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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声长叹

庄清瑜内心凄凉彷徨,情不自禁泪已沾襟······

乾隆三十四年,也就是去年的中秋节,乾隆帝因为大清朝风调雨顺,喜获丰收,举办宫宴招待在京四品以上大臣,可携家眷。户部侍郎贾成夫人带三女儿贾薇在慈宁宫拜见了太后。

太后初见贾薇,对其容貌,言行举止赞不绝口,对人常感叹:到底是书香门第,清贵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子,一看就气质高雅,交谈更是妙语连珠,家学渊源,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此后,太后经常在慈宁宫召见贾薇,要她表现琴棋书画,并唤来六王爷品评。司马懿之心,路人皆知。

庄清瑜为此与六王爷争吵,然皇权相压,且心里总抱着着不死心的对六王爷的信任,庄清瑜告诉自己相信二人如同六王爷所说,只是欣赏她的才华,当作聊天的朋友,不想让太后不高兴来为难她。

直到一个多月前的一天,六王爷回来,愧疚地告诉她,自己醉酒,和贾薇上了床。所有的一切成了笑话!一个早已存在,自己一直自欺欺人的笑话!

庄清瑜只是希望镇南王爷永历多給她一些时间,她身体一直很好,她和永历结婚才半年,永历奉命出征新疆,一年后收伏新疆,永历回京不久就被新疆叛乱回人下毒,自己亲自去苗疆寻找解药。

永历病愈不久,乾隆帝第五次南巡,镇南王夫妇随驾,自己在杭州城因救驾命悬一线,后来,好不容易从死神手里逃过一劫,却被告之,以后子嗣艰难。

自己并不曾怨天尤人,太医说过,只要好生调养,自己是可以生育的。永历也一直安慰鼓励自己,也曾帮自己在太后面前多次求情,虽没有明言,但大家心知肚明,庄清瑜是救驾受伤。

如今,往日的温馨如过往云烟······谁来体会,我的伤?这冰冷的围墙?还是那张网住自己心灵的千千结?梦醒了,一切也该结束了,这里终究不属于自己。

一声长叹,庄清瑜掩下疲惫不堪的身体和疲惫不堪的心灵,再抬头,已是坚毅清明的眼神。

哼,枉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永历若不是对贾薇动了真心,他可以有很多借口可以不去慈宁宫与贾薇相会,太后也不会罔顾孙儿的喜好,强塞一个他不喜欢的女子给他。而上床这回事,更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难道永历真醉得不知所为?恐怕是顺水推舟吧!不然,贾家会干没把握的事?

算了,一切都不重要了。此处不留姐,自有留姐处!琴棋书画姐不懂,姐我武功高强,宫中侍卫中都少有对手,姐我闯荡江湖去!姐去江湖自立门派!像什么峨眉派的听说就是女子创立的。姐就不能做个自立门派的创派女掌门?

庄清瑜自己鼓励自己,毕竟曾是江湖女子,六年的皇家媳妇生涯,虽磨去了她不少棱角,却磨不去她的豪气和骄傲!

怎么办?有点不甘心吶······偌大的镇南王府,自己六年来辛辛苦苦一点一滴从无到有地经营,就这样便宜了贾薇那两面三刀的小人?真要眼睁睁地在一旁什么都不干,成全背叛了自己的永历和贾薇,将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自己估计这辈子都会呕死!

可皇权之下,自己又岂可以卵击石?······青春损失费有没有?精神赔偿费有没有······这个可以有!可以大大的有!

江湖上不是说什么破财消灾吗?贾薇夺我丈夫,难道不应该破财?咱俩仇大了去了,算算这半年来,你让我伤心,在太后皇上他们面前让我难堪,受众人讥笑······

听说128台嫁妆呢?不是笑我没嫁妆,娘家没人吗?姐闯荡江湖,劫富济贫就从你开始!对这种当面是人,背面是鬼的东西姐还用手下留情?姐是那种别人打一巴掌,再送上右脸的人?什么破王妃,姐稀罕?

庄清瑜不想再委屈自己,以前是因为信任,因为自己有爱,当这一切随风而逝,再蹉跎岁月还不如自由自在,笑傲江湖!

江湖儿女,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庄清瑜自然不想灰溜溜地离开!

六阿哥在与庄清瑜成婚后第二年,作为王子督军,收伏新疆有功,被封镇南亲王,庄清瑜被封镇南王妃。同年出宫开府,称镇南王府。皇上还御赐了北京西郊一处温泉庄子。

庄子后紧挨着大山。大山纵横绵延,树木苍翠挺拔,林中大小动物出没。那是庄清瑜最爱去的地方,每年冬天都去泡温泉,打猎。

大家不知道的是,那林中有一个庄清瑜藏宝地。

庄清瑜与永历结婚后,先困于皇宫,后困于镇南王府,不得轻易出门。好动的她只好无事带着小多子、小成子练武。顺带着晓月晓霞也学了几招。四年前,西郊皇庄温泉池子建好后,庄清瑜决定去住上一阵。带着他们四个,进山打猎,看看这两年练武效果如何。

一天,被庄清瑜追得昏头昏脑的狍子,一边祈祷后面的恶人干脆放箭,射死自己算了,一边垂死挣扎。终于,看见一悬崖,兴奋了,没命地冲上去,我跳,我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得不到!死也让你白费劲!

