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风声吹起,
徐州城头上,扬着一面大旗,上面写着“陶”字。
徐州郊外,已经是晚上了。只见郊外的路上,堆着横七竖八的乱石,在乱石中间,有三座学院耸立着。
那三座学院,足足有9层高,楼顶更有4,5个“人”站在一个巨大的圆筒旁边,默默注视着四周。
那些人身上穿着红色的皮甲,面无表情。
在那三座学院中,有一个房间,亮着灯,一个身穿道袍的男子,正在和一个白色衣服的男子坐着聊天。只见那白色衣服的男子说:“主公,我孔明自认有经天纬地的才能,但没想到,主公的本领更加是。”
道袍的男子摇摇头说:“不,你的能力比我要强很多,然而,你比我少了数千年的知识,因此你并不算差。实际上如果没有知识的积累我自然不如孔明先生。然而,后世中,再无帝王的存在了。”
孔明落寞地叹息道:“后世再无帝王,那么民众吏治如何?”
道袍男子回答道:“略有不同。后世的民众,传播依赖于网络,基本上大部分的知识都不再是秘密。唯一可惜的是,古代的知识传承,不再存在。计算的速度也远远超过了过往,可能只是数秒就能算完数月数年才能解决的问题。”
孔明说:“这真的可能吗?”
道袍男子说:“这是自然。就拿我用的阿拉伯数字计算法和记账法,已经可以在当世做成各种生意了。因此我才会在这里传授知识,开了学院。下一步,我还会让机关人慢慢发展壮大,避免过多的人员伤亡。”
孔明问:“主公,这现在的徐州,四面树敌,能够发展起来吗?”
道袍男子回答:“无妨。有机关人的保护,徐州没有被攻破的危险。只是要做生意,要考虑如何避开风险。我现在徐州搞了学院,又有交易所,但之前在司马家做的银行,却还没有收回来。因此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先建立一套金融系统。而这需要的是大量金钱。不过我看来要搞金融系统的钱,不需要我们自己给。”
孔明问:“无中生有金钱?难道是传说中的点金术?”
道袍男子笑着说:“虽不中亦不远。我的想法是,先找出曹,孙两势力的货币,大量生产倾销,让他造成通货膨胀。”
孔明:“通货膨胀?”
道袍男子说:“在一段给定的时间内,给定经济体中的物价水平普遍持续增长,从而造成货币购买力的持续下降。也就是钱快速增加,但货物跟不上。如此一来,曹孙两者的经济就会大乱。以大量货币充斥市场而不懂债务融资,且没有工业的他们,必然会对民众加税,导致民心动荡。”
道袍男子弹了弹衣袖,继续说道:“但是,这计划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们要维持徐州的货币的稳定,将大量的徐州货币稳定的推送成法币,让所有民众都采用。此乃第二步。”
孔明认真地看着道袍男子,说:“那么接下来我们又该如何?”
道袍男子轻轻一笑说:“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一步了。当民众都开始使用我们的货币,我们就开始开展房产贷款业务。开了这个业务,那曹孙两地的土地契约,自然就集中在了我们的手上。然后嘛。”
他恨恨一手砸在了桌上说:“我们只需要大胆地提高利息!然后把这些土地契约收归囊中。嘿嘿嘿,然后奏请天下,孙曹2家纵使不满,他们也站不住道理了。接下来我们只有开战一个办法。但是,他们的科技水平,比不过我们,那我们就能占着大义的名头,兵不血刃拿下这两地了。”
孔明问道:“可是如果我们这样做,各地豪强是否会趁机赖账不愿意把土地出让给我们?”
吕十三擦了擦鼻子说:“无妨,各地豪强之所以能建立自己的势力,一是靠财力,二是靠兵力。然而如果他们的钱都集中到了我们这里,他们还有手下愿意跟着他们卖命吗?此外,他们借款的契约,我不会仅仅简单地把钱借出去的。”
吕十三诡秘地一笑说:“这天下,以信义为先。虽然说,乱世中实力为重,可是不执行契约的豪强,失去的就是信义,人才就自然会离开。而我们所在的徐州,经济实力雄厚,又有强大的机关人兵团保证安全,这各地的商贾来了,货物流通增加,这税负自然就上去了。”
吕十三看了看面前的桌子继续说:“手头有了钱,我们就可以全力发展,一方面是科技炼钢,还有就是建立保障制度,让穷困残疾者得到生活保障。同时经济运转起来之后,徐州自然能引来四方的人才进入。如此良性循环之下,不出20年,徐州就会成为中原的中心,而其余的豪强势力,将逐渐消亡,被我们取代。我们用这招,兵不血刃就可以战胜他们,而且还能发展起自己的经济实力。”
诸葛亮点点头说:“不错。但更重要的一点,还是如何解决农业的问题。还有本地的豪强的势力很大,我们不可以忽视如何解决他们。”
吕十三说:“孔明先生说的是。不过利之所在,豪强自然也是懂的。假如本地治安良好,税赋不多且赚钱的机会多了,他们也不会翻出什么浪来。当然如果他们都是被损害了利益,自然就会反对。所以我准备多招一些学生来读书,增加平民的知识。当平民拥有了知识自然就不会盲从于豪强的话了。”
诸葛亮拱手道:“吕仙人高义,在下佩服。”
昏暗的蜡烛光下,一个老者正黯然地坐在椅子上。
他看着手里的竹简,默默沉思着。身旁一名年约40的女子,也坐了下来看着他。
只见老者长叹一声,那面前的蜡烛忽明忽暗,不断闪动。
老者对着身旁的女子说:“夫人,我陶谦真的老了。不仅是年岁老了,我的心也老了。”
女子回答:“夫君何出此言?我看来,你一点都不老啊。”
陶谦摇头道:“不,夫人。我陶谦在徐州已经有40年了。我一直明哲保身,把事情都交给笮融他们处理。哎.”
陶谦皱着眉头说:“没想到曹篙却在我任内被张闿所杀,并投奔了袁术。这样一来,曹操就视我为仇人,要大军来袭。我老了,真的老了,居然看不透笮融和糜竺,他们要我的命。我的命就那么值得他们去拿吗?”
女子回答:“夫君,要不然你把位置传给孩子吧。”
陶谦苦笑道:“传位,传位。你也不是不知道,徐州这地方是个烫手山芋。商儿和应儿两个人,一个喜欢做生意,一个喜欢造些小玩意,都不是做官的材料。勉强他们接手的话,将来曹操一旦杀来,他们必死无疑。我一个老头子,死了也就死了,但我陶家不能无后,不能无后啊。。”
女子说:“夫君,要不我们就跑吧。反正这些年,我们也积攒了不少钱,离开徐州隐姓埋名,也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陶谦说:“夫人,你和孩子们可以准备一下。但是我的话,就留在徐州吧。这里是我的根。从年轻开始,我就希望扎根此处,这是我一生的事业,我绝不会放弃的。”
女子:“难道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陶谦停了一下,说:“命?我的命倒是很多人要拿去。只是如果我不死,曹操必会不断发兵,到时候不仅是我,还有你和孩子们也要遭殃。倒不如一切的罪责,让我自己承担了吧。你和孩子早点去吕先生哪里,未来也好有个照应”
女子长叹一声,退了出去。剩下陶谦一个人,闭上了眼睛,两行老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