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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漫漫长路

江小竹和大个在惊魂之中,浑浑噩噩的向着村庄而去,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小河边上,总感觉耳边时不时传来刚才白色魅影的歌声,丝丝夜风入耳,又是一阵哆嗦,两人赶紧加紧脚步,埋头赶路,不敢回头。

当两人回到村外之时,月已漏出半个脸庞,两人望向村子,总算松了口气,心中也不再那般害怕。两人站立的位置恰好是村子最西边,大个子霍高指着村子道:“你知道吗?这个村子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望月村。你可知道这名字是怎么来么,今天你真幸运。”

霍高说完,就抬手指着村东,江小竹忙抬头顺着霍高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村东有两颗参天大树,比一般的大树房屋高出许多。此时的圆月,正处于两棵大树的树干之间,并无其他非凡之处。

“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这有何看头?”江小竹不知道这大个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子,倒有些奇怪。

霍高笑嘻嘻的说道:“你一直看着月亮,一炷香的时间,你便知道答案了!”说完也不理江小竹,抬头继续观赏这圆月初升之美。

两人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初升的圆月慢慢地离开了山间,圆月如玉,徐徐上升,虽速度缓慢,却始终一直在上升着,时而穿云而过,时而朦胧神秘,如一道美景,深深嵌入夜空。一炷香时间已过,江小竹依然如痴如醉。霍高回过头,就见江小竹眼中,只有两轮圆月,无比皎洁。

江小竹在霍高的嘀咕声中回过神来,才发现一炷香早已过,这时再审视挂在枝头的圆月,发现无论在这一炷香的时间中,圆月升起不少,却恰好一直在两颗大树之间,不成逾越半分,难道这村落之名,便是由此而来。回头见霍高盯着自己,两人都会心的一笑,便再无语言。霍高带着江小竹向着村子中走去,江小竹抬头再看了一眼圆月,突见一马车穿云而过,以圆月为背景,这是何等的震撼,江小竹忙揉揉双眼,再抬头时,那还有什么马车,只有孤零零两棵大树,依旧战在圆月之前。江小竹摇摇头,快步跟上。

待到清晨时,江小竹起身下床,却不料被一物压着双腿,只能做起,才发现昨晚霍高跟随自己一起回到村中,死活要和自己住在一个房间,深怕江小竹一早就撇开他自己开溜了。江小竹用脚推开压着自己双腿的霍高,下得床来,穿上衣物后,忙着叫醒了霍高。今日将转北而行,直向西山而去。

两人告别村民,带着些干粮,出村直向北官道而去。虽然霍高在这村子生活了二十年,但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对于村民的热情送别,只是挥挥手,便就此别过,毫无半点伤感之情。两人抵达官道,随着一些北上的修者,一同前往西山剑宗。

一路上,江小竹沉默寡言,倒是身边的霍高,总是叽叽喳喳没完没了,总是问一些有关自己能否进入西山剑宗的问题,江小竹开始总是给予鼓励,到后来也懒得搭理这些不痛不痒的问题。两个都是单纯之人,又一起经历过“古石惊魂”,算是共患难过,虽然接触不多,却也阻挡不了两人成为朋友。

一路上,淋过雨,住过山洞,吃过螃蟹,睡过草地,吃了不少苦头,却没要了两人的小命,在一月之后,两人终于活着到达了苍狼山下,却已经是狼狈不堪,凄惨无比。看见这苍狼山,江小竹这些天的疲惫一扫而空。这苍狼山也算是西山剑宗的势力范围,只是上次天下战乱之时,西山剑宗人才凋零不少,这附属的苍狼山无人打理,便被舍弃至如今,如今再次大开山门,这苍狼山便是这些新收的门下弟子的住处,风景虽不太秀丽,可对于修行者而言,这里也算得上很不错的修行之处了。

江小竹带着霍高,在山下的一处山洞中暂住一晚,明日便一鼓作气,直登山顶。江小竹一时的兴致一过,顿时就觉着困意直袭而来,架不住多日风尘,和着水吃了一点干粮,就圈在角落里睡了过去。

梦中徐徐而来的歌声,歌声中有带着泪痕的女子脸庞,幽幽的看着江小竹,江小竹却如何也看不清女子的脸。他想努力看清,等看清楚是,发现却是笑着的石屋老人,这时想伸手去抓老人的衣角,却发现抓在手里的一条水蛇,他吓得不行,忙甩手丢掉,丢出去的水蛇却又变成了一只大狂峰,在空中转向而回,直射他面门。江小竹伸手去挡,却没有疼痛感,忙挣了开眼,面前却是一粒药丸激射而来,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药丸就已经入口,他一阵恶心,想把药丸吐出来,却怎么都吐不出来。怨恨的看向前方,却哪还有人,面前却是高耸的天涯石,抬头才能看见石顶,这时霍高恰好从石顶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他脸上,自己被不争气的砸晕过去,迷糊之中,有人在拍他的脸,试图叫醒他。

他一下子坐起来,发现霍高正蹲在自己面前,欲伸手拍自己的脸,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懒得理会。却听到霍高说:“我说兄弟,太阳都已经晒到屁股了,怎么还这么贪睡!”这才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梦中,而是在昨夜暂住的山洞之中。昨夜梦接梦,梦套梦,梦中梦,虽然睡了一晚,依然感觉全身酸楚,这漫漫长路,可真是不好消受。

“多日赶路,漫漫长路,我可是乏困得紧,如今已在苍狼山下,放松下来睡了一宿,反倒是全身酸楚,你可还好?”江小竹解释道,平日的自己,那会睡到这个时辰,自己并不是一懒散之人。

“我本就皮糙肉厚,那会出现你这样的公子病,不过兄弟你也别急,好日子就在眼前,只要今日你能再一次度过这长路漫漫,那就能过上好日子了!”霍高笑着调侃道。

这话说得江小竹一愣一愣的,今日就上山一条路,何来长路漫漫,就当这大个又在胡乱言语便不再理会,收拾东西,走出山洞。江小竹走出山洞之时,才知道霍高口中的长路漫漫为何意。这苍狼山虽不算太高,却也不算矮,但今日这拜山门的人,却已成海,前不见龙首,人群一直延续到山脚,估摸着自己两人要上这山,没有半天时间,是无法到达山顶。回头看见霍高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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