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解密
古迦走后,我问杰妮,“你是学密码学的?”
“只是以前的爱好而已。”看她似乎不太喜欢提及,我也只是淡淡的一笑,没有再问。
十几分钟后,房门再次打开,古迦手里拿着一袋子东西走了进来,“这是从她老师的手中拿到的,在十天前她曾经把这本乐谱交给了她的导师。”
走到我的病床边,接过古迦递来的袋子,我伸手打开,果然在袋子里看到了一本很厚的笔记本。
“这应该就是记录答案的乐谱吧!”翻看着这本厚重的乐谱,我们却发现在那白色的纸页间,都有一个类似于标题的英文单词。
在经过杰妮的核对后,按照从密码中解读出来的字母,我们在这一张张乐谱中选择出了其中一个和那些字母完全吻合的一张。
杰妮看着那纸张上的字迹,及上面各种各样的符号,在一个个的数字中划动着手指,然后又转头,在旁边的一张白纸上写下几个字——也就是从那些乐章中提选而来词语。
经过几十个数字拼接及配合那些字母的核对之后,我们的眼前终于出现了几十个被杰妮抄录在纸张上的字。
“好了,差不多这些就是最后的答案了!”放下手中的笔,杰妮喘了口气,结束了对这串数字所有的演变。
听完她的话后,我急忙伸头,向那纸张上看去,只见纸上整整齐齐的写着,“黎明前,我们在彼此约定的地方;等待着来自于不明世界的列车开来,草绿色的花叶上,被殷红色的鲜血渲染,为生命指引出通向那光明的地点!”
“这是什么意思!”看着那纸张上的字迹,我挠了挠头,“黎明前,这说的是贺海的死亡时间吗?那来自于不明世界的列车,应该就是凶手了,可是这被鲜血渲染的花叶又是什么,她又到底要给我们什么样的指引??”
我一头问号的看向古迦和杰妮,他们却也都没有回答,直到古迦的目光忽然落在了“等待”这两个字上时,才若有所指的说,“她应该在指引我们去一个拥有红色树木或者花草的地方!”
“等待?”我也看向那两个字,但还是摇了摇头,“等待中的人是谁,这段话中似乎所有的意思都指向等待着的一个人身上,可这里却没有一个字提示过这个人是谁!”
“也说不定这只是个假设,比如等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或者是等待凶手出现的时候!”杰妮座到一个凳子上,也接口说了一句。
我不太认同她的这个说法,说假设或者是比喻,这样的手法她通篇都在用,可是,没有人会在自己的谜语中,在加一层谜语,因为这样是无法诉说出自己本意的,如果是她自己留给自己的话,也许会用这样繁琐的谜语,因为她自己可以解开,可她是留给我们的,那就没这个必要了。
因为她不可能知道我们有足够的把握解开这个谜语,即便是为了防止被凶手发现这东西,这样的做法也显的太过于多余了。
因为在她把这些数字放到老杨家里,并把乐谱放到老师那里;这样的措施,已经足够保证答案会被我们发现,并不会落到其他人的手里了。
既然她知道答案会被我们看到,又何必设置谜语,这岂不是多此一举,而且还会给我们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我认为这里不可能,也不应该还设有什么玄机。
目光在那几行字中穿梭而过,我最后还是停在了花叶及等待,这几个字上面。
“这里的附近有家缘可网吧,不知道能从网上查到这个拥有红色,代表着鲜血的地方吗?”我抬头向古迦看了一眼,而对方也犹豫了一下,最后开口说:“不用了,在手机里,我已经查到了这个地方!”
我看向他的手机,在白色的屏幕上,有几个字映入了我的眼里。
在本市的大多数马路上都种有树木或者花草,但种有红叶枫树的马路,却仅有一条。
收回手机,古迦又开口说,“今天是八月三号,还有十二天就会到十五那个数字,看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我也笑了笑,看来这种可能是最后的选择,不过不知道这样的选择意味着什么,而在那天又会有什么人到来呢?
