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春去秋来,又到了一年的年末。
这年底的时候,吕十三拿着账本,大步走到了吕伯奢的面前,鞠躬说道:“吕伯,此乃今年的账本。”
吕伯奢随便翻了翻,把账本放在了桌上,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十三,你可有什么雄心壮志?”
吕十三心中一惊,说道:“吕伯何出此言?”
吕伯奢笑道:“不必惊慌,我只是觉得,以你的才华,完全可以辅助一方霸主,成为良臣,功盖千秋.”
吕十三心中转过数个念头,突然跪倒地上,哭着说:“吕伯,我乃平民,怎么会成为良臣。这天下的各路诸侯,无不是功名在身的世家,手上拥兵自重者,也是朝廷武官居多。我只希望平平淡淡终此一生,在乱世之中赚的资金,舒舒服服过完这一生。”
吕伯奢一拍桌子喝道:“胡闹!男儿在世,首要的是建功立业,创造不世的基业,找到明主辅助,才能一生无忧,你此等心态,岂是男儿大好青春该做的事情!”
吕十三心想:当官,明主?三国这三位老兄,各怀鬼胎。老刘装的仁义道德,但对着非嫡系一点不手软。曹操?你吕伯奢一家差点就给杀光了,这人还能信?江东孙氏?周大都督可不是什么唯才是用的好人搞不好投军直接给咔嚓了。至于其他势力,迟早是要被干掉的,投他们?什么时候给团灭了就傻眼了。还不如安安稳稳搞好经济,发展保安团,舒舒服服活下去就好了。
更何况这几位主角光环强大的老兄,手下人才济济,去投军不一定有好果子吃,而当谋士更惨,头发都愁白了未必能够捞到好处多少。
想到此处,吕十三躬身说道:“吕伯教训的是,只是以历史为镜子来看,当年秦国吕不韦以嬴政奇货可居,但落得个身死财消的结局;陶朱公帮助越王,最后还要隐居过日。更不要说这大汉之祖刘邦,一上台,将一众老臣纷纷杀掉。我等平民,在帝王霸主眼中,不过如蝼蚁一般,可用之时尚可低声下气问道,一旦天下大定,则是兔死狗烹之时。”
吕伯奢眼睛放出神采,喝道:“那难道你要成为一方霸主,问鼎天下不成?”
吕十三苦笑道:“良臣有良臣的苦,帝王也有帝王之苦。凡是帝王,都要担心自己的生死还有管理国事的能人之选。吕伯可还记得齐恒公?秦二世?如果只是普通人家,财通天下,此二人必可善终。因为他们皆有过人之处,但并非王侯之才。如果能作为一方富豪,他二人至少也能过得安稳一生。”
吕伯奢沉默不语,摸着下巴的胡子略有所思。
吕十三继续说道:“吕伯,这古往今来,能成就帝王大业的人实在少之又少,而富足一生安享晚年者更多。辅住帝王,需要殚精竭虑,耗费心力,而且这帝王若是一死,又要另投明主,重新布局;还有投向了错误的诸侯,一旦诸侯被剿灭,必然是唇亡齿寒,连坐数族。我等平民,与其去浪费时间精力求一份虚幻的名声,何不集中精力,多赚些银两,搞好自身的防卫,逍遥过日?”
吕伯奢说:“然而,如果这新君上台,你没有功名,那岂不是更容易被杀?”
吕十三呵呵一笑说:“吕伯,你觉得,新君上来要杀人,为的是什么?我认为主要有几点,一是立威,二是为了夺产。但帝王可敢与天下为敌?我们做的生意,乃是天下人都有参加其中,一旦做大了,帝王强征,则天下震动,信用不复存在。只要信用丧失,这皇帝他也做不了几天了。”
吕伯奢忧心忡忡问道:“可是,如果他放开了经营权,以官方来压制你的生意呢?”
吕十三微笑道:“史上凡有官营事业,多半都低效高费,我们开的银行,业务开展中,采用的是特别的技术手段,官营难以复制。”
吕十三继续说道:“况且.。吕氏银行准备开拓抵押业务。”
吕伯奢问:“这是什么?”
吕十三说:“存单质押是指借款人以贷款银行签发的未到期的个人本外币定期储蓄存单(也有银行办理与本行签订有保证承诺协议的其他金融机构开具的存单的抵押贷款)作为质押。。”
吕伯奢:“存单质押?”
吕十三得意说道:“就是根据不同的到期日,将各人存单允许在银行之内交易,信用抵押,进行交易。比如说这张大牛有个10000金的存单,到期可以拿到500的利息,但他最近需要8000金周转,银行就可以让他把这10000金的存单拿到柜台上贷出8000金给他,给付利息按2分计算。”
吕伯奢说:“这存单抵押如果是太多,银行又从何拿到资金来贷出?”
吕十三笑道:“此事不难,只需要拿着存单,我柜台可以对此进行打包出售回笼资金。只需对存单进行打包,以9000金卖出,银行便可以获得1000的差价。而到了年底,张大牛赎回存单的时候,利息就只需要支付200金,同时换给他一张10000金的新存单即可。如此一来,这银行存单抵押贷款便可不断循环,利润越来越高,而无需囤积实物交割。”
吕伯奢倒吸了一口冷气,说:“这,岂非买空卖空之道.如此做法,岂不是违背了道德.”
吕十三说:“并非如此。人都有需要紧急用钱的时候,我这做法,恰恰是帮助不少人救急,乃圣贤教诲相符合。更何况,我们所得利润,1成返还销售人员,2成储备金,1成作为施粥修路更新排水之用。”
吕伯奢听着有点糊涂,问:“十三,这更新排水,又是怎么回事?”
吕十三说:“我等现在的如厕,都是开放式,而且需要人力去搬动清理。我们将全部的管道集中后,以冲水的办法可以将粪便等脏物集中冲到一处,然后经过排水管道净化,再作为肥料出售给相关的农户。如此一来,这房屋之中便变的干净许多,臭味也减少了,这脏物又可以利用起来,作为肥料再赚一笔利润。”
吕伯奢听得愣了,他看了看吕十三,似乎看到了神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