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好长一会儿,开口道:“****,你以为你是银角大王啊。”
“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她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继续问。
南荣渊脾气不好的吼道:“有什么不敢的,你叫啊!”
“儿子。”
“……靠!”
“哈哈……哈哈……”
真担心她那个样子会把自己的脖子笑断,眼底涌满怒火道:“疯子!”
可是……自己竟然因为她却多次发怒。
叶离笑了一阵,“哎呀,我的肚子好疼啊。”
南荣渊只当她在耍活寳,可见她神色一变,顿觉不详,“怎么了?”
叶离清白着脸,喊道:“好痛啊,怎么办,我的孩子快没了……”
南荣渊安抚着她,道:“你忍着,我去叫医生。”
叶离拉着他的手,摇摇头,“不要,你不要离开我。”
“我在这里,医生医生……”南荣渊急躁的高喊起来。
“怎么了,先生?”护士匆忙赶到。
“没看到吗?还愣着干什么,她肚子疼,赶紧叫医生。”南荣渊并不疾言厉色,可是护士小姐却唬得一跳。
“哦,好的。”慌张而去。
扶着叶离的手,温和道:“你要挺住,医生一会儿就到了。”
叶离低声抽泣道:“你不要走,你走了我孩子连最后一眼都看不到他爹爹了,孩子他爹,宝宝在喊你爹地,你听到了吗,你听……”
南荣渊真的俯身去听。
那一刻叶离幸福的眩感。
赶来的柳烟波刚好看着这样一幕,小脸失了血色。
这时候,医生也火急火燎的到了:
“哪里疼?”
叶离忽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是逗你玩的,看把你给急的,还算你有点良心。”
见大家都一个个僵在原地跟个冰雕似的,明白自己玩笑开大了。
只见南荣渊眉头紧蹙,看着她的眼睛,“真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叶离看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说,“是啊我就是个小女人,一个身怀六甲的小女人,你能把我怎么样。对不起啊医生,耽误大家了,真是不好意思。”
某人凶狠的目光。
叶离“嘿嘿”两声,像只耗子一样乖乖的闭上了嘴。
待医生走后,柳烟波却听叶离说道:
“你若是是在不情愿大可不必真的来的,我一个人可以。”
他冷冷凝视着她,“你这人诡计多端,你要是在老爷子面前去反咬我一口我可是百口莫辩。”
“切,谁惜着去关心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叶离朝他吐吐舌头。
“你……”
我们的南荣大公子大大情绪N次失控中。
叶离神经兮兮道,“欸,孩子他爹?”
“不要叫我孩子他爹,好似我跟你关心十分亲密似的。”
南荣渊反感的皱皱眉,可是……为什么见她这样唤他他竟一点也不讨厌?
叶离想了想,眼睛睁得大大得,重新微笑道:“难道不是吗?我既已不在你们公司上班,你就不是我的上司,我们又不是夫妻,我们之间就只隔着孩子这一层关系了,不是你还能有他人?若是仁君想绿帽子大可直说。”
“你……”情绪在N+1次失控当中,南荣渊心里在呐喊,这个疯女人是上天派给我的克星吗???
柳烟波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叶离。”
“烟波姐姐,你来了。”叶离欣喜道。
柳烟波关切道,“是啊,我来看看你,要是有什么事多个人多个照应嘛。”
“谢谢你烟波姐姐。”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还没开始检查呢,医生还在出急诊,得等一会儿。”
……
卢医生道:
“胎儿一切正常,注意饮食,切不可太寒也不可太热。”
叶离说:“陆医生,可是近来我中感觉口干舌燥,耳鸣。”
卢医生一边飞速填写着履历表,道:“哦,那是妊娠引起的体内变化,不是病症,等足月分娩后均可自愈,建议你要注意补充钙,平时加强营养,适当运动,有利于宝宝的健康。”
叶离问:“那么医生我可以听到胎心吗?”
“已经四个多月了,胎心当然可以听到。”
孩子在腹中的心跳声,心跳却那么铿锵有力,让人不得不新奇生命的蓬勃有力,叶离惊奇道:“天呐这就是孩子的心跳吗?真的好快好有力,孩子他爹,你听听。”
南荣渊就站在叶离身边,狂喜略过他的眼眸,那种半是疼惜半是保护的姿势,任谁看了都会羡慕嫉妒恨。
从医院出来,叶离还在兴奋当中:“孩子的心跳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那么神奇……烟波姐姐,有时候我无法想象一个小生命正在我的体内生长着,以前看辛德勒的名单里面有这样一句话,拯救一个人便是拯救全世界,因为生命实在是才让人惊叹了。”
他淡淡的说:“你也不瞧瞧你那肚皮有多丑,黑得跟个烤番薯一样。”
叶离直直的看着他,“喂,你眼睛看哪你,谁叫你乱看,非礼勿视懂不懂,烟波姐姐你说呢?”
