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和老妇人阮氏吃过中午饭,便一直聊着家常。多数都是阮氏在说,不管说什么宋江都能附和俩句,直到阮氏提到他的婚事。
“昨个王婶家生了个大胖小子,七斤多重,给王婶乐的,简直合不上嘴了。”
“前些日子我给小五也物色了一个,家教不错,长得也算俊俏,关键是体贴。小五子性子冷淡,没个贴心人不行。”
宋江高兴的说道:“五哥是该找个浑家了。老娘可看到那姑娘了,感觉怎么样?”
“好着呢,大眼睛瓜子脸,白白嫩嫩的,就是瘦了点。”
老妇人忽然压低声音道:“不过屁股可不小,肯定能生个大胖孙子。哈哈??????”
宋江高兴回道:“怎么不给七哥也物色个?”
“小七说了,要像你一样,自己看中了才行,要讲什么缘分。也不看看他那德行,还要跟我儿学?”
“老娘,小七也不是您的儿子吗?”
“他要是赶上我你一半我就知足了。本事没涨多少,脾气倒是不小,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上次回来让我打跑了。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他。他怎么能和你比?有学问的人讲究什么情投意合,他懂个屁。”
“七哥正直最好的年纪,外面接触了太多的事物,眼界自然不能与往日相比。他还年轻,慢慢找就是了,我也在县城里帮他看着。不过老娘可不要生气,七哥要是敢不孝顺,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那倒没有。就算以前他们三个胡混日子的时候,对老娘我也是颇为孝顺。不过小二那个怕媳妇的怂货,提起他我就来气。小五这回我可要好好把关,不能让小五受那窝囊气。”
“二哥哪有那么不堪,儿媳不也一样孝敬您?至于他们俩的事,就让他们去解决吧,您就别瞎操心了。”
听着宋江这么说,老妇人沉默下来。宋江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道歉道:“孩儿一时顺嘴,说了不中听的话,娘不要生气,您打儿子俩下消消气。”
老妇人慈爱的笑了起来,摸着宋江的头发道:“刚才是娘在想事情,你是我最听话最贴心的孩子,娘有什么气可生啊。只是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浑家了。小七有你在我不担心,但是娘担心你啊。”
宋江拉起粗糙干枯的手掌,缓缓低下头,半响没有言语。
老妇人就这样沉默的等着宋江,心想今天必须让宋江拿出一个交代。老妇人不知道,就在一年半前,宋江的老父亲宋太公也做过这样的事情。最终的结果是宋江喝得烂醉,第二天回县城的路上晕倒在路边,遇见一位老道士,让原本按部就班、波澜壮阔的一生变得扑朔迷离。
今日老妇人再次提起,作为长辈作为至亲之人又提起他的婚事,宋江心道会不会再发生些什么不可预料的事呢?
宋江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其实孩儿早已心有所属,不过因为身份太过地位悬殊,一直没有去找她。但是孩儿相信,多则三两年,孩儿一定会堂堂正正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定会将她娶回来做您老的儿媳妇。”
老妇人看着宋江落寞的神情,笑着说道:“放心去拼吧,孩子,娘一定会等这三年,等到你成家立业之日。一定要做到啊,不要让娘失望啊。”
宋江情难自控的流下了泪水,这就是母亲啊,这就是我的母亲。
就像一年多以前,宋江第一次来拜访阮家三兄弟,老妇人就对宋江非常热情体贴,就像自己孩子一样。宋江也是忽然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温暖,或许那就是缘分,或许那就是亲情。
老妇人轻轻的拂去宋江的泪,笑着道:“给娘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我儿这般迷恋?”
“那是一个难以忘怀的黄昏,红霞满天,应在她娇好的脸颊上,白里透着红。她双手撩着清澈的河水,天真的笑颜让人忘去了所有。她就像初入凡尘的精灵,美得惊心但不动魄,声音更如百灵般优美空灵。宋江当时就决定,此生就决定非她不娶。”
“这位姑娘,打扰片刻,在下京东郓城宋江。好像在哪见过姑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这就是我与她的第一句。她起身面带嘲讽的说道:登徒子,滚开。”
“这就是她与我的第一句。我继续说道:宋江对姑娘的确一见倾心,但是不曾有半分逾越,何来登徒子之说。”
“既然对我有非分之想,还说不是登徒子。”
“宋江刚刚确实有种想法,不过不是非分之想,而是在下的梦想,那就是此生若得到姑娘的青睐,宋江愿用我的一切相换。”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调戏本姑娘,我??????”
说道这里宋江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笑得很灿烂。老妇人阮氏从来没见宋江这么高兴过,心里隐隐有些担心有些难过,不过依然佯装好奇的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被打了一顿。”
阮氏见宋江不是开玩笑,与宋江一起开怀大笑起来。宋江带着浓浓的思念继续说了下去。
“被打了之后宋江一直请教她的芳名,她不应我就一直默不作声的跟在她身后。直到进了城,她终于不耐烦起来,说道:你再不走??????我就把你打晕了,看你怎么跟。”
“听她如此说,宋江没了办法,因为那时十个宋江也不是她的对手。只好说道:请姑娘给宋江一个机会,一个区别于登徒子,真正倾慕姑娘的机会。”
“好,那本姑娘就给你个机会。五年之内,如果能你找到我,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姑娘不告知芳名,宋江如何找,岂不是大海捞针?”
“本姑娘的名字岂能随便告诉人。那这样吧,五年之内,只要的武艺与名声达到我满意,我就在大名府派人告诉你本姑娘的名字,并给你个机会,怎么样。”
“只要姑娘不在荒山乡僻之地,在下一定会让姑娘知道宋江的真心。到时宋江再不济,也不会像今日这般任姑娘施威了。”
“听我这么说,她高兴的笑起来,说道:行走江湖能不被打就行了,不是人人都如本姑娘那么厉害的。但是也不许超过我。”
“说完,她转身渐渐走远。我在向她喊道:记住了,京东呼保义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