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岁月的推移,改革步伐的加快,柳树湾人们的生活明显得到改善。楼房多了,穿着好了,大家的思想观念也跟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摩的车辆来来往往,大部分农民运用它来从事农业生产。比如,运载化肥、农药,还有花生、玉米等,为柳树湾农民几千年来完全靠肩挑背扛的时代画上了句号。
村里农民业余还自发组成了多支文艺队伍。比如:军鼓队、腰鼓队、秧歌队、戏曲文艺队,农民文艺生活明显得到提高和进步,加入的人群各个层次也越来越多。
宝珠看到眼前这些变化和发展,内心感到自豪和骄傲。然而,这一切要感谢党和政府给柳树湾里的人创造了良好宽松的环境,同时也要感谢柳树湾里人们不懈的努力和创造。
正当沾沾自喜时,宝珠突然接到父亲去世的消息。母亲走了她不在身边,现在父亲又离她而走,此时,内心的痛苦让她感到更加内疚。她想立即回到父亲的身边,可是又担心肖董要来提货自己不在家。
“宝珠姐你过去吧,有什么事情我及时向你汇报。”芙蓉安慰着宝珠说。
宝珠连夜匆忙地赶到了HN。父亲躺在医院里,宝珠上前搂着放声大哭。站在旁边姨娘、婶娘,听了都伤心不已。
薛师傅一生清贫节俭,为了不影响女儿的工作,几次住院都没有惊动女儿。老伴去世十年每天他很少出门,经常是独自一人守在家里操持着家务,听说女儿担任着柳树湾里组长之后,并负责几百人的养殖基地,他深知女儿肩上担子很重,所以就很少让孩子分心。
据医生讲薛师傅临终是因为脑梗死,院方已尽力却无法挽救。宝珠更是泣不成声。
妥善安置好父亲后,宝珠立即赶回了柳树湾。
次日,四辆长长的货车开到了柳树湾里。宝珠接到肖董的电话,立即吩咐姐妹们做好上岗的准备。接着,宝珠又安排一辆货车,让清菊上车带着司机到太平村,其余的车辆留在柳树湾随时准备装货。
一筐筐的珍禽,一磅磅的数目,姑娘们准确无误地与对方做好了交接手续。从早到晚,姐妹们一直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累了,歇一会儿;渴了,喝口纯净水。从山上到山下姑娘们没有谁喊过苦、叫过累。大家都感到心里有无穷力量在支撑,个个面带笑容好像迎接一个又一个丰收的喜悦。邻村的路途,货车开不进,宝珠又把柳树湾里所有摩的姐调拨了过去。直到夕阳下山,三辆货车已全部装满。
一个多小时过去,太平村的货车还没有到位,宝珠心里顿时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边三辆车都装好了,怎么那边一辆车的货,还没上好呢?宝珠拨通了芙蓉的电话。
“怎么回事呀?”
“货早已上车,可是人家不让司机走了。”
“为什么?”
“他们要求对方现金支付,否则,所有的货他们要全部卸下来。太平村的人都不相信肖董啊,你说怎么办?”
柳树湾的人听太平村这一闹顿时也感觉会不会上当,否则,大家辛辛苦苦都将付诸东流。
此时,柳树湾的人也一起拥到休闲山庄门口。
“不行啊,我们也要现金支付!不给现金不能让他们把货拉走,不然到时我们找谁要钱去?”
“宝珠啊,这不是一元、两元的事,万一上当受骗了,你就是十个宝珠也不管用呀。外面的骗子多如牛毛,这年头玩稳把些,省得将来担心啊。”
宝珠说:“大家放心,咱们的合作社是与人家签订了合同的事,又有第三方公证,具有相当的法律效力。人家是不会骗咱们的,我们还希望来年人家继续跟咱们合作呢。”
“那顶个屁用,将来你宝珠整天带着大家跟着别人打官司去呀?白纸黑字这年头也不一定管用。”
“要不,我薛宝珠用人头担保,大家不相信肖董应该相信我薛宝珠吧?”
“相信你有个鸟用?到时你要不回这钱,我们找你有什么法子?几百万呀你薛宝珠赔得起吗?”
“哎呀,你们怎么不想一想,当初人家一千万都相信咱们,并且目前还有十多万羽种苗在咱们养殖场怕什么?如果再不够,我薛宝珠还有子女在世,今后就是做牛做马,我也不会亏欠大家的。”
这时大家才一时语塞。宝珠接着又往太平村去跟着村民做耐心细致的工作。直到凌晨两点四辆货车才缓缓启动,安全离开了柳树湾前往FJ南方饮食城珍禽销售服务部。
年底,各市场销路特好,八万多羽珍禽在FJ各大中小城市不到一星期已销售一空。肖董知道后兴奋异常,问宝珠还能不能拉出一车货来,宝珠得知那边情况后,高兴得像孩子一样。
“肖董,能不能尽快把货款打过来?这里大家急着需要钱过年了。”
“好啊,我立马让财会人员尽快落实。”
三天过去,宝珠仍没有看到肖董打来的款子,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在银行厅里走来走去。她想跟肖董再打电话过去询问,可是又怕肖董不相信自己。所以放弃了一次又一次,手里握着的手机瞬间成了炙手的山芋。
“宝珠啊,是不是工作遇到什么困难?还能调拨多少?现在我连最好的关系都没考虑呀。”肖董突然打来的电话让宝珠吓得一跳。
电话里肖董对于打款一事只字未提。难道真的像大家所说的会上当受骗?宝珠这时似乎有种不不详的预感,最后,只好鼓起勇气问:
“肖董,这次货款怎么还没有打到呀?我们等了三天啊。”宝珠心里其实有很多话想跟肖董说,但此时觉得其余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怎么回事?我马上让人去查查看。”
宝珠觉得此时每分钟却胜过一年。
后来,果然发现是银行工作人员将柳树湾的账号看错,八百余万汇款已被第三方全部取走,这消息让宝珠突然感到天崩地塌。
回来的路上,大家已看出了宝珠的表情。晚上,宝珠的家里挤满了一屋讨债的人。
“假如今天不给钱,我就不回去了。”
“你说,钱马上到位为什么到今天还没看到?是不是骗我们大家?”
“那时,我们劝你不要太相信别人,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别怪我们耍赖了。”
宝珠忍了再忍,依然陪着一张笑脸对待着三个村里来的人。
“好了,大家如果不嫌弃宝珠的手艺,今晚我下厨给大家做吃的。如果年里款子还没到,大家每天可以到我家来吃来喝,我宝珠随时欢迎。”
大家对宝珠的话开始半信半疑,并不像当年宝珠一句话大家都奉作圣旨。
直到夜里十二点,宝珠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宝珠一看,是肖董打过来的。她不敢当在众人的面接听。
“宝珠,告诉大家款子已被追回,明天你可以取出及时发给大家。”
这时,宝珠发疯似地跑进门,告诉大家明天十点准时到合作社发钱了。大家赶快回家休息,芙蓉你和文丽明天一早就去银行取款。
第二天,柳树湾特禽养殖合作社门口排着长长的一路队伍,人们手上拿着厚厚的一包一包的钞票,脸上都绽放着灿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