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熊有傲视在场所有人的本事,更有资格。
没有人在意他骨子里的不屑与骄傲,因为这是理所应当的。
以熊为家族徽章的奥古斯家族甚至比梵纳家族还要久远,爵位更是高至侯爵,在梵纳家族的鼎盛时期奥古斯家族也没有很衰落,可以说,梵纳家族的倒台跟奥古斯家族支持皇帝杰弗里有着直接的关系。
奥古斯家族是杰弗里上位的最大功臣,同时也分得了梵纳家族倒台后最大的蛋糕,一跃成为帝都众多豪门之首。
罗·奥古斯是奥古斯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在梵纳的父亲老梵纳死后不久,罗·奥古斯的父亲得肺痨也去世了,年轻的罗·奥古斯成功继承爵位与家族势力。
因为爵位为侯爵,标志是熊,所以一般称之为候熊。
候熊不与其他的帝都四少一样,他是真正家族的掌舵人,他的身份能和在场这些白发苍苍的老人比肩,甚至比他们更高。
所以称他为真正的天之骄子一点也没错。
那梵纳就是假的喽?也不是,梵纳是前天的天之骄子。
“勋爵大人,长途跋涉回来参加宴会肯定累坏了吧。”不时有光鲜亮丽的贵族小姐迎上候熊关心地问道,即使家族没有要求她们这么做,她们也会这么做。
这可是帝都最年轻最大的权贵啊,就算不能嫁给他,当个情人也是值的。
“谢谢你,亲爱的小姐。”候熊礼貌地一一回礼,始终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但他可能还不知道这些小姐的名字,但他不在意,他只要想,他甚至不用知道她们的名字就能跟她们共度春宵。
大厅中有不少人主动过来跟候熊攀谈,有位高权重的大臣,有曾经一起纨绔过的子弟,还有不少他记不清睡没睡过的漂亮面孔。
应付完这些人,他才向角落走去。
金碧辉煌的大厅应该是没有阴暗的,然而这个端着红酒的红头发年轻人站在这里却让人感觉到一股寒冷。
没错,就是寒冷,那是一种从骨头深处到皮肤表面的阴冷感。
“布拉德利,事情我都知道了,巴鲁怎么样?”候熊站到布拉德利对面问道。
见到这两人碰头,不少人窃窃私语起来。
帝都四少中有三少关系是非常好的,那就是候熊与布拉德利,还有巴鲁,而此刻布拉德利与候熊碰在一起,那肯定是谈巴鲁的事情了,甚至谈关于枫叶伯爵的事情!
听到候熊问,布拉德利的面色立马阴沉了下来,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全身因怒火而颤抖着。
他回想起了那天的场景,梵纳敲折了所有人的腿,但就是没有敲折他的腿!他就是要羞辱他,如果被敲折腿还好,但关键是梵纳没有敲折,反而连一根汗毛都没有动他。
布拉德利面色狰狞,手指捏的发白,发出牙酸的吱吱声。
梵纳就是要羞辱他,让他知道他不仅无能为力,还让所有人看到了他的胆怯与懦弱!
他的确胆怯,他不是怕被敲折腿,而是怕梵纳的疯狂!
无论是告诉他要实行君主立宪制也罢,还是毫无犹豫敲折帝都那些贵族子弟的腿也罢,无不彰显着他的疯狂!而且不是没有目的的疯狂,而是有目的有恃无恐的疯狂!
就是这种疯狂与不按常理出牌令布拉德利胆怯,令他做了缩头乌龟。
“巴鲁双腿的膝盖骨头被震碎了,从今以后都站不起来了。”布拉德利阴沉道,他的目光始终没有跟候熊对视,不,应该说他自从进入宴会厅以来目光没有跟任何人对视过。
他不敢。
他感觉那些看向自己的目光都仿佛带着浓浓的嘲讽。
就好像在说:看,那就是帝都四少,他在被威胁的时候什么也不敢做,是个真正的懦夫。
布拉德利第一次感觉灯光如此刺眼,他自从那次魔法公会事件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因为只有那样的黑暗才能把他完全包裹,让他感受不到外人的嘲讽。
候熊叹了口气,拍了拍布拉德利的肩膀后转身离去。
他已经废了,他的心志已经被梵纳完全摧毁了……
“少爷,少爷,您看我的发型乱没乱,斜刘海还整齐吗?”在宴会厅门口,瘦如竹竿的劳劳德一把拉住梵纳忧虑地问道。
“整齐,只不过正上方的爆炸没弄好,来,让我帮你吹吹。”梵纳运用起一级风系魔法,吹了一会儿,梵纳满意地点点头,打气道:“我就说嘛,等离子烫根本就不适合你,爆炸加斜刘海才是王道。”
等到梵纳主仆二人组进入宴会厅的时候全场彻底震惊了。
这,这是什么组合……?
