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美美,大学里人称“官媒”,外号“传说”。话说这两个貌似都是外号的称呼,来历不是很鲜明,但是第二个外号绝对不是褒义,第一个倒是可以斟酌。
念了十三年的书,终于以吃屎般的力气上了一所名声在外实则那个什么其中的师范大学,不过学校的花花草草倒是非常茂盛,至少大学四年我就没数清楚其数目。
“官媒”这个有口皆碑的外号,始于我鬼马般的奇异特质。只要学校里有女生和我关系稍微接近,那么她的男朋友一定在不远处——额,我的意思是未来男朋友。也就是女生想有男生追,和我做朋友就对了。那么是不是女生和我在一起更能够醒目到光芒万丈,那么我与我的小伙伴们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在很久之后的某天我发现大学里的和我要好的女生都木有被所谓大学就分手的魔咒缠上以至于全部给我发了婚帖,直到只有我一人始终坚挺单身。
所以,“官媒”这个外号还是非常有前瞻性的。而“传说”么,呵呵,这个……我们可以以后再细说。
毕业后我果断地离开了大学所在的城市,也并没有回到家乡,而是和毕业大部队涌向了据说黄金遍地的魔都。
我要叙述的故事,也就发生在魔都——这个什么奇迹都有可能发生的城市。
人生地不熟的我到了人生地不熟的魔都,腰包里只揣了我妈妈给我的两千块钱。话说,两千块在二三线城市那可是二个多月的生活费,哦,赘述下,这是说2010年的生活水准。可是在魔都,这两千块是怎么都是不够用的。
于是,我住进了一个网友的朋友的家,网友是和我同一个地方来的一个丫头,考驾照的时候认识的,个子小小的,人很利落,她看我没地儿住,就把我也捯饬进了她借住的朋友家里。我心里超级发虚,人家和您是朋友,所以给您地儿,我算哪根葱哪根蒜?故而,当她和我介绍一个包吃住的轻音乐酒吧,也就是轻咖吧,我皱了几下眉头就答应了。
说实话,魔都这地方真的是人龙混杂,据说是一个五指张开一指,五个指头里指的人里头,就会有三个大学生,一个研究生,说不定剩下那个还是硕士。我说,那是看地方滴。反正我去的这轻咖吧里头工作就没一个高中毕业的。所以很自然的,我被边缘了。边缘不代表没人和我说话,只是大家不和你说心里话而已,不过,多新鲜啊,您逢着我就说心里话,我还得躲呢,所以我又很自然地把这个现象屏蔽了。
这个轻咖吧的名字很美,叫樱花,这儿科普一下,樱花可不是瀛国才有的花,其实樱花可是从咱们国内移植过去的。每天早上七点开始营业,晚上两三点才结束。分三班,科学的不得了。开始的时候我就被安排在了晚班。因为“樱花”在大学路旁边,所以来这里消费的基本都是大学生。其中又以外籍学生为多数。
在“樱花”工作的日子,我发现外籍学生在我们国家的日子相当逍遥,来留学的不管是穷学生还是富学生,他们每天放学后的消遣就是聚会加喝酒加抽烟,所以整个咖吧里基本从晚上八点开始就被水烟的烟雾淹没了,而因为“樱花”是开在二楼的,所以从外面看来,似乎云朵低到了人的头顶,伸手可及。从楼梯入口处上来的人,仿佛慢慢登入云端进入仙境。
2010年7月26日,这个日子和往常的每一天都差不多,我在下午一点到了店里,和大家一起吃了午饭,下午三点开始摆台,五六点钟有零星的三两顾客来消费,其中有个瑞士帅哥要了一杯芒果奶昔,身上有雪松的清冽,所以我和他笑了一下。八点的时候店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我忙的脚不沾地,视线恍惚的我送酒的时候踩了摆景盆里的酒瓶一下,由于差点摔倒,所以我喊了一声‘shit’,使得我服务的那个桌上的两男两女一阵哄笑。十点钟我的站位方位正对着楼梯口,由于店里的二十只水烟都开始“工作”了,楼梯口正上方悬照的40瓦小黄灯在烟雾里晕出一圈圈暖暖的光圈,接着,他出现了。
他是一个白人,金黄的头顶在昏黄的灯光里,颜色相得益彰,看来非常梦幻,我没有盯着别人看的习惯,特别是男人,还是个外国人。但是我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慌乱的把目光移开,我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猛烈的闹腾的声音,我没有敢去看他第二眼,因为我怕我挪不开我的目光。我不想任何人发现异样,我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然后有人撞了我一下,“美美,去。”
是忙碌的芳芳,她手里拿着好几份菜单和饮料,短促的提醒了我一下又转身往中间餐桌小步跑过去。
我只能走过去,走向他,还有他的朋友们。我尽量维持着脸上职业的笑容,不露出一丝一毫的端倪,把他们领到空桌。点单的时候我尽量把目光均匀的布及桌上的每个客人,但是视线里唯一清晰的只有他而已,他好像想要抽烟,拿出白色的点八***,很多外国人抽这款烟,他们说这是他们的烟,当然是玩笑话,所以他会抽这款烟我是丝毫不意外,然后他顿住准备点烟的手,注视着烟缸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从桌边餐巾篮里捏起数张餐纸,放在手指间然后握住烟缸,细细的擦拭以后,才心安理得的点着了烟。享受般的吐出一个细细的烟圈,终于他注意到我疑似注视的视线,斜睨过来,我心头一阵震荡:怎么就没控制住呢?
