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李青又凑到慕柔儿身前,握住她的玉腕将之扯起来,抬手拍了拍慕她精致的俏脸,“柔儿?还清醒么?”
“嗯。”慕柔儿闭着眼点了下小脑袋。
“你们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啊?”
“嗯。”
“对身体不好,知不知道啊?”
“嗯。”
李青嘴角狠狠一抽:“你除了会说嗯,还会说什么?”
“嗯。”慕柔儿又点了下小脑袋。
李青完全不抱希望了。
“你口口声声要送别人回家呢,结果把自己送到我家来了。”李青伸出手指,一脸宠溺的戳了戳慕柔儿的小脑袋。
他将慕柔儿放回床上,转身又去看安清。还没走到近前,就挨了她一脚。
“滚开!离老娘远点儿,混蛋...”安清抿了抿小嘴,翻了个身。
“这么暴力啊。”李青赶忙后退了半步,在屋子四下看看,最后直接扯过一条大被,将三个人一股脑盖好。
“先睡一会儿吧,后半夜清醒过来就好了。”他小心翼翼的将三位大美女的高跟鞋脱掉,关了灯,转身走出卧室。
李青也无心入眠,干脆将厚厚的一沓报纸搬到茶几上,一边留心着卧室里的动静,一边浏览报纸打发时间。
墙上的挂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一个多小时匆匆流逝。
“水...水...”
李青忽然听到了林秋秋的声音,赶忙扔下报纸,拿了水瓶冲进卧室。
开灯之后,李青将林秋秋扶起来,用心的给她喂水。
这边水刚喂完,另一面安清又突然干呕起来。
“来了来了,马上!你忍着点儿啊,别吐身上。”李青又手忙脚乱的照顾安清,满心的悲催。
反倒是慕柔儿,夹在两个人中间一直甜甜的睡着,不吵也不闹,活像一个乖巧漂亮的洋娃娃。
安清吐完,李青将盆放在一边,用湿巾给她擦嘴。蓦地一转头,林秋秋已经晃晃悠悠的起身,走出了卧室。
“你要干什么去?”李青几步冲到林秋秋身前,伸手拽住她。
“别管我...”林秋秋呷呷嘴,竟然连眼睛都没睁开,“我要撒尿,撒尿!”
李青连忙点头,伸手抱住林秋秋作势要倒的娇躯:“成,我抱你去卫生间。”
“你...”林秋秋微微睁开美目,伸出一根青葱玉指,在李青面前画着圈圈,突然娇喝了一声,“滚开!让我老公来!”
李青被她吓得一哆嗦,旋即一阵哭笑不得:“我就是你老公啊,秋秋,秋秋?”
低头下视,林秋秋已经在自己怀里又睡着了。
“喂?你还尿不尿了?”李青晃了晃林秋秋,“你别尿裤子啊。”
见林秋秋又陷入沉睡,李青只得将她再抱回床上,扯过被子盖好。
打扫完卫生之后,李青望着三位睡熟的美人轻叹了一口气,他抬起手揉了揉泛红的眼睛,关掉灯,扯过一把椅子坐在墙角,静静的守护着此刻的三位睡美人。
后半夜要安稳许多,李青在不知不觉间,也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天色微微放亮的时候,李青苏醒了过来。他伸手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见床上的三人依然在酣睡,便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卧室,吩咐佣人提前准备早餐。
李青并不知道这三位大美女在醒来之际,如何面对妆花鬓乱、整夜宿醉的彼此。他刚刚准备好早餐的时候,三个人就已经是素面朝天、一脸尴尬的走出了卧室。
“昨晚睡得还好么?”李青一手一根筷子,抬起头来笑呵呵的问道,“谁最先醒过来的?”
林秋秋指慕柔儿,慕柔儿指安清,安清又指向了林秋秋。
李青翻了个白眼儿,连连摇头:“算了,你们去洗洗手,先吃早餐吧。”
林秋秋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玉手捂住小腹,突然慌慌张张的奔向了卫生间...
十分钟之后,李青盯着围坐在餐桌边,一声不吭安心吃早餐的三位大美女,嘴角轻轻一扯。
林秋秋哈欠连天,好似恨不得将小脑袋都埋进粥碗里。
李青禁不住问道:“昨晚怎么喝了那么多?”
“聊得开心嘛。”林秋秋嘟嚷道,“大意了,没想到昨晚那种酒后劲儿那么大,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后来就受不住了。昏昏沉沉,只想睡觉...”
