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
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燕无双忍着身体的酸痛,动作迅速无比地滚进了床底下。
狭窄的床底,五月间的地板仍然是一片冰凉,燕无双干脆趴到那男子的身上,把他当成了取暖软垫。
杂乱的脚步声混杂着环佩叮当的脆响朝着床边移动,燕无双屏息静听。
被尖叫声惊醒,又听到王府下人禀告,说郡主房里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匆匆赶来的云王掀开垂下的床帐,床单上那抹鲜艳刺目的落红映入眼帘,云王面色黑沉,眸底酝酿着暴风骤雨。
“郡主人呢?”
先入为主认为云萝给自己丢脸的云王染着狂怒的眸子盯着云萝的婢女阿碧,声音凌寒如霜。
“回……回王爷,奴婢不知。奴婢听到郡主屋里传出男人的声音便赶紧跑去禀告。”阿碧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答道。
“定是云萝郡主听到有脚步声就躲了起来。来人,给我在房间里好好找找。”
玉侧妃眼底划过一丝阴冷的算计,转瞬即逝。她相信,这么短的时间云萝那个小贱人定然藏在这间屋子里。
一干跟来的下人们立刻在屋子里开始找人。
一名下人弯下腰正要往床底下望去的时候,云萝揉着迷糊的双眼从门口走了进来。
看到满屋子的人,下人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而她的父王双手负在身后,隔得老远都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云萝怔了怔,她最近没犯什么错啊,怎么就惊动了父王?
纳闷的同时,云萝不失礼数,“女儿见过父王。不知父王这么晚带人来女儿的房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疑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正盯着床上落红窃喜不已的玉侧妃转身看到云萝,面色大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贱人怎么不在屋里,而是衣衫完整地从外面走进来?
“阿萝,你怎么没在屋里?”
看到云萝衣衫完整,身上不曾有过欢爱的痕迹,云王脸色稍稍缓和。
“回父王,女儿昨晚贪杯喝多了酒,走错房间在隔壁的屋子睡下,刚才也是听到吵闹声才醒转。”云萝不急不徐的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在屋中荡开,“父王,为什么我房间会有这么多人?”
云王轻咳二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匆匆出现在此,是因为听了下人禀告前来抓女干的。
“府中出现刺客,父王担心你的安危,便带人过来瞧瞧。”云王有些不太自然地答道。
“多谢父王关心。”
明明知道父王说的假话,云萝仍装出一副感动的样子。
可见,在云王府这个豪门深院里,大家都是戴着一张面具而生活。
云王带人离开,玉侧妃跟随在侧。
与云萝擦身而过之时,犹不死心的玉侧妃突然抓住云萝的手臂,将她的衣袖往上拉,直到鲜艳夺目的守宫砂映入眼帘,玉侧妃才彻底死心地松开她。
“啪”的一声脆响,感受到被污辱的云萝气愤地扬起手甩了玉侧妃一巴掌,声音冷如寒冰,“玉侧妃,你好大的胆子。”
云王眉头紧蹙,深深不悦的目光扫向玉侧妃,等着她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