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李辉一家都不是个好东西啊,当时不听娘的话,现在知道了吧,人家把你甩了,你还舍不得。哭,哭,有什么好哭的?离开了他李辉你就没男人可嫁了?正好目前没有什么牵挂,要离就离,别有什么好伤心的。他李辉能找相好的,你就不能找啊?没用的东西!要说这事情当时不是宝珠那样使劲凑合,我早就不愿和巧珍开亲。宝珠现在想脱裤放屁,我看没那么简单,我要亲自找她理论理论。当初她是怎样在我们面前表态的,现在不闻不问就算了?我要她陪我女儿的青春损失费、名誉损失费。你家的东西明天全部搬回来,从今往后,她巧珍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没门!别理他们。”雨寒又气又恨地数落了女儿一番,开始想找宝珠来解决这件事。
话说曹操,曹操就到。雨寒话音刚落,宝珠就来了。
“雨寒,瑾瑾的事我看你还是冷静一下,等段时间再说。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年轻人哪有不犯错误的?”
“我冷静什么?人都跟别人跑了,你要我女儿跟你一样守寡呀?他李颖和巧珍不拿出十万,我明天就上法院把他们都告了。”
“雨寒,你要我怎么说你呀,瑾瑾跟人家办手续了吗?他们还不是合法的夫妻,你能告他什么呢?现在我看这事只有等段时间看李辉究竟是怎么个态度,如果他能回心转意咱们还是忍一忍算了,毕竟瑾瑾已经肚里有了李辉的孩子。所以,有些话不要讲得太过火了。我们只有劝孩子们往前看,以家庭为重。”
“我还没怪你呢,当初我们就不同意这门亲事,是你说对柳树湾将来的发展有好处,现在你看到了,有什么好处吗?你作为柳树湾的负责人,孩子不都要求他们去办手续,为什么轻易让他们参加什么集体婚礼呢?难道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当初你就不应该这么去做,我们都是相信你。现在你害了我女儿,不是你自己的孩子,你当然劝我们忍,是吗?”
雨寒一席话让宝珠顿时觉得自己当时办事的确是有些操之过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几十年来,柳树湾的孩子结婚不都是这样去做的吗?看来往后做事还真要三思啊。
“雨寒,我知道这件事我有责任,但是李辉目前并没有说要与瑾瑾离婚呀,也许他只是出去散散心呢。因为我前天批评了他,他心里可能很难受,所以暂时离开家里一段时间呀,你千万不要让孩子去承受这样的痛苦和打击。再说两个孩子感情一直都很好,是他们自己心仪自愿选择的呀。要不等李辉回家,这次一定让他们去补办个手续,这样将来双方都好,你说呢?”
“要离就离,我雨寒向来不是一个低三下四的人。一个星期之内如果再不见李辉的人影,我就让瑾瑾去把孩子做掉,到时你宝珠可别怪我雨寒不讲人情。”雨寒好像是宝珠的儿子娶了自己的女儿一样,气势汹汹地说。
瑾瑾躺在床上,外面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这时,甜甜跑了过来问:“瑾瑾姐,四台机组已全部拉回来了,你说怎么处理啊?”宝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工作落伍了,为什么自己每天被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缠身呢?
“宝珠姨,你说怎么办?是立即安装调试,还是等以后再说?”
