受伤。一夜之间,白了头。
……
……
……
念栀五十九年间,皇帝因病驾崩,举国痛悲,天下缟素。临死前,随了皇帝心愿,葬于前朝溟德皇后墓中。享年八十二岁。
……
“栀儿,别害怕,我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