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儿……澄儿是你吗?”墨役此刻竟也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眼花。
跟着自己十三年的女儿从未有过真正打扮自己的时候,平日里还有个让人不敢苟同的习惯,那就是在自己的脸上乱抹胭脂水粉,好好的一张白皙的脸蛋,搞得惨绝人寰,一般除了亲近的人,其他人根本不愿靠近她一分。
“爹爹……怎么?不认识女儿?”墨硫澄淡淡一笑,唇角诡异的弧度和脸上金闪闪的面具十分和谐的配在了一起。
“你……”
“爹爹,当初的墨硫澄早已死在了沧季潇的残忍之下,他待她都不如自家猪狗,随意丢弃,想利用就利用,想撇开就撇开。爹爹,试问这样对待你,你是否还会死心塌地的对他好?”
“爹爹,我不想再做那个痴痴傻傻被人糊里糊涂拐来骗去的墨硫澄了,我想做自己,做自由的自己。”墨硫澄的话就像徐徐清泉一样,柔和的,淡然从容的。但当她将话传送进众人的耳畔之时,他们震惊了,震撼了。
印象中的摄政王之长女,痴傻可笑,粗鄙不堪。
如今,却变得彻彻底底,心中更是明明白白。
能变成这样,恐怕是受了很重的情伤吧。
在场的人不禁都有些同情墨硫澄的遭遇。
“爹爹,或许我应该感谢沧季潇,若不是他深深地负了我,我又如何能变成如今这样?如何与爹爹您大谈心结?”墨硫澄笑的开怀,未被遮掩的玲珑小唇燕嫣然勾起,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个人儿啊,谁能想到,她那凄惨的过去。
墨硫澄,你当真是傻,当真是笨。这样的一个男人,你却到如今还残留着心痛的感觉。你还恨着他吗?但是……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墨硫澄,从现在起,我将代替你,完成你未完成的人生,我亦将携着你,踏上那俯瞰众生的巅峰。
她会成功的,一定会的。
走吧……安心的离开这里……让一切的不悦,都烟消云散。
墨硫澄敛走面上的一分淡淡的忧伤之色,换而取之的,是从未有过的阳光灿烂,沐浴着霞光,她就如同一个睥睨一切,让人无法忘掉的神,一个让人心醉亦是心痛的人。
“至于妹妹和沧季潇,爹爹,你会处理好的对吗?”
“澄儿你就放心地做你想做的。爹爹支持你。”墨役没有迟疑,没有思虑,他从墨硫澄身上,看见了当初的那个女人,一如现在的墨硫澄,浑身散发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光芒,是不可亵渎的,是不忍亵渎的。
此时此刻的皇宫,看上去虽是平静,但却斐然。
“皇上,国师求见。”一个宦官毕恭毕敬地上前通报。
“传。”沧晋帝停下手中的金笔,目光闪过一分疑惑。
不一会儿,一个白眉白发白衣白须的一身白色的老头子走进来了。外表普通,但若是细看,定能瞧出他隐藏在普通下的一抹特别。
“国师,如此晚了,是发生了何事?”
“皇上,天生异象。”国师作揖着,眸间几乎在闪烁着什么复杂的东西,但却是深邃的让人如何也看不清。
“什么?”沧晋帝一听,猛地手一挥,整个听霄殿处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随机他放低了声音,有些不确定的问:“可是墨役家的异变?”
“是的。臣今夜夜观天象,见琼星偏离了预定轨道,不到一刻,忽然消失,日月更是紧紧贴合在一起。经臣的详细计算,日月的折射方向,直指原先琼星所处的位置。”
“朕记得国师曾说过,琼星乃墨家大女的本命星。”沧晋帝的眼中闪过不安的神色。
“皇上说的不错。臣今日见了此相颇感震惊,臣夜观天象数千年,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翻遍祖先的书籍,也未曾找到一点此相的蛛丝马迹。于是就在刚才,臣逆天而行,开了天眼要洞察墨家大小姐的今后之事。却……”国师的面色渐渐阴沉惶恐下来,黑暗中,还带着一点苍白。
“发生了何事?”
“臣遭到了天道的反噬,不同于平时的反噬,这次直接伤到了臣的心脉,若不是用金丹吊着,元气辅助,恐怕……”
“国师的意思是……”沧晋帝现在的神色可谓是变化多端。
“陛下恕罪,臣未看到一点命相。墨家大女的命运乃白茫茫的一片,并非雾色遮掩,是毫无天命。臣以为,墨家大女的命运……不容天道主宰。”国师一语而下。
震惊了沧晋帝,沧晋帝惊了,愣了。他如何不知道这世上之人的命运都是由天道所控制。
除非神,可是……
这墨家大女,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