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连徒步走在道家祠堂内,他没有特定的目的地,就这样一步一步走着,感受着这儿的一砖一瓦,倾听着它们的故事。
无意中他漫步来到了中央大祠堂,这里高大的厅堂、精致的雕饰和上等的用材都诉说着道家的辉煌、肃穆与庄严以及道家在人世间的崇高地位。
道连看着道家列祖列宗摆在龛台上的牌位,眯着眼沉思了一会儿。道连睁开眼时道家祖宗的具象一个一个显现在他眼前,见状他跪在中央大祠堂最大到神龛台前,将头重重的叩在地面上没有起身,就这样头部与地面零距离的接触着。
“感觉到自己可能有罪,好像已经不能很冷静地按着家族使命的道路去走了,甚至会怀疑家族的使命是对的吗?此刻的我烦恼得像是被世界抛弃了!”
可能是叩地太过用力导致头部磨破了,血就这样从他头部接触地面的地方慢慢的渗出,鲜红的血液和地面的泥土很快融合成一体,然后干涸至暗红色。
道连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神龛,仿佛在等待它给予他答案。
“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良医,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有了问题就得医治才是呀!”捏花和尚的声音从空中飘来,道连站起来转过身看向声音消失的空中,但那儿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一片湛蓝的天空。
道连眼神游移往下,中央祠堂外冰凝笑靥如花,正一步一步的向道连靠近,道连大为震惊。
“凝?”他疑惑的叫着。
“一直像哥哥一样照顾着我,一直也都明白你的心意,可是···连,我不能,因为早已心有所属。”冰凝说完这话时身影渐渐远离,道连想伸手抓住那个身影,然而手一碰到身影,冰凝的影子便已消散。
“小叶就像这个影子一样,你抓不住,也不会在你手心停留,哪怕是一小会。”艾兰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道连转过头,艾兰悲伤的神情映入他眼中,然后艾兰也渐渐远离道连的方向,身影越发模糊起来。
“兰。”道连轻声呼道,眼里闪过一丝悲伤,不过这丝悲伤很快的便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心乱,脑子也不清醒了。这些天我都怎么了呀’道连摇摇脑子想着,他整理整理了情绪,恢复一脸的高冷面容走出了祠堂。
自从该葉到了驱魔域就引起了驱魔族族人的好奇,一个不吸血的吸血鬼,一个会发育的吸血鬼,一个爱上驱魔族战士的吸血鬼,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吸血鬼······,他的身世和特殊之处让不少驱魔族战士大感兴趣。
于他们,该葉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于是该葉的衣食住行全在他们的窥探下进行着。
张发金和花和尚看着一路尾随着众多驱魔族小战士的该葉摇摇头,“爱上驱魔族的女子,生活中没有秘密可言了吧,上厕所、洗澡都有人偷窥了,我不会也成为对象了吧。”张发金抱着自己夸张的自言道。
“绝对不会,第一你是孩童模样。第二你的孩童模样一点都不可爱。第三,你确实缺乏该葉身上的那种魅力。”花和尚语气平缓的回道。
张发金听得脸都绿了,一脸鄙夷的看着花和尚,憋了好久终于憋出了一句:“狐朋狗友呀!”
冰凝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的上扬,不过弧度好看的笑脸很快又被悲伤所覆盖,‘这样的平静美好很快就会消散吧’冰凝想着,然后走向该葉处。
道连回到了道家,很出奇的道君提出了与道连下象棋,于是父子俩个在棋盘中厮杀、争斗。
道君的每一步棋都下的很随意,但获胜的却总是他。他拾起一枚棋子正欲下时,手停在了空中,说:“一棋一天下。胜势在握,更在意从心所欲的姿态。”
道君挥手收起棋盘,桌面上出现了茶具等一系列的物品,道君给自己和道连倒了一杯茶,“让我听听你的想法吧,虽说是父子,可二十几年了,我们还真没交过心的谈过话了,也让我检讨我这个父亲很失败呀!血肉相连的父子却也如同陌生人般交集甚少,你恨我吗?道连。”
道连端起茶杯手立在半空中良久‘恨吗?不恨吗?’他问自己,两种意识在他脑海里交替涌现。
“不知道···是我最真实的答案。”道连说完后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他闭上了双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或许是等待父亲给他的审判吧。
道君:“还真是诚实!这样呀,看来我这个父亲果然不合格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冲动,年轻时我也拥有过,然而选择的难以抉择也确实是年轻时该遇到的困难。当父亲的该帮你才是呀!”
道连睁开双眼,瞳孔里点缀着茫然的、无措和怀疑的东西,他看着道君,‘眼前这个人,突然就陌生起来了,到底在谋划着什么了,他——我的父亲’道连心里想着。
“看来已经被拉远的心,要想靠近不是一件易事呢!”道君轻轻地摇晃着茶杯,缓缓地说道。
血族成员将部分傀儡晋变为初级吸血鬼,而晋变为吸血鬼的第一件事是:回到家里将亲人的血吸干,以此来证明对该隐的忠心和愿意成为血族的强烈信念。于是一幕幕血淋淋的惨剧在各个不幸的家中上演。
人们叫骂着:“没良心,变了,怎么了?”等等,该隐微笑着看一幕幕的上演,“人类常以善良标榜,罗茨,你觉得自己善良吗?”他问罗茨
“强大的人不需要那个东西,善良更像是掩盖内心罪恶而造就的假象。”罗茨冷冷的答道
“哦!呵呵,那你对妻子的罪恶感一定很重吧,人类。”该隐没有正视罗茨用审判的语气判断着
罗茨听到此话浑身颤抖,他立即跪下俯首道:“王,属下对你绝对忠诚!绝对!”
“这就是人类的爱吗?为了她,不可一世的你连尊严都丢了,人类呀!我好像开始感兴趣了呢。”该隐说着消失了,留下双眼满是恨意的罗茨盯着该隐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