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灰心犹薄宦,尘埃未免劳形。故人相见似河清。
“十年了,我们终究还是见面了,只是没想到已经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一间奢华的房屋内,那王爷对着云游老道唏嘘不已。
“老朽现在只是一个等着老死的道士罢了,王爷太高抬老朽了。”云游老道对着王爷微微一鞠躬。
“怎么,不敢承认么?也罢,当我是白费苦心好吧。”“正如王爷说的,物是人非事事休,一切都已经成为历史了,说它又有何意义呢。施主,随遇而安吧。”云游老道两手合并,“阿弥陀佛。”
“救你的那个老和尚,在今年开春的时候化羽成仙了,我派人给他安葬了。”云游老道有些颤抖,“你跟踪我?”“跟踪你?呵,这天下要杀你的人多了去,要不是我派人暗中保护,我想你现在早就死了。”
云游老道愣了很久,恍然之后叹气道,“原来我当初的感觉没错。只是从没有猜出会是你在保护我。”
“是啊,你会猜出是我的话就不会被这个畜生抢了位子。你可知那畜生现在的所作所为?”“贫道不知,贫道现在只是一落魄的孤家寡人尔。”“你的大女儿若知,也就是现在的皇后,你可知道她受的屈辱?你死的第二天,她就被这畜生**,差点自杀,呵,跟你说这些何用,你现在只是一个臭和尚了。”
云游老道不知道何时两手篡着拳头,身体不住的颤抖着。“怎么?说这些你就受不了了?你的母亲,也就是宜妃,你知道她有多苦?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一个人真潇洒啊。不闻不问,周游列国啊。”
“别说了!”云游老道再也忍受不住叫了起来,那王爷突然冲到老道身前一把抓住衣领把他拎了起来。“你,是我见过最窝囊的!要是我宁可陪着家人死也不苟且偷生,你以为出了家就可以忘记一切吗?你以为换了层皮囊就是另一个人了吗?不!不可能!你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你了。当初那个你呢?”
那老道的眼神彻底的迷离了,空荡荡的望着王爷,久久不语。王爷把老道士放了下来,哼道,
“世间就是这样,一日为尊,世世为帝。你永远也改变不了你的曾经。”
“老爷,你回来啦,听说你为思儿找了个师傅,臣妾特地过来看看。”从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女人推开门后,云游老道只看了一眼立马就别过了头。
女人很美,犹如出水芙蓉,出淤泥而不染,不可亵玩焉的感觉。“老爷,就是他吗?他怎么见到臣妾就不看臣妾了,难道臣妾今天有什么不对么?”女人疑惑的问着自家的老爷。
那王爷一把把那老道士转过身来,“躲什么,躲什么!看啊,自己看看啊!”老道士依旧低着头。女人更疑惑了,用手摸摸自己的脸,“没什么东西嘛,老爷,这位师傅干嘛不看臣妾嘛。我有那么让人害怕嘛。“
王爷用手使劲想让老道士抬头,却是敌不过老道士功力深厚。“既然师傅不想看臣妾那臣妾先走一步,只得晚宴上再看了。老爷,臣妾告退。
王爷叹了口气,“退吧,有事情再叫你。”等女人出们,王爷直接吼了起来,“怎么这么懦弱了!啊?这还是你吗?还是我认识的李忠山吗?连自己最疼爱的女儿都不敢认,还算什么男人?废物,混蛋。”
云游老道止不住的流下了泪,也吼着喊道,“是我不想认,对,活得衣衫褴褛似得,我有脸见吗?你说呀,说啊!”“你的脸?你还知道脸?当初你那师傅还没收你的时候,你自己想想你做了什么?连别人给狗吃的饭都要抢着,你还有脸吗?啊?还让我说?”
此时,门突然被推开了,争执的两人都望着门口,只见依旧是刚刚那个女人,只不过已是泪眼婆娑。“还想躲吗?你想躲一辈子?连你自己女儿都不认?”
“父皇,真的是你吗?你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不给我回信?”云游老道忍着泪水转过身去,“施主,认错人了吧,贫僧只是一出家人,从未有过妻子儿女。”
女人不信,缓缓走到老道士身边伸出双手想要把他的头抬起来。可是老道士一躲,两手合并做祷告状,“施主,贫僧身上浑身恶臭,而且肮脏不已,切莫脏了施主的手。”
女人不信邪,依然伸出手想去托起他的下巴,此时王爷从后面一把抱住老道士,女人这才把老道士的头抬了起来。
女人颤抖着看了片刻,终于冲上去抱住了老道士喊道,“父皇。”老道寺如解脱了一般整个人软在了女人的前面,哭泣着。
不知何时王爷已经不在屋内,只剩下一男一女两人。“父皇,当从老爷那里得知你没死,檀高兴的!”
老道士,哦不,李忠山一愣,随后平静地问道,“何时的事情?前年的三月初,母亲在冷宫上吊自杀了。父皇,我如今只有你了。你能不能不走?”李芸檀哭泣着抱着他。
“你不是还有这么好的丈夫,王天成么?既然你嫁给了他,那么就跟他好好过,一日为妻,终身为妻。”
“不,我要跟着父皇,父亲去那我去哪,李檀撒娇着说道,李忠山叹了口气宠溺着摸着李檀的头说道,“莫叫我父皇了,叫我父亲就可,吾已是一介布衣。”“不,在檀儿心中您永远是我的父皇!我最喜欢的那个父皇!”
“好了,好了,父皇不能带你走,更何况你已经是王妃了,如果这时候你突然跟一个老道士一起消失了,当今皇上如何想?你把你丈夫置于何地?如果这样那么我的处境也会更加危险。”
“夫人,晚宴的人已经到齐了,王爷喊你过去。”“恩,马上就来。”“父亲,宴会开始了,跟我过去吧。”
“别,你先去。”“为什么嘛?”“唉,你要是领着我去难免不会被人猜疑我们两个的关系,如果天成见到之后也没用什么动作,一定会怀疑我们三个是老相识,那么就会去查,我的处境就会危险,天成也是。”
“嘻嘻,好嘛,我先去,等会我喊个丫鬟来叫你。”“去吧。”李檀做了一个鬼脸后关上门离开了。
欲与那人携素手,粉香和泪落君前,相逢恨恨总无言。《浣溪沙。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