“你是新来的服务员,是么?”他用生硬的中文问我,我一时语塞,他是这里的常客么?对了,应该是了,这里的外籍学生都是经常来这里的,他看起来很清秀而年轻,很显然还是个学生。然后他笑了,是一种不经意的浅笑,眼角微微有一些细纹,他应该是很喜欢笑的。“所以,你是新来的。”
仿佛是很笃定的结束语,不再管我的回答,他和朋友说了几句,他们的语言我听不懂,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语言不是我所知道德法美英俄中的任何一种,然后他很果断地点了一杯金汤力。看来他今天不想喝醉,只打算浅饮,我笑了笑,拿着单跑去吧台点酒。记得有篇文章形容金汤力的味道,就像夏天里的单恋。我心里默默想着,他要是追我我就答应他。然后自顾自的笑了,小妮子,你就做梦吧,这么瞎猫的事你都能幻想出来。
后来我一直背对着他们的桌子,远远的站位,后背有些发烫,不知道真的是他的视线灼烧了我的背,还是我的幻想撩惹了我自己的神经。因为背对,所以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直到凌晨一点左右打烊的时候,我和其他服务员开始收拾,然后两点钟大家一起吃了厨师做的夜宵。结束时我下楼,接着呆住了。
我很认真的说,不是我的应变能力差,我敢打赌,这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得呆住。他就在楼下。那个光芒万丈的他就在楼下,骑在一辆看起来很像哈雷那么帅的摩托上——这不排除我自己脑补的结果,他没有看我,没有看任何人,他的朋友们也都不在,只有他。
他在等我?疯了么?如果说我许愿这么有效,为什么我那么多次想中五百万大奖,怎么没一次中,连末等奖都没有哎!所以他肯定不是在等我,他都没有看我。我默默想,然后默默从他身边溜过,我走的很慢很慢,心里期冀着但是忐忑着。身后很久没有动静,失望的吐出一口气,果然是我想多了。
就在我这么失望而颓颓的往前惴惴而行的时候,身后响起了摩托车那特有的轰鸣声。我拼命梗住自己的脖子,不敢也不要往后看,怕再次失望,好像几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后,轰鸣出现在我的右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住的脚步,那个轰鸣如同缠绵的幽灵在我耳侧一时不止。我艰难地转头看过去,他也在看我,眼睛里好像布满了星星,把我所有的坚持瞬间击碎了一地。
所以,是的,他在等我。
2010年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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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现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人,嗯,女人。还没有在A面遇到这样的案例,不过在书籍的记录里很多关于这类案例的描述。她是樱花的新服务员,她只看了我一眼,她的心跳就从80跳增加到101跳,持续了三分钟,体表温度慢慢升到37.5,在半个多小时后缓慢降温。在和她说话的时候,她的心跳有了两个不正常的停滞,体表温度一度升温到38左右,并且在三秒里迅速降温,在她背对我的时候,她好像可以感觉到我的视线。这是不可思议的。
她身体的热感似乎都移到了背部,体表温度降到35度左右,而背部的温度持续高热,保持在36.5,机体功能燃烧热量持续在她的背部。
基于以上各种数据,我决定进一步观察她。我在樱花楼下一直等到他们下班,然后她下楼了。她看见我的一瞬其惊人的表现是,她体表温度在她心跳变速前就升温至37.5,然后她走开后心跳飙升至106跳。我停留在原地,直到她脱离我的观察范围,启动摩托车追上去,然后她看向我的时候心跳又有了两个不正常的停滞,非常奇异。
我没有带她走,A面的经验说应该欲擒故纵,所以我离开了。
我想,她应该是合适的观察对象之一,女性,22岁,设立对象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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