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儿,你要去打饭吗?”在狭窄的,仅容一个人的过道的宿舍里,两边各整齐的陈列着三张可睡上下铺的双人床,繁儿的舍友钟梓才刚从上班的医院回来,一进屋,见繁儿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询问道。
繁儿一手提着衣服,一手拿着小桶,发上的水滴不断的滴在她睡衣上,慢悠悠的走出浴室,挑了挑好看的柳叶眉,小声的“嗯?”
舍友钟梓走到她的床铺那儿,放下手中的衣物,坐在床上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重复了一遍,“你要是去打饭的话,顺便帮我打一份,谢啦。”
繁儿边挂衣服,边应着她,说,“这天气太热了,我有点不想去打饭。”
钟梓一听,只好说了声,“那好吧。”
“你不去吗?我还想着你要是去的话,我就不去了。”繁儿打趣道,其实此刻她在纠结着到底今晚要不要去吃饭,虽然这医院的饭堂离自己的宿舍很近,可是外面那酷热的天气,真的不想出去。
“我才刚回来,我就不去了,你要是不去的话,那好吧。”说完,钟梓将刚从口袋里掏出没多久的饭卡本想交给她的,又拿回去了。
“那你今晚吃什么。”繁儿关切的问道。
“我有泡面,我等下吃泡面。”钟梓不在意的说道。
“你还有泡面啊?我都还剩仅有的2包。”繁儿撇撇嘴说道。其实她的上铺(睡在她床上方的舍友,闻夏淑)上次看到她买了一大包泡面回来就劝告她说,吃那么多泡面,肚子里的毒素起码要一个多月才可以清干净,她记得那时她无所谓的对她说她很少吃的,结果,短短半个月不到,她就吃掉一半,哎,罪过啊。
“我又买了些。”钟梓说。
繁儿挂好衣服,打开风扇,拨弄着头发,任其在风扇的风力下使其吹干,其实在吹着的时候,繁儿就在想着,去还是不去的问题,最后,考虑到明天还要上早班,无奈,她决定拿她的饭卡去打饭。
她回过头看到钟梓还在收拾着东西,拿着她的饭卡,走到钟梓的身旁,“梓,把饭卡拿来,我去打饭。”说完一手扶着床的栏杆,随意的看着她。
钟梓回过头将刚随手放在床上的饭卡单手递给她,说,“你去打饭,那我就可以先去洗个澡,然后可以享受个美味的晚餐了。”
听到这句话,繁儿咧嘴开怀的笑着问她,“你想吃些什么?”
她说,“随便,不吃鱼,肉饼,就可以了,这几天中午天天打这几样菜才,吃的我都想吐了。”
“嗯。”繁儿接过她的饭卡,微微笑着说。
饭堂里,繁儿接过阿姨给她打的两份饭,她将它摆放好,上面层放着汤,繁儿一时没注意两碗汤是否平衡。
宽敞的林荫小道,远远望去,天是那么的蓝,那么的深,几片白纱似的云点缀那清澈明净的蓝,如果忽略那酷热的阳光,或许此景会更美好。
繁儿一手撑着遮阳伞,一手提着不是很可口的食物,悠闲的行走在医院的小道上,盒饭随着她的摆动,在她不经意的片刻悄悄溢出,在走下坡路时,手一扬,刚好眼尖的看到那汤都洒在饭盒上了,不仅如此,就快要将那盒饭给淹没了,袋子下隐约还有几滴汤渍流出,顿时,繁儿泄气似得张张嘴巴,看着那快要流尽的汤,不知如何是好。
繁儿傻眼几秒,顿时头痛,懊恼自己怎么可以那么马虎,如果刚才有稍稍的注意一下,就不会把汤溢出来了,现在,汤能喝的只有那么两三口而已,本来离宿舍就没几步路,结果,碗里的汤所剩无几,本想着把它扔了,可是这周围连个垃圾桶都没有,心里暗暗哀怨着,这里的环境也太好了吧,怎么连个垃圾桶都不放一个,这想要扔个垃圾,当个好市民都不易啊。
想归想,繁儿只好无奈的边走边托住它,不为别的,只希望那汤别流到她的衣服上,因为她看到那汤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流出来,悬挂成滴,摇摇欲坠,看到这,她不禁心里抱怨,她才刚洗好澡,换好衣服,不想再去洗一遍啊,想着想着,总觉得这方法太麻烦了,便停下步伐,想尽可能的平衡它,然后快步的朝宿舍的方向走去应该可以撑一下,想法很完美,现实不可观,没走几步,碗里的汤几乎没有,因为它在她疾步行走的空间,全翻了。
最后,繁儿泄气的放弃了去拯救它们,她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要不掉到她的衣服上,什么都好讲,所以她边走边看着它们,令它尽可能的远离她。
快步走到近保安室时,迎面走来一位大约身高1米8左右,简单的休闲服装搭配在他高大的身子,略白的皮肤,碎碎的斜刘海下一副简单的半框眼睛遮住他深邃的眼睛,使其远远的朝她走来,瘦弱,斯文,平易近人。
繁儿有个不好的缺点,眼睛近视的深度近800度,恰逢她出来时忘记换副合她度数的眼镜,所以此时她这副不知多少年的,镜片有点花的眼睛戴在白皙的脸上,配上长而柔顺乌黑的发丝披在肩上,给人一种古典淑女的感觉,前提是忽略她那身不只穿了多少年,从来就没有换过的休闲衣裤。
她一心的关注着手里的饭盒,默默在心里祈祷这饭盒可以坚持一下,让她可以撑回到宿舍,对于迎面走来的他,眯着眼,远远扫视了下,快速低下头,不去搭理,随便的认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而已,没有多想什么,也不会多想什么,她此刻的心境是只想做个安静的送餐妹。
也许缘分总是这样不经意间恰巧闯入我们的视线,我们不能把握每一分,每一秒会发生什么,或者阻止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它还是像小说那样,滑稽的出现在我们的身上,让我们惊讶,措手不及,然后去演绎一段只有开始,却不知结局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