正练轻功起劲得意的庄清瑜,不就跳悬崖吗?你跳我也跳,身子比头脑快,来不及收脚,紧跟着跳了悬崖······

刚跳下庄清瑜发现自己傻了。关键时刻扔出飞爪百练索,把自己吊在半涯中。于是命大的发现半涯壁有一块可以落脚的石头。担心时间久了,飞爪百练索松动,无所选择的庄清瑜只得先跳上那块救命石。

于是的于是,像所有话本小说情节,庄清瑜幸运的发现了一山洞,洞中有几个积灰甚厚的箱子。一个箱中有一本剑谱,一把可缠于腰身似腰带的软剑,其余全是宝藏。

后来在崖壁隐蔽凿洞,再利用飞爪百练索和自己已算上乘的轻功,庄清瑜上得涯来。

惜福的庄清瑜想,这些宝藏是上天所赐,自己能得到剑谱和软剑已是承天之恩,财宝就送给那些需要的人吧。也算为它们曾经的主人积福。

庄清瑜把洞中财物逐步变现。江南水患,西北大旱赈灾捐款,还有不时给京中贫民,乞丐送粮食,看病送药,送冬衣棉被等。这一切都是让小多子和小成子,联合柳红和大杂院的几个可靠之人,以鹰侠的名义做的。

为什么是鹰侠呢?不能说是庄清瑜吧?那不容易露陷吗?庄清瑜哪来那么多钱?雄鹰展翅多威风呀。那宝藏的主人肯定是位武功高强的大侠啦,他(她)对庄清瑜有送宝之恩,庄清瑜报答他(她),广做善事,让上苍保佑他(她),就叫鹰侠吧。

往事休提,言归正传。

“小多子,你把小成子,晓月晓霞叫进来,叫其他人不得靠近!”镇南王爷上朝后,庄清瑜将自己四个心腹叫到正房,阐开大门,任何人不得接近。

“你们也知道,我和王爷至二个月前贾薇爬上王爷的床,就分居了。贾薇怀孕了,一个多月了。再一个月后,她就要进门了。这半年来,我和王爷为贾薇争争吵吵,我已倦了。

你们知道我的性格,看着他们的惺惺作态,我觉的恶心。皇上、陆雪儿让我觉得寒心。我已决定离开。你们是我的心腹,是我最信任的人。告诉你们,是要你们自己决定,是和我一起走还是留下来?留下来的话,我会给你们安排好安全稳妥的地方。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四人互视一眼,跪下:“主子,我们四人早已私下商量过,以主子您的性格估计会离开。您到哪,我们都跟着您到哪,生死大家都在一起。奴才们一辈子伺候您!”小多子为众人之首,答道。

“好!好!果然始终只有你们才是我最亲的人!可是,你们要知道,和我一起出走,皇上会派人追铺我们,你们若被抓,他们很有可能会杀了你们。而且,再也没有锦衣玉食,说不定会过着风餐露宿,食不裹腹的日子,会整日疲于奔命,被人追杀呢!”

“没关系!只要主子不嫌弃咱们拖累您。咱们哪怕命都不要了,也要跟着主子走!”小成子握着拳头说。

“主子,您是那么骄傲自信的人!对奴婢们亲如家人。皇上南巡,您以命相救;皇后害十五阿哥,您救他一命;王爷收伏新疆,凯旋回宫,中了苗人之毒,您亲赴苗疆,找得解药,救他性命。

加上您和王爷结婚前,他被天地会的人绑架那次,您都救他两次了。现在翻脸无情,这些人也不怕报应!琴棋书画有什么用?能救命吗?主子,只要您高兴,不再受这些窝囊气,我们干什么都愿意!”晓月红着眼,气愤地说。

“什么狗屁书香门第,尽干些偷鸡摸狗,龌龊下流的勾当。在咱们那,就应该浸猪笼,沉塘!要我说,咱们这么走了,还便宜她了!”晓霞平日性子直,还真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都不是吃亏的主。

“好,既然你们都决定了,那就听我安排。”庄清瑜严肃认真地对着众人:“晓霞说得对!能欺负我庄清瑜不付出代价的人还没出生!晓月,晓霞,你们给我再多做几套男装,普通布料的,不能显眼。

小邓子小成子也要做几套。至少老人,中年人,年轻人的都要有。你们自己一样。我看,小厮,婢女装,农夫农妇装,都要。嗯,出门的商人夫妻装也要备好。反正多准备,说不定就用上了。衣服最好弄得看上去有点旧,咱不能出门想伪装,不被人认出来还老穿新衣服吧?”庄清瑜边想边说。

“你们自己再想想出门要准备的东西。咱们到时是要逃命,别的东西可以到时用钱买,路上逃命的东西要多准备。晓月晓霞你们下去吧,小多子,小成子留下。”

“小多子,小成子,灰溜溜地离开不是我庄清瑜的风格!小多子,你不是认识天桥下做假古董的人吗?找个可靠的。我要把王府能换银子的古董都换掉。事后给他一笔钱,多給些,让他做完后别处谋生,不要回京,免遭杀身之祸。”庄清瑜咬着牙说。

“好,奴才这就去办。主子,您把库房的单子给奴才吧?那上面有图,奴才要他直接按图仿照,要快些。”

“好。找晓月要。要尽快,争取半月之内做完。”小多子离开了。

“小成子,你去联系我们以前珠宝的买家。这次多联系几家。我们货多,怕他们吃不下。尽量找江南买家。”正要让小成子离开,庄清瑜突然想起什么道:“哦,对了,小成子你把库房的钥匙配一套。分开配,别让人认出来。”

房中只剩下庄清瑜一个人了,她开始思考怎么安全地离开呢?

最好是劫了贾薇的嫁妆就赶快离开。贾薇的嫁妆是婚礼那天到,他们拜堂时大家都会去看热闹,那时动手最好。

怎么带东西离开呢?庄清瑜皱着眉,想想,摇头,再想想,再摇头,不好。再想想,还是摇头······再说吧。和他们四个商量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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