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几轮比赛,现在只剩下三人。
风系夜飒、火系的武康、木系的江雁宏。
“接下来,我们继续抽签决定……”台上的七长老按惯例拿出了抽签用的盒子,但话未说完,武康就大手一挥,傲慢地指着夜飒说道:“就让他休息,我来和江雁宏比好了。”
七长老纪娅面色一冷,定定地看着张狂的武康,老子无礼也就罢了,儿子竟也这么无礼,纪娅的怒意在脸上已是显露无疑。
但武康只是淡淡的掠了她一眼,毫不在意,双手抱胸仰头看天,一副有本事你下来单挑的嚣张样。
从武康的嚣张性格来看,刚才夜飒一招击败御空顶峰的对手,此时他抢先定下要和江雁宏对打,显然是想,你夜飒能一招击败御空顶峰,我武康同样可以。
武康选择江雁宏,夜飒并不意外,江雁宏的武道修为在御空境顶峰,是三人中最弱的,先打弱再打强是一般习惯性的战术。
而夜飒的修为是刻意隐藏了的,众人并不知道他到底达到了什么境界,但从刚才一招击败御空境顶峰的巩成济来看,显然要比江雁宏强得多。
七长老冷看武康,武康抱胸看天,夜飒在静等着长老的决定,面相和气的江雁宏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冷冷的场面让人感到很是尴尬。
“七……七长老,我的实力都不如他们,我自愿放弃。”犹豫了好一阵的江雁宏有点怯懦地说,冷场终于被打破了。
“哼,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省得等下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被人抬下去。”武康侧身斜着眼睛瞄向正在往练武场下走去的江雁宏,两片刻薄的嘴唇蹦出刺人尊严的话。
夜飒与武康的接触及少,但从他对长老的无礼傲慢,对同门的尖酸刻薄来看,这样的人他非常讨厌。
武康的话放出,江雁宏的脚步立马停住了,两手五指缓慢而有力地合拢。
夜飒看了过去,发现他那紧抓入肉的拳头在颤抖,微胖的身体也在颤抖,虽然看到的是后背,但脸色肯定也极之难看,那不是害怕的颤抖,是愤怒。
一直静默地站了好一会儿,江雁宏那一直紧绷的身体倏地一松,脚步又开始往场下走去。
“切,小样,孬种一只。”武康很是不屑地切了一声,把目光收回,然而就在他收回目光的刹那,江雁宏的脚步再次停住了,右手五指一张一合,拿住了腰间的剑柄。
“锵!”
“砰!”
几乎是眨间的间隔,‘锵’的拔剑声刚响,‘砰’沙包被重击的声音就紧接着传来。
但显然,空中洒落的鲜红说明了,那被重击到的并非沙包,而是一个人。
“哼,还以为有点自知之明,想不到还敢拔剑!”
围观的众人在仰头看着被击飞的江雁宏时,那让人感到极之不爽的声音从刚才江雁宏所站的位置传来。
“好快,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众人在低声指责暗骂武康尖酸刻薄的同时也忍不住暗叹,‘超级天才’的称号确实不是虚的。
能看清武康动作的除了台上武道高深的长老及副宗主,台下围观的弟子恐怕没几个。
夜飒看清了,而且看得很清楚,连武康移动时先走出左脚还是先走右脚,抬腿扫向江雁宏身体的哪个部分,无一不清清楚楚。
这样的速度至少也是结丹境中阶才行,但从武康散发出的灵压来看,似乎只是结丹初阶,难道他也和我一样刻意隐藏了境界修为,夜飒暗想。
我是低调不想太引人关注才会隐藏境界修为,他如此的张扬,会隐藏吗?
以夜飒的真实武道境界来说,已经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但此时他不得不开始重视起来了。
在夜飒与武康就要进行最后的对决时,宗门的山脚下,‘嘶~’一匹迎着宗门上山阶梯狂奔而来的白马带着悲鸣一头栽倒在了地上,马背上的人被惯性向前甩了出去。
白马倒地,‘呼哧呼哧’地急喘,四蹄剧烈颤抖。
不一会急喘声渐弱,四蹄的颤抖慢慢地停止了。
被甩出老远的人虚弱得已不能动弹,微张的眼皮透出无限疲惫的目光,那目光望着已经静止不动的白马,干裂的嘴唇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谢谢你伙计,我们到了。”
“咦,师兄,你快来看。”突然,一惊诧的声音从头顶的山门方向传来;听到声音,那人就像瞬间注入了力量一般,眼神猛地迸发出醒人的目光。
不一会,只见两个手里拿着月饼,身着道服的青年男子出现在了眼帘。
“一匹累死的马,一个咽咽一息的凡人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年纪稍大的青年蹲下身来,查探着那人的伤势。
“快……快快,……快把这块玉佩交……交给你们宗主的弟子,他……他叫夜飒,叫他到中……中川平原……”将军极尽全力,颤抖着从怀里夹出了一个玉佩;青年想要伸手接过,那将军却已然力竭,手臂就像突然失去了力量支撑的棍子,瞬间跌落在地。
“兄台,醒醒,兄台?”青年摇了摇,把手指伸到了那将军的鼻孔处,发现已没有了呼吸。
“这是何物,让我看看。”年纪稍轻嘴角有一颗黑痣,一直站在青年身后冷眼旁观的男子弯腰伸手一抄,把那带着血渍的玉佩从将军的手里拿了过来。
“称得上是块好玉佩,但却不珍贵。”男子仔细审视着玉佩的质地,把玉佩拿到手里时的兴奋眼神很快就暗淡了下来,很是不屑地评价着这块玉佩,却连看也不看一眼地上死去的人。
“不过,既然这人说是给夜飒的,还跑死了一匹马,那这其中肯定有重大的事情,既然如此……”男子那带着黑痣嘴角缓缓地向上翘起,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突地转身向山上宗门跑去。
“喂,巴操,你要干什么!那可是给夜飒师弟的玉佩!”蹲在地上的青年起身看着向山上狂奔的师弟,不满地大叫。
“放心吧师兄,我现在就把玉佩拿给夜飒。”
声音远远地传回,青年暗自嘀咕,这小子满脑子的歪门邪念,会不会把那块玉佩给自个吞了,不行,我得先把这位义士和白马安葬好,再找他问问。
“带着如此严重的刀伤,千里奔波奋不顾身地来报信,将军真乃忠义之士!”青年面色严穆,恭敬地向死者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