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多少?”
“五万块。”
“五万?”荣琛低嗤一声,“不是笔小数目,钱庄平白无故的肯借他?”
“我查过了,他在钱庄压了一块地皮,洋泾帮外滩14号的那块地。”江左马上回答。
“洋泾帮外滩?那可是法租界的地方?他从哪儿弄来的地皮?”荣琛吃了一惊,转过身来,直直的盯着江左。
仿佛马上就要寻个答案出来。
“没查清楚,不过这顾淮安看起来可不像是个省油的灯~~”江左拧着眉头,“四爷,我怀疑……”
还没等江左说话,荣琛突然抬起手,摆了摆,“没有证据的事情,别乱说。”
江左低头闭了嘴。
看来四爷早就知道他怀疑什么了。
“四爷,我们要不要做点儿什么?”
“派人暗中盯着他,看看动静再说。还有,别让他把顾小贝给我拖下水去。”念到顾小贝的名字,男人如刀削的剑眉明显的蹙了一下。
“是,四爷放心吧。我会派人盯紧的。”
“那个丫头最近在忙什么?”
顿了顿,荣琛还是忍不住问了话。
他也发觉自己越来越没有之前那样淡然从容了。
兴许他们说得对,一旦有人住到了你心坎儿里去,哪儿还能端坐的稳如泰山。
终归,他只是个男人,不是圣人。
“小贝姑娘似乎在准备婚事……”
“什么?婚事?”
没等江左说完,荣琛猛地抬起头来,精锐的目光像一把玻璃刀,深刻的要割碎视线所及的一切。
“应该是顾淮安跟那个花夏的婚事。以前住在闸北的时候,是邻居,挺要好的。”江左头一回见荣琛这紧张的模样,想笑,又硬生生的给憋住了。
四爷,是真的打心底里喜欢小贝姑娘,看的这样紧。
“想笑?”
荣琛盯着他快要绷不住的脸,冷冷的反问。
“没,四爷说笑了。”江左马上低头说道,“赌场那边还有些杂事,四爷没别的吩咐,我先去办事了。”
没等到男人的特赦,江左就灰溜溜的离开了书房。
这厢,还没有等到月底,突如其来的噩耗就让顾小贝差点发了疯。
那天静物素描课结束的早,她就自己跑去了荣立纺织厂,打算跟花夏一同回家,正好商议一下婚礼上的一些小细节。
毕竟淮安哥是个粗枝大叶的男人,哪有女儿家的心思细腻。
刚到荣立纺织厂的门口,就看到那里围了一堆的人。
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顾小贝看纺织厂还没到放工的时候,心里好奇,便凑到人群堆里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倒流到脑袋里一样。
顾小贝张了张嘴,瞪大眼睛,几乎要忘记了呼吸。
人群围拢的中间,女人衣衫不整,姿势狼狈的横躺在了泥地上,凌乱的发丝之下隐约露出着一张脸,半裸的肩膀露着几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走走走——看什么看——”
人群聚拢在纺织厂的门口,几个人保全模样的男人上来驱赶。
表情凶神恶煞的,吓退了不少围观的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