许多人差点没拿稳酒杯,眼睛瞪了又瞪。
这,这应该不是梵纳伯爵吧,呵呵,肯定不是,梵纳伯爵可是说敲折腿就敲折腿的恐怖存在,这俩位怎么可能是,是摇滚乐队吧,呵呵,肯定是摇滚乐队,现在帝都开宴会都流行请摇滚乐队了么……
他们俩要在这里唱什么?死了都要爱么……
不是宴会中的人太大惊小怪了,而是梵纳二人组实在太怪异了。
满脸皱纹的劳劳德顶着庞大的爆炸头,不时甩一甩斜刘海,样子看起来颇叼,而梵纳则顶着发亮的光头,由于没眉毛,眼神看起来颇为狠辣,再加上他表情上的轻蔑,像极了市井混混。
这一老一少,一高一矮,一爆炸一秃头的组合在这些正统贵族眼里无论怎么看都是怪异十足,痞气十足。
就在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部呆若木鸡的时候,梵纳动了,他伸出手,指了指面前最近的军装子弟,样子大大咧咧。
“你,就是你,你是士兵吧。”
士兵!?全场人一滞,他穿的可是帝国正统少将军衔的军装,再过几年说不定就是军统部的大佬,这样的人物你竟然叫他士兵?
年轻人面色涨红,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还是头一次,他刚要张口,然而梵纳这时张口了。
“算了,是什么都无所谓,告诉你们军队里最大的那个人,限他两日之内撤走在玛德盆地的所有军队,否则后天我就拆他的家,把他抓到玛德盆地炼石油!”
说完梵纳向宴会厅中央走去,边走边说道:“个人财产受帝国法律保护,然而有人用军队包围我的石油公司是什么意思?是军队不想要了呢还是法律不想要了呢?”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宣布谋反!胆大包天无法无天至极!
无论是军队还是法律都是皇帝统治国家的需要,然而这个伯爵一上来就这么说,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一些老臣看向梵纳目光变得深邃,而一些年轻的世家子弟则面露畏惧。
疯子!和那天一样的疯子!这里可不是魔法师公会,这里是宫廷!可偏偏他为什么还敢这么说?难道他不怕绞刑?他不怕死?
贵族少女们望向梵纳的样子则有些看头了,有的震惊,有的不屑,有的痴迷。
她们不少人听说回归的梵纳伯爵不仅是超级权贵,而且还是帝都最有可能稳坐头把交椅的权贵,候熊这样的人物当然越多越好,于是许多足不出户的少女将道听途说来的梵纳作为了偶像。
敢敲折那么多贵族子弟的腿,光这一份霸气,就足以征服她们的心了。
梵纳也不管周围人的反应与目光,他兀自闲庭散步般地走着,劳劳德则跟在他的身后。
想摊牌,又想敲诈,梵纳当然要强势一点。
繁荣石油周围出现大量帝国士兵的问题早就有了,要不是银超级有大商人的身份,繁荣石油现在可能早就被拆了。
光凭这一点,梵纳就必须推行君主立宪制。
贵族你们代表的是皇室吧?代表皇室不去找商人的麻烦却要来欺负同样身为贵族的我,这简直就太欺负人了,怎么,柿子软就要被捏?你们想捏我是吧,那我让你们一次捏个够。
现在捏我的理由充分了吧,在皇宫大逆不道行不行。
梵纳心中冷笑,到时候谁捏谁还不一定呢。
其实梵纳走到现在这一步纯属被逼的,繁荣石油的事业蒸蒸日上,有人打主意。自己成了大魔法师,皇帝又打自己的注意,他逼自己商人与皇室哪个队都站不上去。
去个魔法师公会脑袋差点被打爆。
梵纳怒了,怎么,自己天生就是个倒霉蛋该被你们欺负么。
梵纳家族被分割梵纳没有一丝怨言,好不容易可以复兴家族你们又来欺负。
你们爱欺负是吧,那好,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君主立宪到时候强制推行下来,你们这些贵族往哪儿逃?其实他们可以逃的,但梵纳兜里却揣着他们逃不了的要害。
那就是一笔笔天文数字的医药费。
皇帝到时候都要被宪法限制,更何况你们这些欠钱不还的瘪三贵族呢?梵纳有底气把这些人全部玩个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