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麻烦还是来了。”赫连熙峰内心叹道。
几十个衙差在那人命令之下向着赫连熙峰二人包围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们?朱和是你!你为何要这样做?”赵馨儿虽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但看这样子,怎么都和那朱和脱不了关系。
朱和看着赵馨儿冷冷道:“昨晚本商号有东西失窃,而且还…啊!”
只听得一声尖叫,朱和话音突然戛然而止。
众人转身望去,只见朱和躺在地上抽搐着,嘴里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出,左脸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掌印。
而那个穿着官袍之人此时正被人一只手掐在脖子之上,脸色涨红,动弹不得。
那个动手之人正是本来他们要抓捕的人之一。
这一切变化实在太快,快得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赵馨儿原本还想要和对方分辨,见得此也是呆立当场。
“你要干什么?还不赶紧放开大人,你可知道你抓着之人可是这永平的县令,你…你是要造反吗?”数息之后才有一个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
说话的是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干瘦中年人,正是昨天和朱和交谈那人。
“你可知道你们要抓的人是谁吗?”这时赫连熙峰才斯里慢条的说道。
完全不像是被上百人拿着武器包围着的样子。
“是谁?”山羊胡子问道。
赫连熙峰朗声道:“你们抓的人可是当朝的霓裳郡主!”
霓裳是上一代皇帝还在位之时赐给赵馨儿的尊号。
这句话将差役们都惊了一下,郡主,这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啊。
如果是真的,那真是祸事了。
山羊胡子道:“既是郡主,那如何能够证明?”
赫连熙峰动手之后,倒变得好说话了,抬头望了赵馨儿一眼。
赵馨儿会意的将一块玉牌掏出,扔给了山羊胡子。
这才是真正的交流方式,像赵馨儿那样去分辨,根本就是徒劳无用的事情。
山羊胡子接住令牌后,仔细观察了半晌,之后结结巴巴的道:“这好像真是郡主的令牌,只是在下见识浅薄,还不敢确定。”
敢抓当朝郡主,这乐子可大了,到时候底是谁造反都不好说了。
“你是什么身份?”赫连熙峰向山羊胡子问道。
山羊胡子急忙答道:“小人是永平县令的师爷胡墉。”
虽说还不敢确定玉牌的真假,但胡墉已以小人相称了。
永平县令可还站在一旁动弹不得呢,但赫连熙峰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道:“你是师爷,那这永平的县丞呢?”
胡墉急忙说道:“县丞大人现在应该还在家中。”
“那我们现在先去县衙等着,你马上命人把县丞叫来,”赫连熙峰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接着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提着县令还有朱和向着县衙行去。
边上的衙差根本不敢阻拦。
于是永平的百姓见着了让他们非常难忘的一幕,自己的父母官被人用手提着大摇大摆的在走在街上,而平时威风凌凌的官差们,提着武器在后面跟着,却像是一群跟班。
事情发展到这里让赵馨儿也有点不知所措,无奈也只得跟着,看赫连熙峰准备搞什么花样了。
永平县衙的大堂之上,赵馨儿有些无措的坐在县令的主坐之上,而赫连熙峰则是悠闲的站在一边。
县令和朱和二人,则像个死狗一般被扔在大厅中,差役们像往常一样,站在两旁,却觉得有些度日如年。
大老爷被扔在地上自己却无动于衷,这让人感觉很是尴尬,可要上前帮忙的话,面对的可有可能是本朝的郡主,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
但是只是有可能,但万一不是呢?
不过反正还有县丞和师爷在,咱们不过是听命行事,天塌下来也是个高的顶着。
云浪商号的护卫们则全部守在县衙之外,虽然想冲进去救人,但是管事还在别人手里,投鼠忌器之下,也只能这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但是很少有人注意到,那群护卫之中,有几个人却已经悄悄从人群后面离开,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没过多久,一个差役领着一个白袍书生模样的人气喘熏熏的跑了进来。
那人刚一站定便向主坐之上的赵馨儿抱拳道:“下官是永平县的县丞王傅,听闻郡主驾临特来拜见。”
赵馨儿还未说话,堂下的师爷胡墉赶忙将那枚玉牌递给了王傅。
王傅可不是胡墉那般的半瓶水,可是正宗的朝廷命官。虽然官职低了点,但还是一眼看出了那枚玉牌的真假,绝对是真实的无误。
虽然不知道郡主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但是却丝毫不敢怠慢。
当即跪地道:“郡主恕罪,都怪下官事先不知道群主微服到此,没有事先做好准备,让郡主受此惊吓,下官万死不辞。”
但话中却丝毫没有提及县令半句。
来之时差役在路上就把事情经过大致给王傅说了,以王傅多年官吏的敏锐嗅觉,当即就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自己不是正规科考出身,在这永平已经干了八年县丞了,好不容易将上任县令熬到离任。
本以为自己在永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县令之位上官会考虑下自己,哪知数月前就听闻新县令要来上任的消息。
因此王傅就绝了上进之心,整日在家饮酒作乐,也不理县衙之事,新任县令也不主动去找他。
但今日这事绝对是个天大的机会,无论那个郡主是真是假自己都值得一试。
如果不是真的话,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制住县令,明显不是好相与之人,县令在其手上未必能有活路。
如果是真的那就更好了,只要跟郡主巴上了关系,不愁仕途上不去。
于是便连官服也没换,便急着赶了过来。
“参见郡主”
“小人有罪啊”
“小人有眼无珠,请郡主饶命啊”
见得县丞此举,堂下之人顿时就哗啦啦跪下一大片。
此时堂上的赵馨儿终于发话了,她揉了揉鼻子道:“这个嘛,不知者不怪嘛,王县丞不必自责。不过这狗官勾结贼人构陷本宫真是可恶,如果这次不是本宫而是换个人的话,岂不是就要蒙受这不白之冤了。”
霓裳郡主可是个记仇的姑娘,这事哪有这么容易了结。
听到赵馨儿这话,躺在地上的县令呜咽着想要辩解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只能在地上无力的摆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