慕柔儿抿了抿小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我昨晚...没做什么可笑的事情吧?”
李青微笑道:“当然没有,你昨晚睡得很香。”
“那我呢?”林秋秋忽然兴冲冲的问道。
“呃,也没有...”李青眼角青青抽搐了一下,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
林秋秋伸玉手捂住小嘴,又禁不住打了个哈欠:“不吃了,我回去补一小觉,一会儿到上班时间再叫我。”
话音落下,林秋秋放下粥勺转身回房。李青盯着她的背影,旋即又收回目光看向慕柔儿和安清:“你们两个吃完早餐之后,也回去再休息一下。现在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早,多睡一会儿没问题。”
“哦。”两个人轻轻的应了一声。
李青放下粥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觉得自己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在几个人吃完早餐,各自回房休息的时候,廉政局局长潘森却是难得的起了一个大早。他昨天刚刚同临港督察厅副厅长谢洪波商量妥当,打算将齐宽提到廉政局调查处理。
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凭借着潘森同齐宽间的这层亲属关系,接下来的案情走向无疑将发生巨大的变化。但对于潘森个人来说,督察厅的这次退让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这代表着临港督察厅的衰落,廉政局的崛起。
在督察厅的压迫之下屏息这么多年,潘森此刻难免生出扬眉吐气,意气风发之感。即便是他一贯以来的严肃个性,似乎也难以掩饰此刻停留在面颊之上的得意神色。
他带着手下人下了车,昂首阔步的走在临港督察厅宽敞的走廊中,感觉从身边擦肩而过的每个人都同自己一样的神采飞扬,他们皆是用一种高深莫测、却又意味深长的诡异目光看着自己。
潘森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儿,他蓦地停下了脚步,转头对身后的手下人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啊?”手下人一怔,连忙摇头,“我没...没问题。”
“我不是问你。”潘森声音微沉,“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这里的气氛有点儿奇怪?”
“奇怪?”手下人四面瞅瞅,继续摇头,“没有啊,一切正常。”
“嗯。”潘森轻轻颔首,心下只怪自己多疑。他再度迈开步子,向着临港督察厅的副厅长办公室而去。
拐过走廊,潘森向前随意一瞥,禁不住微微一怔。
他看到一名年轻警司正站在椅子上,拆那张崭新的“副厅长办公室”门牌。
“出什么事了?”潘森走到近前,脸色肃然的问道。
谢洪波抱了装满办公物品的纸箱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见到潘森咧嘴一笑,似乎并没有太多沮丧之色:“潘局长,这么早就来啦。”
“谢副厅长,你这是...”
谢洪波将手中的纸箱交给身边的年轻警员,拍了拍手说道:“真对不起啊,潘局长,你今天来的有点儿不是时候了,正好赶上我们内部的人事调动...”
潘森盯着谢洪波那副很高兴的模样,眼底瞬间流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啊,我明白了。哈哈哈哈,谢厅长,感谢高升啊。”
谢洪波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卸掉这个副厅长的闲职,重新恢复稽查行动处处长的职位。”
潘森完全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谢洪波拍了拍潘森的肩膀,抬手向前一指,“我们的新任厅长到了,你有事情找她说去,懂了吧?”
“新任厅长?”潘森张了张嘴,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新任厅长是哪位?”
年轻警司刚刚拆掉门牌,从椅子上跳下来正想说话,被谢洪波轻轻瞄了一眼,赶忙老老实实的闭了嘴,拎着凳子转身回屋。
谢洪波笑道:“潘局长去看看就知道了嘛,随便提醒你一声,我们的新任厅长来自燕京哦。”
“又是空调来的?”
谢洪波再不说话,只是伸手将潘森向前一推:“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那谢...谢处长,我们昨天说的事情...”
谢洪波再度摆手:“潘局长,你要想聊昨天的事情,恐怕得找到昨天的谢副厅长才可以,今天站在你面前的只是谢处长了,说了不算。”
潘森滞了口气,瞪了瞪眼睛,懊恼的转过身,带人向着那间空闲已久的厅长办公室去了。
“跟老子装什么,好不容易才爬一个副厅长,被降了职还跟得奖一样,傻了吧。”潘森依然是一副严肃面孔,眉头紧紧皱成“川”字,但在心下却早已经将谢洪波骂了一个底朝天、
满怀希望而来,结果却突逢临港督察厅人事变动,潘森心里不窝火那才叫怪了。
“我管你是哪里调来的…”潘森心下暗自思量,“督察厅完了就是完了,你还能翻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