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同进了皇宫,原王爷拿出令牌,一路畅行无阻,等到了御书房门口,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打远就看见了原王爷和马丞相还有一个少年郎一起走来,算算时辰,现在应该是春闱结束了,照原王爷的脾性应该是去兵营训练士兵了,来这应该是有什么麻烦事。
他立刻迎上去,热情的对原王爷道:“原王爷,您有什么事吗?”
“孙公公,有劳你去回禀圣上,有关春闱的事情,我要向他汇报。”
“好的,王爷,丞相,您二位稍等。”说完立刻走进御书房,皇上听完,想着这个三弟肯定又是碰见什么事情,自己嫌麻烦,扔到我这来处理,他啊,除了喜欢练兵打仗,什么都不愿意沾惹,罢了,只要能保我玖昇国国土安定就行,“让他们进来。”
“喳。”孙公公走到他们面前,殷勤的看着原王爷,“原王爷,皇上让你们进去。”
等到尚觅灵进入御书房,看到玖昇国的皇帝,发现他比五年前的帝王气息更加浓厚,整个人也更加威武了,岁月没有在他40多岁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若是一定要说有也只能说是两鬓多了一丝白发,可见四国之间的暗流涌动,对于他来说也是有诸多忧虑。
玖昇国的皇上看着对玖昇国最忠心气质轩昂的原王爷,老狐狸马丞相还有一个看似平淡实则不简单的少年一同进来,尤其是那个少年进入之后并没有一丝丝害怕,只能说明他是有备而来,之于是为何而来,我想倒时他自会说。
“微臣(草民)拜见皇上!”三人一同下跪。
其实对于尚觅灵来说,也许别人会觉得她也曾是一代女帝,接受过万人朝拜,即使借尸还魂,那骨子里的帝王骄傲也是不允许自己朝别国皇上行跪拜礼的,可是她并不是这样,想当年她也只是一个商贾家的孩子,从小就喜欢舞文弄墨,虽说身为女子,却一直要与男子比试。
而父亲对她是百般疼爱,三岁时请了私塾的老师特地教她,等到她11岁的时候,一位得道高僧路过家门,对父亲说,她前世身负罪恶重生,今生恐遭大难,须与我回山上修炼至20岁才可下山。
父亲与母亲商量了一宿,才含泪不舍送我离开,到了山上我便认识了自己的师兄,清鸿飞,想到这她就清醒了,果然在一切梦境与回忆里,只要一想到清鸿飞,我就会从一切想象中醒来,他就像一个魔鬼,可以把我从所有的梦境里掐醒!
她自嘲一笑,想到自己无国无家无亲人,血脉相连的孩子也没有了,哪里还有什么帝王尊严!
“都起来吧。”皇上看着他们都起来之后,发觉这个五官清秀,身姿卓越的少年的气息有些熟悉,脑子里想过一个身影,却想不起来是谁了。
“你是谁?”
“启禀圣上,草民是……”她话还没说完,马丞相就焦急插话,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往前走一步,“圣上!这个不孝子就是我的二儿子马运华,微臣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一个藐视国法的贼人,他竟敢偷盗试卷,微臣实在是痛心啊。”他顿了顿。
“自从三年前他的亲娘就妄图毒害我的嫡子,我就把他送到了别庄,三年了,我以为他能重新做人,知错改过了,更何况三年一次的春闱马上就开始了,我家永昌宽厚待人,怜悯弟弟,整日求我让我把他从别庄上接回来,谁知,他竟不知悔改,今日还犯下滔天大错,都是微臣管教不严,微臣请死以谢皇恩晃荡,就饶了我这个胡作非为的孩儿吧。”
尚觅灵看着他声泪俱下的跪在地上一番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想到,幸亏我当皇帝的时候,没有遇到这么极品的臣子,不过也不一定,毕竟我上位才两年就亡了,收敛了心思,她挺直身子,稳步走到马丞相身边,“圣上,草民没有偷盗试卷也没有舞弊,您大可以叫搜查我考场的士兵前来问话。”
原王爷看着他们好像才开始的样子,这件事情说不定再过一个时辰也解决不了,立刻走上前,掷地有声道:“启禀圣上!最近边关战事繁多,末将请旨回去训练士兵,以保我玖昇国国泰民安!”
