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跑到厨房,翻出他平时喜欢的茶叶,开了炉子,烧了开水。
听见外面有了动静,这才从小厨房这边探出个脑袋来。
“阿肇哥哥,你回来啦。”
一边眨了眨眼睛,一边端着茶壶从厨房里走出来,“我给你泡了茶。”
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脱了外套直接扔到了一边,长腿一迈,直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英俊的五官看起来有点凌厉,墨玉的眸子里崩裂着清冷的气息……
七月察觉出他的情绪,默默的帮他倒了茶,然后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坐下来。
“你有不开心的事情么?”
面前的茶水丝毫没动,谭肇单手搭在沙发上,薄唇紧抿,眉目冷肃。
原本想要提的事情也被七月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这显然不是的好时机……
“茶要冷了……”
看他坐着不动,七月小心翼翼的把杯盏往他的手边推了推,轻轻的碰了一下男人的指尖。
谭肇微微抬头,锐利的视线落在面前的女孩身上。
他这样冷冰冰的不说话,七月有点儿胆怯。
虽然见过他在外人面前的冷酷样子,但回到家以后,他总是暖暖的,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冷脸……
这样的情况,让七月忍不住捏着自己的手指,慌张无措。
沉默了一会儿,谭肇才拿起茶盏,仰头直接一口喝掉。
茶杯重新搁到了桌上,动作幅度挺大,发出重重的响声。
七月吓了一跳,后背一挺,颤抖了一下,脸色微微苍白。
看她像惊弓之鸟,谭肇喘了口粗气,横眉扫过她的脸,终于出声,“你没什么话跟我说?”
他这一问,七月心里更是紧张。
急忙摇了摇头,否认掉。
这个时候跟他说何以安的事情,一定很糟糕……
“真的没有?”
男人语气加重了一些,脑海又晃出他们在餐厅里的那一幕。
真是要命的刺眼。
七月还是摇了摇头。
谭肇有些不悦,豁然一下从沙发上起身,朝楼上走去。
抬起头看着他上楼的影子,七月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沉了沉呼吸,她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
这边,顾小贝却在为学生运动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
清水路附近的学校并不少,她跟旁边的女子学校,哲学院的学生负责人都已经接触过了,并委婉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得到了很多呼应。
几天下来,颇有成效。
大兴号轮船的沉没事故流传了几天之后,被一家报馆正式报道了出来,一时之间,街头巷尾都是有关这次沉船事故的讨论和谴责。
偶尔还会还会听到一些小码头工人罢工的消息……
一场声势浩大的风暴正朝着上海的权利中心涌过来。
顾小贝已经身处其中,却不自知。
周二是花夏的三七忌日,顾小贝请了半天假,想去看看她。
回了家以后,顾小贝去看了花老伯,自从花夏没了以后,他的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让人担心。
又买了些蜡烛值钱和水果,顾小贝跟着顾淮安一起去了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