柳烟波颔首嗯了一声。
叶离见柳烟波失神,摇了摇她的手臂,“烟波姐姐,你怎么了?”
柳烟波笑道:“呃,没什么,我饿了,我们去吃中午饭吧。”
“好的。”
……
三人进了一家音乐优雅、烛光奕奕、大家说话都必须轻声细语的高大上西餐厅。
这时一位侍应轻轻走过来,说了一堆叶离听不懂的法语,接着大家就被领进餐桌。
叶离感到自己一种莫名的紧张。宾客们个个打扮得体,举止高雅,一看便是身份显贵;此刻柳烟波一袭黑色长裙搭上一件貂皮妮子大衣美得像是魅惑的夜色,一颦一笑更是倾国倾城。
叶离凝视片刻,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虽说衣服是前不久网上淘的,却衣料普通,失了考究,更要命的是自己的鞋子,昨天才用502把开口黏上,这会儿却开了一道口子像个丑陋的伤疤。
柳烟波用熟练的法语在点餐,突然抬起头看着叶离:“叶离,你要几分熟的牛排?”
见叶离惊慌抬头、一脸茫然的样子,于是说道:“有吃一分熟,三分熟、五分熟和七分熟。”
“嗯……跟你一样吧。”
柳烟波抿嘴一笑,“那就给你来个三分熟的吧。”
南荣渊诧异道:“你确定?”
叶离点点头,含笑道:“确定啊。”
菜上齐了后,叶离也学着柳烟波的样子开吃了。
可是叶离怎么也切不断,叶离觉得整个餐厅的人都在与自己作对,偏偏给自己一把钝刀,看到叶离气恼的样子,南荣渊被叶离怄得直笑:
“看你那个鬼样子,行了,我的给你吧,真麻烦!”
于是把自己已经切好了的换给了叶离。
柳烟波一怔,眼波将流,盈盈浅笑,“叶离你可是享福了,以前渊哥哥总是像这样把自己切好的牛排给我。”
叶离脸上微辣,亦笑:“算你还有良心。”
柳烟波抿了一口红酒,红晕便如流霞泛上双颊,转头对南荣渊道:“对了,渊哥哥最近在看什么书吗?”
“近来比较忙,倒是没怎么看。”
含笑道:“渊哥哥觉得RobertBurns的诗句如何?”
“就是ARed,RedRose的作者?”
“渊哥哥好记性。”
点点头,笑道,“之前欣赏过,格律工整,诗意热烈,用词严谨而华美不失为经典。”
“是啊,若不是爱的深沉也定不会写得出那般的诗句来。”柳烟波秋波盈盈望着南荣渊。
南荣渊没怎么在意柳烟波多情的眼神,只道:“看来烟波颇多感触,愿闻其详……”
南荣渊和柳烟,教育背景十分相似,学历相当,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他们谈论英美文学,他们讲到浪漫主义代表人物罗伯特彭斯的诗句,叶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陀螺一样,闷闷的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安静而缓慢的进行自己吃货的使命。
直到……直到叶离发现牛肉中的桃红色,大惊,道:“这个牛肉是生的!”见大家都宛如看到一个神经病一般看着自己,叶离加大嗓门重复道:“这个牛肉是生的,烟波姐姐,你们没有发现吗?”
所有人都用看一个怪物一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直到柳烟波用手拉了拉叶离的衣角,示意她坐下。
叶离心头猛然一紧,诧异道:“怎么了?”
柳烟波小声说:“叶离,三分熟的牛肉本就是这样的。”
这时候侍应过来问情况,柳烟波解释一番,在座的宾客皆掩嘴而笑。
叶离紫胀了脸,惊慌入座,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便猛喝一口红酒,被呛得呲牙咧嘴,抹了还打了一个铿锵有力的嗝。
见南荣渊和柳烟波对视俱是无语,叶离心道:“难道自己又做错什么了吗?”
柳烟波抿嘴而笑,好心提醒道:“叶离,喝红酒可不是这样喝的,得慢慢的品味,不然就是浪费。”
叶离正尴尬的无地自容,南荣渊也觉得好笑,轻声一笑,方道:“那你要不要换餐?”
叶离问:“那么可以免费换吗?”
南荣渊面无表情回答:“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