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云提着超市的购物袋,费劲地打开大门走进去。家里暖气已经开了,不过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人。说话声从阳台半开的门外传进来。
“……他还真没跟我说过这事呢……什么?打搅我?这说的什么见外的话!我们是兄弟,这算哪门子打搅?”
刘静云脱了大衣丢在沙发上,提着袋子进了厨房,又听到孙东平在说:“我知道了,我会去找他的……应该的!他住哪家酒店……好的,你回头发我邮箱好了……我收到了后就去找他……”
刘静云好奇地走过去,看到孙东平穿着一件薄毛衣就站在阳台上,一手电话,一手抽了一半的香烟。
孙东平看到她来了,立刻把烟摁灭了,冲她笑着挤了一下眼睛。
“……嗯!是!知道了……啊?静云?她就在我旁边啊,你要和她说话吗……哦,那好,那你好好休息吧。”
孙东平关上电话,冲未婚妻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妈要我问你好。”
刘静云斜睨他,“赌五十大洋,你妈绝对没说这句话!”
“好吧!她的确没说。”孙东平投降,“她那边正半夜,说要休息了。”
刘静云对未来婆婆对待她的态度也并没有什么微词。孙东平的母亲罗女士是个性格刚硬、严厉冷漠的女人,这辈子只对她的第二任丈夫和儿子有点温情。如果她将来和孙东平有了孩子,罗女士应该也会爱孙子。但对于她这个媳妇,罗女士最大限度能给的,就是认同和长辈对晚辈的尊敬。
天下不知道多少媳妇连婆婆的尊敬都得不到。所以刘静云觉得自己这待遇已经算不错的了。罗女士不会微笑着拉着媳妇的手谈天,但是她也绝不会刁难苛刻,需要出钱的时候,她也从不小气。最重要的是,罗女士提倡独立,极少干涉晚辈的生活。
刘静云一直觉得,这样的婆婆,才是最省心、最理想的。孙东平也懂事,会从中调和,也从没妄想过妻子和母亲能相亲相爱如一家人。
“算啦。”刘静云看着孙东平那样,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快进来吧,外面冷得要死。我回来的路上顺便买了你喜欢吃的那家的卤味。”
孙东平乐滋滋地跟着走回房里,“猪耳朵?”
“就是你这个猪耳朵!”刘静云拧了他的耳朵一把,转身去了厨房。
孙东平跟了过去。刘静云在案边切卤味,他取下围裙,走过去帮未婚妻系上。
刘静云身材修长匀称,从身后看,背部就是一个漂亮的V字,腰肢纤细。孙东平最喜欢从身后搂住她,双手扣在她的腰上,感觉那温暖和柔软。
刘静云低头切着猪耳朵,顺手捡了一片肉,递给身后的人。孙东平张嘴咬过去,舌头在她的手指上舔了一下。
“讨厌。”刘静云反肘捅了他一下。
“我老婆好贤惠。”孙东平笑着,凑过去在她耳根处亲吻了一下。
刘静云身体微微颤了颤,“走开点,别蹭得我一脸油。你要闲得没事就把米淘了。”
“不下米了。今天出去吃。”孙东平和刘静云耳鬓厮磨着说,“今天有人请吃饭。”
“谁呀?”
“曾敬。你还记得他吧?”
“曾敬?”刘静云挺意外的,“他不是在北京吗?”
“上礼拜来上海了。好像是在北京惹到了什么人,躲过来结婚的。”
“结婚?”
“就在下个礼拜。”孙东平把喜帖拿来给刘静云看,“他今天就是把几个朋友叫上一起吃顿饭。老婆身怀六甲,单身派对也不敢开了,只好偷偷喝点酒。”
刘静云笑着把喜帖接了过去,“捷瑞酒店?”
孙东平又偷吃了一块卤肉,含混地嗯了一声,“张其瑞帮他办的酒席……如果你要是觉得不自在——”
“这有什么不自在的?”刘静云白了一眼,“都跟了你五年了,要是现在还计较,那还和你结什么婚?傻子!”
孙东平额头被戳了一下,笑得有点傻。“是!老婆大人说得对!他都不介意我撬了他的墙角,我介意什么?是不是?”
“你这算哪门子撬墙角啊!”刘静云往他嘴里又塞了一块卤肉,“本宫是你撬得动的吗?”
两人嬉闹了一阵,然后把卤肉放进冰箱里,洗手洗脸,换衣服准备出门。
“对了。”孙东平说,“刚才我妈打电话来说,我继父家的大哥也来上海了。”
“是吗?是那个骨科专家,还是那个脑科的?”刘静云背对着他脱了衣服,在衣柜里翻着。
孙东平看着她光洁如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肤,眼神加深了。“嗯……脑科的……过来开个会……”
他的手轻轻放在刘静云的腰上。刘静云听到他声音变了调,心里明了。她回过头去看着未婚夫深深的眼眸,不禁笑起来,放软了身子,被他抱住。
“喂……不是要吃饭吗?”
“还早呢……”孙东平抱紧了她。两人很快什么都顾不上了。
结果等到赶到吃饭的地方的时候,果真迟到了半个小时。
服务员领着他们去包厢。房门一打开,就听见曾敬咋呼的声音:“四哥!你们两口子还知道来啊?”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佳肴,男人们的面前开了几瓶酒,大有有钱老板来一掷千金买欢的架势。
刘静云一看到曾敬,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哟,怎么跟吹气球一样,都变这么胖了?”
曾敬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皮,“给我媳妇喂的。”
林家俊也在座,招呼孙东平他们小两口,“坐过来吧。小刘吃点什么?”
“一份T骨牛排,七分熟。”
“喝什么?”
“果汁就可以了。”刘静云想到孙东平今天肯定要喝酒,回去还得有人开车呢。
曾敬挤眉弄眼,“嫂子只喝果汁,这果汁都是给未成年和孕妇喝的。嫂子你莫非也有了?那四哥可要赶快了,别像我这样拖到大肚子了才忙着进礼堂。”
孙东平跳起来就朝他后脑拍了一巴掌,“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小子打小就是一*棍,也只有你才做得出先上车后补票的事!就你,六岁就知道偷看女孩子洗澡了。那个女的叫啥?就是我们学校斜对门那筒子楼里的,黄春花还是黄碧花的?”
曾敬想了想,“像是叫碧华还是什么的。胸特大的那个,是不是?”
两个男人露出猥琐的笑容来,刘静云在旁边看着直摇头。
孙东平拍了拍曾敬的背,“就是她。总穿紧身衣服,头发烫得和钢丝一样,洒香水抹口红。那个年代,这样的女人可不多。我们大院里的大妈们可讨厌她了,成天说她风骚狐狸精。我们的曾敬同志,人小心大,带着一帮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偷偷潜伏进筒子楼里,偷看人家洗澡。”
刘静云笑,“这事我听你说过。原来还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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