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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初恋11

“大妈,你怎么来啦?!”嘉桥步出校园,就见着了徐大妈。“最近课程多吧,大妈给你们熬了些汤,拿去补补身子,别累着了!”徐大妈从提篮里拿出两个瓷罐。嘉桥好生感激,望着眼前的这位慈祥老人,哽咽许久才说出:“谢谢!”徐大妈笑语道:“傻孩子,跟大妈说什么谢谢!洁姑娘怎么没出来?!”闻言后的嘉桥有些不安,自上次事件后,他还没与李洁谈过呢,在教室里面象陌生人一样,都不正面瞧上一瞧。“我去找她。”“孩子,大妈有几句话要对你讲,你别去叫洁儿了。”嘉桥恭敬的将大妈扶在木椅上坐下:“大妈,你说,我听着。”“上周,洁儿到大妈那儿,哭了一个晚上,什么都不说,就一个劲的哭泣,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嘉桥默默地点点头,为此李洁旷了一天课。

徐大妈显得有些心痛,语重心长的说:“洁儿是个好女孩呀!这半年来,大妈很少看到她的笑容,很少听到她的笑声了,整个人都比以前瘦了许多。那是她心中多了些她此年龄本不该承担的一些牵挂呀!俗语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呀!’孩子,你应该帮帮她!”“大妈,是我错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好孩子!男孩嘛,要多担待些,大妈相信你。星期天带洁儿一起来,大妈给你们做好吃的!”徐大妈轻拍着嘉桥的双手:“去吧,大妈回家等候你们!”嘉桥坚持将大妈送上公交车后,提着两罐汤,反回校园。黄昏的校园格外清静,只有黄叶在秋风中飘坠,一片片......

嘉桥轻步来到李洁的寝室门口,里面的话音直入儿膜:“李洁,你怎么啦?人一天比一天瘦,话又少了许多,你妈来问我们,我们什么都不能说,你想想你家里人多担心呀!”‘校花’李丽温柔担忧的声音,让嘉桥欲叩门的手放了下来。“你犯不着为他那样,他有哪一点好?”“诗丽,你都在说些什么?”“李丽,你就别说诗丽了,她说得没错,嘉桥有什么好,就李洁当他是块宝。”“张萍,就你这张大嘴,你的声音就不能底些,让其他同学听到多不好。再说,嘉桥犯着你们两啦?我本人也是欣赏嘉桥的为人的!”“区,就你二李当嘉桥是个人才,反正我张萍不看好他。”嘉桥闻言欲走,却传来李洁那让人心悸的声音:“我求求你们,不要说啦!让我静静吧!”

嘉桥叩响了门。“请进。”张萍的声音着实吓人,门被猛烈地拉开了。嘉桥脸上挤出一些笑容:“李丽姐,你们都在。”“废话。”张萍吐出一句话,气冲冲地拉着冯诗丽出去了。“嘉桥,请坐。你们聊着,我出去买些东西。”热情的李丽,带上门,走了出去。相对默无语,只有寝室内的时钟发出的滴答声......许久,嘉桥才从嘴里挤出来:“对...不...起!我.希望...你...你原谅!”无语,李洁的沉默,让嘉桥有些失措,显得有些沮丧的道:“这是大妈熬的汤,你喝了吧,我走了。”说着拉开门,一只脚已跨了出去。

“大妈在哪?”

“大妈已经走了。”

“大妈的汤,你不喝吗?”李洁双手捧着一罐汤来到嘉桥身旁。嘉桥欣喜地握着李洁捧着瓷罐的手:“你原谅我啦!”李洁封冻以久的笑容终于展露,依就这般美丽动人。

寒冬不邀而至,校园内的花木在寒风的摧残中衰败凋零。枯枝、落叶、残花在风中翻转飘落,奔赴它们最后的一段旅程。老槐树旁的长椅上,坐着一对青年,他们默默地感受着寒冻黄昏时刻的气息,追忆着美好的过去...偶尔,从他们身旁飘下几片黄叶...嘉桥顺手抄出,一片黄叶以在掌中,象一颗颤栗的心,让人伤愁!凝视掌中叶,叹声道:“岁月无情,青春易老,夕日辉煌,过往云烟。万物都有它该去的归宿!”“嘉桥,古语云:‘凡物无成与毁,’而‘唯达者知其通一。’如今,它们的归处也是它们在另一处的开端,你为何伤感呢?!”“好一个达者!”“这样不好吗?!”面对眼前如此关爱自己的丽人,嘉桥不愿让她再为自己而伤愁,毕竟自己的路得由自己去走。这是他倨强的性格,谁也改变不了的。想到这,爽朗的笑道:“很好呀!”“嘉桥,以你目前的学业,我对你充满信心。”“你这样看重,我会持宠而骄的。对啦,你自己有几份信心?”“我,好比‘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李洁洒脱的做了个鬼脸。“好哇,我也来个激流勇退,明哲保身罗!”

李洁握住嘉桥的手,真诚地道:“我坚信你是个勇者!”

温暖的手,似水的目,甜甜的笑容。让嘉桥读懂了这份酝酿在彼此心中已久的爱!可造化弄人呀!他们的生活起点不在同一起跑线上。嘉桥颇感自己没有那份能力去拥有她、呵护她!心倍感痛!从自己决意放弃学业时起,已经开始品位痛苦了!为了让自己所爱之人不在为自己而心痛,他将之藏到心灵的深处!他知道,失去学业,并不一定会失去爱情;如果真的失去,也只能自己独自一人去慢慢咀嚼这份痛苦——他坚信时间会改变一切!“谢谢!我一定会尽力而搏的!”

期末考试后,迎来了一个短暂的假期,七天,最后一期已经没有寒假了,因为人生在此一搏。车站站台上,握手告别,笑意中隐含酸楚:“下周见。”也许是假期给人带来的兴奋,李洁没有留意到嘉桥此刻的心境:“嘉桥,下周见!”车缓缓驶出站台,李洁的身影渐渐模糊,那挥舞的手把嘉桥的心拂得好痛好痛......

不想面对,确又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是一种痛苦!嘉桥选择了这份痛苦,由一个消费者,变成了一个生产者。步入社会的他更进一步懂得了生活的艰辛与疾苦。整个春节,嘉桥是在痛苦中度过的,学业的舍弃,使他失去了一个个美丽的梦。坚强的他没有给李洁去信,他想忘记过去的一切。劳动之余,他一头钻进书海,从中寻找一份慰藉。养殖,在他心中油然而生。在辛勤的劳作中,他拥有了一个较小的兔场,人们给了他一个养兔专业户的名号,他力图实现它。现实就是现实,大规模饲养,由于资金的欠缺,使他陷入‘四面楚歌’之境,以失败而告终。正当他痛楚不堪之时,收到李洁的来信:嘉桥:你好!恨意淡去,提笔疾书,你还好吗?!半年未曾聊语,心中颇感味苦。现在回想,我好傻。在你的那句‘激流勇退中’,我本应该明白你日后所要走的路,可我没体会到呀!时刻关注着你的我,在假期分别时,却因高兴没能留意到你的心境,我笨得还可以吧?!当一切成为不变的事实时,我才醒悟,连补救的机会都失去了,我是多么的愚!老师、徐大妈的关问,我什么都没说。我怕再做‘错’事!如今,我能说什么呢?!我尊重你的决定!

嘉桥,也许,在你的心海中,已将我忘了。素我冒昧,请到时参加我们的毕业晚会吧!我等着你!

再见

祝心怡

未曾忘记你的李洁

92年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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