皇上想他能在这待这一刻也实属不易,只知道练兵一根筋的他,恐怕早想跑了,“下去吧。”
“谢皇上!”尚觅灵看他急匆匆地就走了,都说玖昇国有一猛虎,整日操练,就待厮杀,可见传言不虚啊。
皇上给了孙公公一个眼神,孙公公立刻传令下去,不一会,两个士兵进来了,他俩害怕得要命,生怕一不小心小命就没了,一进门,就立刻跪下,“小的叩见皇上。”
“你们二人就是负责检查马运华考场的?”
那两个小兵抬头看了一眼尚觅灵,“是,是,就是他,是我们检查的。”
“你们检查仔细了,有什么发现吗?”
听着皇上威严的声音,两人把头低的低低的,生怕触怒了圣颜,两人对视一眼,心想不会出什么纰漏吧,他不是……,当初在牢房劝说不要搜身的那人回话:“小的,当时仔细把他的屋子都搜了个遍,没有遗漏,最主要的是,我们进去的时候,他提笔正在发愁,还有大约半个时辰就交卷,他的试卷上却一片空白,就是有答案现抄也写不完一个题啊,圣上明见!”
马丞相一听,愣了,想着,这是怎么回事,还有半个时辰一个字都没写,要知道皇家印发的卷子都是有特定标记的,不会傻的拿我给他的试卷一块交上去了吧,不可能,他很疑惑,这个孩子不会胆小到这个地步吧,不过,为了我儿永昌,他必须得死。
“哦—大胆!马运华,你什么都没写,还来考什么试,光这个就能治你藐视考场。”
尚觅灵非常淡定,“圣上,草民并非什么都没写,只是仔细思考,想写一份完美的答案,最后半个时辰才开始写,作答完毕才上交的。”
“皇上,您看,半个时辰都写完了,这不是抄是什么。”又对着尚觅灵道:“运华,你不要苦苦挣扎了,自首会从轻发落的。”
从轻发落?笑话,只要我一开口认下,必死无疑,这个马丞相真是可笑,一副“慈父爱子”的戏码,“圣上其实我是不想说的,可是……”
尚觅灵像下定决心一般,“圣上,答案只有一种,可是对于那几道题,我有更多的答案,每一道题我都写了三种方法,您一看便知。”
“既然如此,寡人也不愿意冤枉一个栋梁,来人,把他的卷子呈上来。”
现在卷子刚送达礼部整理完毕,正打算封存,皇上就来命令了,礼部十几名官员开始急忙着卷子,一片混乱,突然一个官员看到一份卷子,惊讶了,字体工整,三张卷子都写得井井有条,而且还有多种答案,“快点,快点,皇上那边等着呢,看到马运华的卷子赶紧呈上来!”
那个官员听到声音,打算放下卷子,继续找,别耽误了正事,可是要掉脑袋的,就在他手里的卷子要放下的时候,他一撇卷子右边,考生:马运华,立刻举起卷子叫起来“这儿,这儿,马云华的卷子在这!”
立刻有人把试卷从他手中抽中,急急忙忙回去复命了。
“李侍郎,幸亏你找的快,我这把老骨头啊。”刘尚书扶着腰坐在一旁,“哪里,这些都是在下应该的。”李侍郎对刘尚书行了个礼。
“你说说那张试卷答得怎么样,我当时站你身边,看你翻看了一会。”韩侍郎走到李侍郎身边问。
周围的官员本来都坐着,一听都来了精神,都为了过来,李侍郎看着大家都过来了,就等着自己开口,看着刘尚书也在看着自己,皇家的事情其实自己不愿多说,但是也不好得罪别人,只得开口,“惊才绝绝,国之栋梁!”
大家都惊讶起来,李侍郎平时说话素有三分保留,今天竟然如此评价,那这是一个怎样的人物,为何之前大家都不知晓呢。
刘尚书看着大家都心里有疑惑,可是皇家的事情岂容议论,遂严肃道:“今天大家都累了一天,天也不早了,都回去吧。”
御书房内,孙公公把试卷呈上去,皇上刚开始随意翻看,可是越往后看越是震惊,国之栋梁啊,我玖昇国之幸啊,生气道:“马丞相,你竟敢冤枉国之栋梁,差点就让我玖昇国失去一个人才,你该当何罪!”
