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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背影

小虾看时间还早,这无尽神锤的秘密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开的,而这大热天,爷爷还在建房子。就煮了些热茶,装在小木桶里,拿了几个杯子,就放在他小木车上,拉着去找爷爷。

小虾拉着小木车定住了,看着爷爷左窜右窜的满个工地的跑,汗流浃背,白色的褂子贴着瘦小的身躯,四肢裸露在这烈日之下,小虾心里很不是滋味。

“哎呦,刘叔,你看谁来了!”毛叔呼喊着。

“小虾来了!还推着木车,是不是带豆腐来犒劳犒劳我们啊?看来我们得加把劲了!”

“是啊!,小虾做的豆腐最滑了,比那十八得女孩得屁股还滑!”

“哈……哈……”

小虾的爷爷走了过来,“豆腐做好?”

“恩!”小虾点了点头,不再发呆,勺了一杯凉茶递给那个总是沉默寡言,只懂得为人,却不懂得回报的老人。

爷爷满脸都是汗水,手臂都被晒的黝黑了,双手有些许颤抖的握着杯子,一大口就喝完了一杯,然后自己又勺了一杯。小虾心里越发的难受了,不过他不想被爷爷发现,憋开眼睛,拿出了他那卖豆腐的热情,吆喝着大伙:“大家快来喝口凉茶,这天气鬼热,大家都过来喝口茶再做了,不差这一会儿!不过大家可得加把劲干活咯!”

看着大伙喝得那么高兴,小虾心里乐开了花,因为他感觉又帮到了爷爷的忙!

“回去看书!”爷爷没有看他,还在看着那片被挖成一块一块的土地。

看着爷爷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小虾应了声,留下茶水,就拉着木车回去了!原本还想在爷爷面前展示下他的小铁锤,不过又怕贴乱。爷爷为了建房子已经够操心了,他不想爷爷对他再多费心思!

回到家,小虾将那把小铁锤放在了一个小木凳面上,双手捧着小脸蛋,一双黑眼球在咕噜咕噜转个不停,可是还是没有发现那个小铁锤有什么特别之处。

看得眼睛发酸,小虾也就不再理会神锤了,拿起书本就看,很快就痴迷了进去!不过,很定时,日中就收回了神,这是带大黄去泡澡的时候了,天太热,大黄可受不了。小虾拉着大黄,找阿狗一起出去‘溜牛’。

很快到了村子旁的一个大湖处,小虾和阿狗安顿好各自的牛,就都脱光了衣服,也泡在水里!两个个人在追逐打闹了许久,玩了次警察捉贼,以小虾输结束。

小虾踏着艇子(这是小虾和阿狗跟村子的老水手学的,就是脚在水下动,以致身体可以安稳的漂浮在水面),一脸惬意的望着天。“阿狗,我们的西瓜怎么样了?”

“早上刚浇水,有三个有这么大了,可以吃了。”阿狗用手比划着,“其他还小,不过又有七个花苞开了,我都看过了,应该有五个是可以长成的!”

“又有五个了啊!嘻嘻。”

“以后有西瓜吃咯!吃不完的,我们可以拿出去卖,你说可以卖多少钱?”

“不知道,应该很多钱!”连个傻瓜在一脸无比满足的数着那些还在开花的西瓜钱。

“小虾,你屁股上的三个大红痣好像长了根黑毛。”

小虾白了一眼。

“真的!”小虾的屁股就被阿狗那咸猪手摸了一把。

小虾又和阿狗耍闹了一会,就回去了,叫他回去的时候将大黄拴在大柳树那,他回去准备下卖豆腐。其实时间还是比较早的,只是小虾有自己的打算,阿狗也不多说。

因为天气热,大家伙都在大树底下乘凉。

小虾也想早点卖完今天的豆腐,可以回家做晚饭给爷爷吃。之前一直都是爷爷做晚饭,现在爷爷在工地已经够辛苦的了,小虾想为爷爷分忧!

于是,小虾早早就拉着小木车在村子里逛悠了!

建房子需要钱,小虾多做了一半豆腐,小车子被压得几呀作响,很是费力。

高高的烈日好像在和小虾做对似得,晒的小虾头发都直飙汗,顺着头发,掉进眼睛里,滑过鼻梁,就流进了口里,咸咸的,有点苦涩!不过,一想到爷爷那个瘦小的肩膀,小虾连吐几口口水,然后就接着叫卖了。

村里的人看到小虾这身水身汗的,都亲自送水送伞,水小虾就慷慨的喝了,伞一律拒绝。功夫不亏有心人,很快就卖完了!

小虾像只小蜂鸟,又飞又跳的往大柳树那赶,隔着一条街,就听到大黄的呼唤了!阿狗做事就是妥当,小虾对这个伙伴绝对的信任,阿狗对他也是,兄弟是一辈子的事!

当小虾回到家,准备淘米的时候,发现没有米了!小虾心里大叫:辛亏!爷爷最近瘦了很多,绝不能让爷爷跑那么远去买米!

拿了钱,拉着他的小木车,就连忙跑向村子的售米处。而售米处在村子的东边,小虾家住在村子的西边!

