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的手里拿着酒,仰面躺在马车上,大有以天为被干草为床的架势。我坐在他身边检查着身上的暗器是否还锋利,机关有没有生锈。车夫在前面驾驭着马。
空气越发地散漫起来。
身上没有弩箭的日子让我很不习惯,手很不自觉地就摸向背后藏弩箭的地方。
几天前。
“好,但是我不要你出银两,我要你拿这弩箭,换我的酒钱。”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市井的狡狯。
我笑了一声,“无妨。”如果他以为我身上只有这把弩箭,那就大错特错了,唐门弟子的身上无一不是藏匿暗器的好地方,最温柔的裙裾也有可能是杀人的利器。
他一看我把弩箭交给了酒家,转身就要往城门外走去,见此我跑上去拦住他,“你要去哪?”
他继续往前走,只是摆了摆手让我跟上,然后我听见他说:“你不是要找秦止战吗?他现在应该在江南。”
思绪被他递过来的酒打断。
“这一路的风景你可曾有看?”我循声回头望着他,发现他在用很认真地眼光望向马路的两边,似乎是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到处都是战争带来的伤亡与荒芜,战后的旗子还斜歪地插在地上无人清理,告诉过路的人这里曾发生的事情。一路都是萧条衰败。他的眼睛此刻也有一些除了嘻哈之外的神情,仿佛景色在他的眼里都滩成了一滩水,氤氤氲氲地遮住了他的目光。
战争。这些颜色,还真有点与唐门相似,几乎让我忘却了与长安的不同。
“唐门与外面可有所不同?”他转头盯着我问。
我被他追寻的目光引得有些窘迫,不自然地侧脸,还是回答他:“唐门应该都是春天吧..竹子一年四季都葱郁,还有草,河流..”
他“嗤嗤”地笑了一下:“那也就是没有夏,没有秋,没有冬咯?”
我噎住。
他又说:“哪天我也去唐门逛一逛,不知唐门的酒是何等滋味。”
我摇了摇头,“唐门机关遍布,非我唐门中人不知化解躲避的方法,外人擅闯,只怕非死即伤。”
说起唐门,我有些想家的情绪,只得慢慢消音。
他怔怔地看着前面的路,“我曾经也见过一个唐门的女子..”说罢回过神来立即改口:“倒是比你温柔一些!哈哈哈哈哈..”
我一个手锤招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