那两个小兵一听,得救了,马丞相一听,立刻朝皇上磕了一个头,“圣上,您明鉴啊,微臣绝对不敢啊。”
皇上想着这等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们两个士兵下去吧。”
孙公公在门口对他俩道:“管好你们的嘴巴。”
“是,是,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走吧。”孙公公拿起手上的拂尘一甩,两人就赶紧走了。
皇上慈爱的对马运华道:“马爱卿,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马丞相听到马爱卿以为说的是自己,心喜,正要开口,“我……”却看到皇上根本没看自己,是一脸笑意的看着马运华。
看到我的才华就成爱卿了,这个皇上还是真如传言一般善于用人,有魄力,“事情是考前一天父亲给我答案,让我在考场上照抄,父命难为,可是我知道作弊于理不合,看到大哥马永昌也开心的拿着答案,我实在是不好说什么,您也知道,我那个大哥已经考了两次了,今年再不考上对他也是一种打击,我就收下了。”
“可是我连看都没看,就给烧了,我一心想着为国尽忠,为陛下尽忠,成为国之栋梁,保我玖昇国国泰民安,其能用那种宵小手段侮辱我玖昇国传承百年的国法!”
皇上想明白了,马丞相这时在弃卒保帅,只是帅由谁当可不是他的一厢情愿,他这是纯被真正的帅给戏耍了。再看看马运华这个少年,只觉得此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城府,还有如此胆量,他沉声道:“马丞相扰乱考场秩序,陷害考生,偷盗试卷,藐视国法,数罪重罚,念其为官多年以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削去其官职,除了马运华,全家贬为庶民,马永昌终身不得为官!”
“皇上,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冤枉……”他立刻被士兵拖下去了。
“爱卿,有如此才华,等到殿试再行册封,怕埋没了你的才能,你看看,你想做什么官,朕立刻下令!”
看着皇上眼中的炙热,尚觅灵心情很平静,“皇上,目前四国蠢蠢欲动,谁不想独霸天下,只是边关挑事不断,未有大的战事,各国谁都不想第一个挑起来,可是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爱卿的意思是?”
“我玖昇国民风彪悍,个个都是好儿郎,又岂能屈居人下,成为他国的附属!”尚觅灵沉思一顿,朝玖昇国国主跪下,言辞凿凿道:“草民愿意皇上的称霸天下的大业奉献自己的一切!”
一个热血少年啊,朕心感甚为,立刻把他扶起来,“我从爱卿的卷子中也可以看出一二,不如你详细说说。”
“四国蠢蠢欲动,不安只其一国,不如陛下派我潜入他国,在他国站稳根基以后,从内部捣毁他们,到时我们里应外合,一举称霸天下。”
“攘外必先安内,朕本以为要留你下来,为本国内部做出一份贡献,成为人上人,安稳的过着,可是想不到,爱卿竟有如此雄心,朕也不好拒绝了你一片赤胆忠心……”
过了三个月,尚觅灵和谷千菡一同抵达了岐越国国都越平城,在马车里,谷千菡看着外面依旧没啥变化,只是物是人非,人走茶凉罢了“大哥,你别伤心。”
“伤心?心在何处,我早已无心。”
“大哥,你要控制好自己,别伤了自己。”谷千菡握住对面尚觅灵的手,发现她的手十分冰凉,十分心疼。
“不会。”尚觅灵低下眼眉,面上平静,其实内心怒火滔天,她甚至都有些不敢掀开车帘,怕看到熟悉的景物,联想到那些因自己而死的朋友,心腹,亲人,骨肉,她在努力克制自己,三年了,她还是无法做到内心真正平静。
“我会好好活着,绝不会伤了自己。”她既是对谷千菡说,也是对自己承诺,是的,她会好好活着,清鸿飞,你亲手砍死的人回来了,好戏将要上演,她很期待看到他知道结局后的样子,与她当初相比谁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