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吴涯的宗师境巅峰境界,竟是看不透宋江的实力。关键的是即便最后宋江展露出宗师境,吴涯也还是看不出宋江的宗师境到了哪一步。
这便给吴涯一种错觉,宋江无论到了何时都会留一手,就算吴涯全力以赴,也不确定能不能让宋江亮尽底牌。
吴涯感慨说道:“江湖已经不是我所熟知的那个江湖了。就算是整个天下前三的天香楼情报站又如何,还不是照样漏了一条潜力巨大的蛟龙。天下之大,又有多少条真龙在蛰伏呢。”
青衣小厮道:“师傅你不就是一条潜伏的真龙吗?”
吴涯笑着摸着青衣小厮的头,三分欣喜七分哀愁的说道:“师傅我哪里配得上真龙二字,充其量算是条蛟蟒吧。不说这些了,咱们的任务完成了,师傅带你去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龙。”
青衣小厮不解的问道:“师傅不是应该马上回京都陪师娘吗?”
吴涯听到这话沉默下来,抬头向西北方向的京都望去。沧桑的眼眸仿佛穿过漫天的大雪,翻山越岭来到了天香楼的顶楼。看到灯烛摇曳下,一个红色霓裳的倩影若隐若现,却怎么也抓不住一丝痕迹。
“也许,我们再也回不到你师娘的身边了……”
青衣小厮当即反驳道:“那怎么行,我们想师娘了,师娘又想我们怎么办?”
阎惜娇听到这里明白了,李师师为什么会派她的贴身护卫吴涯走这一遭。一是保护自己的安全,二则是放吴涯自由之身。而且杨摩诃也未必单单是抓自己而来,看来吴涯得罪的天香楼也搞不定的人物了。
正当吴涯不知道怎么回答青衣小厮的时候,宋江睁开了眼睛。
“如果吴涯兄相信我的话,我倒是可以信心在一年之内,让吴涯兄有机会重回京都。”
吴涯闻言正色的看着宋江,问道:“你确定知道天香楼有多么庞大?”
宋江起身极为认真的说道:“我当然知晓,说句大不敬的话,只要大宋王朝不改朝换代,天香楼就能照常开门营业。”
吴涯见宋江不似开玩笑,也认真的请教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很好奇,你凭什么能让我进入大宋王朝的都城,进入官家的眼皮底下。”
宋江只是打马虎眼的道:“不可说!到时便知!只看吴涯兄想还是不想。”
吴涯无奈的说道:“好吧,你明知道我是拒绝不了的。不过,你我只是滴水之交,这么大的忙应该不会白帮吧,听听你的条件!”
没想到宋江又道:“不可说,到时便知!”
吴涯一怔,沉思片刻,颇有深意的看了宋江一眼,最后一声长叹道:“那就以一年为约吧,明年的今日,我会再来找你。只要你做得到,便是这条命给你又如何。”
听到此话,宋江却只是笑而不语,反问道:“吴涯兄现在可有去处?”
吴涯回来宠溺的看了一眼青衣小厮道:“我要送我徒儿到岳麓书院学习。走之前我会跟打发走天香楼的守卫和隐在暗处的人,以后可就要靠你保护阎大家了。”
阎惜娇施礼道:“多谢吴管事相救,眼前还哪有什么阎大家。”
吴涯拉着青衣小厮的手,向院外走去,口中说道:“以后也没有什么吴管事了。”
······
王伦率领林冲、宋万一众人押着晁盖一路奔袭到城门,与守在城门口的杜迁接了头,这才停下喘口气。
王伦转身看了一眼,问杜迁、宋万道:“朱贵兄弟联系上了吗?后面的兄弟都跟上了吗?”
宋万抱拳说道:“进城的都是好手,一个没落下。”
杜迁上前抱拳道“已经联系上了,就等哥哥一到,来个里应外合杀出城去。不过据我观察,这南城门的守兵不下数百人。”
王伦立即惊起一身冷汗,深吸一口气道:“正常西门最近距山寨最近,孙有民应该严守西门才对。醉香楼那里没有赶来官兵的就二百多人,难不成他将大半的守备官兵都调到这南门了,这怎么可能?”
三人对视一眼,然后警惕的看向周围的喽啰,杜迁坚定的摇摇头说道:“不可能有内奸,此事只有我们和几个心腹头目知道,而且还是刚接到消息不久才临时起意,时间也来不及。”
宋万说道:“还有就是有人猜到了我们的路线,不过不走最近的西门,地形便利的东门,却料定我们走南门。想想如果是真的,那这人还真是有些可怕了。”
二人最后都看向王伦,等待他的决定。
王伦咬咬牙,恶狠狠的说道:“追兵一会就到,不能让他们夹击我们。先出城再说,今晚所有的事我都感觉透着一股诡异。现在再换城门也来不及,马上抢城门。要是让我查收有内奸,让我怎么炮制他。”
王伦话音刚落,却听见众多喽啰的惊呼声道:“寨主,城门开了!”
王伦惊疑不定的向城门看去,只见城门果然缓缓而开。王伦冷笑一声道:“把晁盖给我绑紧了压在前头,出城。”
城门上朱仝、雷横与阮小五见梁山众贼寇押着晁盖小心翼翼的出城,朱仝气愤的道:“给他们大开城门,他们却是如此对晁盖哥哥,这王伦如此气量也配做一寨之主。”
雷横大怒的大叫道:“那王伦定还以为我们在城外有埋伏,准备偷袭他们嘞,也不看看他自己的斤两。”
过来传讯的阮小五冷淡的道:“杀过去!”
朱仝与雷横对视一眼,皆是不知怎么接口。
朱仝无奈的干咳一声道:“好了,咱们也要做些准备了,不知宋江哥哥怎么想的,明明可以一举端了他们的老巢,为什么偏偏要放任他们离去。”
三人等梁山众贼寇都逃出城外,这才率数百捕快衙役尾随而去。
出了城门不远,朱贵率着上千的喽啰迎了上去。王伦到此时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却也没有放松警惕,立即派人快马往四处打探消息而去。
“快看,那是虞飞凤的马车。”
不知是何人大喊了一声,所有人都闻声向四处望去,只见一辆红色的马车飞快的向南奔逃而去。
铮铮铮三声,两支箭矢将坐在马车前的阎喜绅与阎氏射落在道旁,最后一支却是射在了马臀之上。
马儿吃疼的厮鸣起来,狂奔的马车带起空中与地上的雪花,形成一道长长的白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