当小虾刚刚出门不久,就看到毛叔背着一个人,邻居家的黄叔在后面扶着。小虾定眼看了下才知道,那背着的是他爷爷。

小虾车子也不理了,飞奔了过去,口里喊着:“怎么了?罗叔,爷爷怎么了?”

当小虾看到脑袋下垂,双眼紧闭,口里还在低吟着:“毛啊,帮我.看好.那群兔.兔仔子,好好.建房子,建个好房子给叔哦!建个好房子……”眼泪就不自觉的挥洒了起来,在这阳光照射下,格外的刺眼。

“爷爷没事,太阳太猛了,中暑了!休息几天就好了,没事哦。”罗叔安慰了下小虾!

罗叔和小虾安顿好小虾的爷爷,安慰了几句,和嘱咐了些事就回去了。黄叔还在,一边一边的给爷爷擦着汗。小虾冲了些葡萄糖水,一勺一勺的喂给爷爷,好一会儿,爷爷的大气才喘顺,然后不在说话,应该睡了过去。

看着情况已经稳定了,黄叔也就站起来,道:“小虾,爷爷睡了,今晚就到叔那吃哦,没事的,爷爷休息几天就好了,有什么事,你就大叫几声就好,叔就在隔壁!”

“恩,知道了,谢谢叔!”小虾知道,黄叔也有一大家子人,也走不开。看着爷爷的样子,自己又走不开,原本想找黄叔借点米的,可是,想到这米可能会连累到黄叔一家可能明天就没有稀粥喝了,也就打消了念头!

就在小虾苦思冥想的时候,阿狗推着小虾的小木车,急匆匆的赶过来,见了小虾坐在门框上,才轻轻的走过去。

“爷爷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了!”

两个人沉默地看着爷爷!

阿狗就这样陪着小虾,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任何得动作,只是静静得坐在门框的另一头,很安静,仿佛一颗树,一颗可以为小虾遮风挡雨的树,只是这颗树还小。

或许这是阿狗所能做的最长情的安慰了!

“阿狗,你看着爷爷,家里没米了,我去买米,煲粥,等下爷爷起来一起吃!”许久后,小虾打破了那份宁静。

“我去买吧!你看着爷爷!”阿狗伸手就直接往小虾裤袋里掏。然后就跑了,一只手挥着叮铃作响的铜钱,喝了声:“保证十五分钟完成任务!记得晚饭准备我那份!”

阿狗知道,爷爷是小虾最重要的人,这种时候,他应该陪着爷爷。

他跑出去不多久,就听到不远的老马在哭爹骂娘的了:“阿狗,你个小簸箕,我那个还是小马仔,刚刚洗干净……”;老马是个热爱赛马的业余爱好者,不过大家都不怎么看好他,因为他总是拿他的矮脚马去和别人的千里大骏马跑,人家早早就跑完了,他还在半路晃悠着呢,不过他每次都会说:志在参与!

小虾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喜欢骑马的阿狗!

小虾看着远方的天空,泛起了层层灰色的云彩,直接把半边的太阳给遮住了。正如他的心情一般。小虾知道,爷爷的中暑和太阳虽有关系,但最大原因还是自己不注意,总不能让太阳不出来吧,万物生长靠阳光。但还是有些愧恨太阳的错。

很快就又听到老马的叫声了和马蹄声。不一会,阿狗就骑着匹矮脚马冲到了小虾的面前,小虾连忙接下米,阿狗抬脚,一跨,跳下了马背,小手用力在马屁股上一拍,“劈”,小马就飞跑了出去,不远处在次传来老马高昂的‘歌声’。小虾两个小家伙却在傻笑个不停。

“怎么多了这么多米?”小虾也卖过几次米,知道米的价格。

“哦,这米是这样的。我和米坑的儿子大柱有点交情,今晚是大柱在看米,所以给了我一个六折的特价!”米坑是售米处的老板。

“真的?”小虾看着阿狗眯了眯眼睛,就知道事情有蹊跷。

“是的!”阿狗本想就一口咬定了,可是看着小虾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也就吞吞吐吐的把帮大柱出头打架的事说了出来,然后低着脑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因为小虾一直不主张打架斗殴,而且非常厌恶,但是他绝不受欺负。

小虾只是瞪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掏了米,洗菜,开锅,阿狗在下面烧火,两个人合作无间,很快就做好饭了。

正准备开饭的时候,小虾却无声的蹑手蹑脚的走进了爷爷的房间,坐在那个小矮凳上,双眼充满了期待与担忧,看着那个皮包骨的老人,心里在纠结,不由的怪罪自己的没用,要是自己有用点,爷爷就不会这样。

阿狗看到小虾这样,默默的放下手中准备的餐筷,走了过去,拍了拍小虾的肩膀,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爷爷没事的,我们等爷爷起来,在一起吃!”

小虾,呆木的看了眼阿狗,心里那块没有知觉的地方充满了热量。小虾很感谢阿狗,在这种时候,还有他陪在身边。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就这样,记在心里!

两个拉长了的小背影,在那灯火阑珊下,跳着没有歌声的的舞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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