宝珠觉得瑾瑾话中有话,但目前觉得自己也说不清楚,上马是不容置疑的,但马上她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因此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到时你们问我要饲料,追我,我可不敢保证啊。李辉你必须想方设法让他到我这里来,我现在没有男职工厂里很多业务不便开展。要么你另请高手,我出去。”
这犹如重重一棒让宝珠对饲料厂的工作有些担心起来。你说女人做事怎么就这么难啊?好不容易兴建起来的合作社,让柳树湾的名字刚飞扬出去,就遇到许多让人不愉快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自己需要一个男人来帮助自己?这让宝珠觉得是到了关键抉择的时候。
那时候刘思齐奇在,自己工作上是多顺心。尽管他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但是对柳树湾的发展并没有多大的影响。现在你看人家启动资金到位已半个月过去,全镇的工作仍然处于一种瘫痪的状态。这不得不让宝珠反复地思考问题的症结。
她的结论是男人是女人世界的另一半,缺少了另一半再好的世界,都是不完整的,都是残缺的。因此,尽快找个男人是自己当前必须解决的首要任务,只要能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同路人,相信再大的基业它都能稳如泰山坚不可摧。
宝珠看着瑾瑾远去的背影,心里更坚定了自己的推论。假如李辉不能及时请回来,肯定这饲料厂也不会经营长久的,这种种事实让宝珠的推理感到更正确。她仿佛从生活中终于找到了更直接的经验,要想稳固柳树湾的基业,要想发展全镇养殖事业,婚姻家庭的组建必须是首要的条件。
柳树湾的姐妹们不能没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家庭是基础,事业就是责任田。看来自己是应该积极带头,有了儿女又怎样?儿女大了老人就不应该有自己的一块田地吗?宝珠想是不是跟腊梅也找一个呢?省得她每天对女儿的工作干涉太多,对柳树湾的教育事业带来不良的影响。
想到这里,宝珠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李辉赶走,何不把他和娟娟一起留住呢?曾记得某领导说过,人才难得。宝珠现在对此话深有体会。接着,她又后悔为什么昨晚没把廖志留住,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由于传统思想的影响,自己还是毫不留情地把人家赶了回去。现在倒好自己却成了孤家寡人。如果把廖志接过来,再把他那大学生侄儿介绍给秀秀那该多好!我宝珠啊思想为什么那么倔?不知道做顺风人情,难道就让这一个个人才离自己而走吗?不行!宝珠觉得应该立即再去找廖志谈话。
几天过去,巧珍一直没有得到儿子的音信,水厂的事也没有心思再去过问,就让玲玲和清清两人自行打理。李颖却是怒火中烧,连顾客的电话都懒得去接,每天坐在车间里独自抽着闷烟。
雨寒来了,李颖仍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颖,你们说怎么办?扔下我女儿不管了?凭良心说,我家瑾瑾哪儿对不住你们?你们就这样教育子女的?”
巧珍说:“亲家母,你别上火。孩子的事是我们管教不严,现在我们也很着急呀,这几天我们也一直没有他们的音信。你不要听人家胡言乱语,娟娟一个外地女孩,我们无论如何不会让她把李辉带走的。也许是山庄赌博的事让他烦恼,出去走走的。我想,只要他一回来,我们就一定会给你个说法的。”
“许多天过去,跟自己老婆打个电话也不行吗?有烦恼拿瑾瑾出什么气?要离就离快些,不要让我闺女浪费了青春,我雨寒的闺女不是嫁不出的人。”
“哎哟,亲家母,我们做上人的,这些话千万不能乱说呀。他们俩又不是不好,当初咱们都不同意,他们却像拉不断的丝线死活要缠在一起。现在即使有了点曲折,夫妻之间的事我们也要正常看待。今后的日子比树叶还多,如果动不动我们就怂恿子女离婚,那不是更令人伤心吗?”
“我说呀,你就是平时给孩子惯成了这样,怎么出门连父母都不吱一声,这样的儿子还值得人去相信吗?如果再是这样下去,下星期我就要带瑾瑾去把孩子做掉,到时我闺女还给你们养孙儿、孙女呀,甭想那么好。”
巧珍听说瑾瑾怀孕了,心里感到似信非信,怎么一直没听两人在自己面前提过?莫非雨寒是想趁此讹诈自己不成?如果万一是真的呢?毕竟是自己李家的骨肉,真的给自己的孙儿孙女打掉了,我要钱干什么?因此,巧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亲家母,孩子的事你千万不要鲁莽行事呀,如果李辉真的给那个妖精带走了,就是十万八万我巧珍绝不含糊。只要瑾瑾安全地跟我把孩子生下来,你雨寒开多少口我都答应。”
李颖听了之后,走到巧珍面前心里想说的话顿时全部咽到肚里去了,他想朝巧珍就是一个耳光,刚伸出的手却又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