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椅子上的身子缓缓的沉了沉,仿佛吁了一口气一般。
“二爷,我悄悄的查了查荣家的账,这个把月,动作的可真不少。香港那边的银行,四爷估摸着是大手笔……”
荣狄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他这是在跟我玩釜底抽薪啊……”
来福一愣,“二爷的意思是他已经有所察觉了?”
荣狄嗤笑了一声,“老四是多机灵的人,父亲还在的时候就常常夸他是我们几个里面最有头脑的人……”
“老太爷这话明显是偏心呢。要不是偏心,这荣家偌大的家业怎么也落不到四爷手里。”来福不服气的替他喊冤。
“沉住气,这么多年我都熬过来了,还等不得这么一段时间么?”一边笑着,荣狄一边低头呷了一口茶。
来福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谭宅。
“还没消息?”
谭肇派人找了她大半天,仍然没有半点的消息。
这会儿天都快擦黑了,也不见她自己回来,以往自己跑出去,这个时间都应该回家了才对。
“先生……”
程岸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进来,“有小姐的消息了。”
“在哪儿?”
冷着脸,谭肇猛地转过身来。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堂口有人在码头上见过小姐,跟一个高高瘦瘦男学生在一起。我去何家问了问,他们家的少爷果然也不在家……”
“胆子真大!”
一听她又跟那个小子搅和在一起,谭肇的眼底就蹭蹭的冒火,一片暗红的戾气。
“先生,小姐她…买了五点南下去福州的船票。这会儿好像已经开船了……”
程岸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谭肇发火,后面语气都跟着压低了下来。
“你说什么?去福州?”
谭肇一听,彻底的懵了,“她去福州做…这是打算私奔?”
咬着牙,男人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蹦了出来。
“……”
程岸默默的站在他身边,不敢吭声。
“愣着做什么?马上去码头,想办法给我追上去!”一边吼着,谭肇一边大步的往门口走去。
身上灰色的夹克敞开着扣子,被傍晚的风吹起边角。
看起来潇洒又凌厉。
谭肇自己坐上了驾驶座,黑色的汽车一路横冲直撞,握着方向盘的手要用很大力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的怒火。
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厉害!连私奔都敢了,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以前,看她乖巧听话的样子,倒还真是小看了她!
几分钟的功夫,汽车就开到了码头。
刺啦一声的紧急刹车,车轮一甩,直接横在了码头最显眼的路中央。
“谭先生。”
码头上,好些忙碌的工人看到她都敬畏的问候。
谭肇大步的往客轮的调度中心去了。
“谭先生,您说的那艘客轮一刻钟前就出发了……”
谭肇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出了门,往远处的海面上看着,海上只剩下捕捞返航的船只,早已经不见客轮的影子,心里越发的恼火!
“程岸,去开几辆快艇过来。它速度快,能追上去。、顺便叫几个人,随我一起过去。”
沉默了片刻,谭肇才发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