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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死过一次

我,多了一天的记忆!

一口气给张箐打了不下十个电话,对方始终都没有接听。

渐渐地,渐渐地就放弃了。

漆黑的房间里,我蜷缩在角落,地板大理石的冰冷是我唯一的感觉。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记忆变得凌乱,分不清哪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或全都是假的,或全都是真的……

越想要弄清楚,就越感觉到恐惧,不安和绝望。负面感情如飙车中的轿车的速度表,瞬间飙到红色警戒线。

心猛地一阵收缩,一股剧烈的疼痛在胸口处骤然爆发,迅速侵占每一条神经。我如濒临死亡的病人,匍匐在地做着最终的挣扎,仿佛每根骨头被狠狠的斩碎后,再重新慢慢拼凑,手指无意识的挠着地面,指甲断裂的疼痛都无法缓解身体的折磨。

我,会死掉吗?

指甲断裂迸出的血液在大理石上留下一道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可我连嘶吼惨叫的权利都没有。视线变得模糊,周围的光线似乎变得越发微弱,而我像是即将被拽入深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地面似乎在摇晃,越来越强烈,宛如地震。

“艾斯!”

谁?

意识恍惚间,我听到了不熟悉的名字,模糊的视线里却出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人,他就是——

“爸爸?”

眉宇间被人轻轻按了一下,有人用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快速的念着什么,渐渐的身上的疼痛消失了,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我被抱在一个温暖且熟悉的怀里,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睡得那么平稳,还是自然醒来的。

清晨的阳光慵懒地落在洁净的房间里,在那无形的光路里,还有细小的灰尘上下飞舞。

我看着这平凡又美好的一幕,有些失神。身体没有任何异样,手指也没有留下半点伤痕,可昨晚那可怕的疼痛却怎么也抹不掉。

是真的,我从未如此坚定的确认。即使它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或者说其实还是留下了——

就像以往无数的早晨一样,妈妈为我们准备了丰富的早餐,在看到我下楼后,所有人的动作都有一瞬间的停顿,但很快都和我友好的打招呼。

久违了一年的往常终于恢复了,可我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是另一个梦境。

“小陌,昨晚睡得好吗?等会我送你们姐妹两一起上学吧。”爸爸放下报纸,微笑着说道。

就坐在餐桌前的我听到愣了一下,抬头询问地看着他。

坐在我对面写姜菲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姐,我可是逃课了一年啊,你觉得维多利亚还会要我这样的问题学生吗?所以爸妈决定让我转进你现在的学校,重新开始。”

听着姜菲的解释,我有些恍惚,这似乎是合情合理的安排,可我却有种看电视剧漏看一集的错觉。

爸爸听了,却是沉下脸,有些愤怒的严厉说道:“小菲,不要以为我不追究就是默许了你这种出格的举动!”

被骂的姜菲低下头,倒是认错态度非常良好:“我知道了。”

“好啦好啦,都过去了,菲儿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就是天大的好事了。”妈妈打了个圆场后,继续道,“这下不是还有陌陌看着,你也别担心了。”

爸爸脸色这才缓解了不少,对着我说道:“小陌你听着,你作为姐姐一地要管好她,别再让她做出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知道吗?”

突然被爸爸这么一拜托,我下意识就应了下来。失踪一年这种大事,在别的家庭可能会闹翻天,可唯独我的家里,这似乎是最正常的反应。爸爸的警告,妈妈的呵护,大概是担心姜菲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或是做出更为出格的事情,所以都选择以最低调的方式解决。

在去往学校的路上,爸爸才问道:“小陌,你和朋友约好今天几点去看医生?”

“十二点。”

“恩,需要给你请假吗?”

“我……”

我刚想要回答不用,手机却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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