是凶手,还是新加入这场迷局中的人员,或者是贺英给我们带来的线索。
剩下的时间里,我不能再随便的出去走动了,而案子也随即被迫停滞不前,不过吴局最近可很忙,每天的大多数时间里,都在应付着上面给的期限,并尽量向后推迟。
不过他虽然很忙,但一有时间,还是会向我抱怨一下,并随便说几句他最近的收获。
最近不仅是贺海的案子,他还要处理刘所长的案子,还有老杨的死,及最复杂的梁嘉成的失踪案,再加上那最令他头痛的贺英。
似乎我一歇下来,所有的事情就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所以他的唠叨声时常出现在耳边。
不过他每天带来的线索却微乎其微,首先关于刘所长及老杨的案子停进不前,虽然我们已经把那黑色子弹的事告诉了吴局,他也曾派人查过那家化工厂,但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即便知道原来的主人是谁,也不能抓到他。
放下这起案子,吴局又和我说起了两个失踪者,虽然这两人只是失踪还不算是死亡,但经过几个同事先后的走访,向梁嘉成的朋友询问他在失踪前的所有情况,答案却还是十分渺茫。
最终,吴局只好一边在全市范围内查找贺英和梁嘉成的下落,一边又密布人手,在刘所长和老杨生前活动过的地方寻查,争取有点收获。
而我一边或多或少的安慰着吴局,也一边看着对面古迦和老者的对弈,偶尔古迦不来的时候,我也和那老者下上几盘。
这一来二去的,我也知道了那老者的姓名,原来他姓张,叫张永华,曾经也是本市名震一时的中医,尤其是那套祖传的针法,可谓是当世少有,而前不久给我诊治的手法,也就是出自于他那套玄之又玄的针法。
当然,以上言论都出自他一人之口,真与假,我不敢枉轮,他姑且说之,我也姑且听之。
不过和他下了几盘棋后,我也开始佩服他了,别看他这么大年纪了,头脑到真算是灵活,可也真应了那句话了——人老精啊!
等待着的期间,古迦的侦探所也正式开张了,而且小顾也成为了那里的一员。
不过开张的时候,虽然我请了几个说的上话的老同事去了,但看起来生意应该也不怎么样。
从杰妮时常来医院这点,就不难看出来,侦探所那里也不怎么样,但也多亏她经常来,我才不至于在老张手里输的太惨。
这样不知不觉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古迦那里的生意似乎慢慢的好转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他打出去广告了,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从老张十三号那天出院后,我的病房中出现了少有的清净。
杰妮回去芒侦探所的事,小顾也不怎么来,而古迦更别说了,人家现在都所长了,哪儿还有空来啊!
幽幽的谈了口气,看着窗外的落叶,我忽然有种莫名的沧桑感,路政海的死让我必须坚持查下去,直到凶手出现的那一天,我才能放下手中对他的愧疚,可距离他死的时候,已经这么多天了,我除了放下过往的痛苦之外,心中却还有很多事没有忘记。
想着想着,我又自嘲的笑了,自己只是一个小警察而已,没权没势,能有什么资格说为别人做主呢?
玻璃瓶里的点滴慢慢的流入血管之中,我也随即闭上了眼睛,所有的思绪也在这一刻回归平静。
快吃午饭的时候,护士带着饭菜走了进来,并给我换上了新的吊瓶,在临走的时候,又笑着说了句,“江警官,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还有三天就要出院了,所以你的医生让我问一下。”
我活动了一下头部,“没事了,我最大的伤口应该都在脑后,现在已经愈合了!”
她向我点了点头,打开门走了出去。我看着门慢慢的关上,拿起了餐盒上的筷子,吃了起来。
等吃完饭,负责的护士拿走碗筷后,我的病房里才终于出现了一个探望者。
“看来凶手也很有耐心啊!”抬起头,我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古迦,“我在附近守了十天,除了发现几个混混偶尔从这里走过,也没有其他特别的事情!”
“那么,这次我们可要合作一次了!”我笑着向窗外看了看,“不过这可不算你工作范围的事吧!”
古迦也抬头看向了窗外,口中淡淡的说:“你的确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也是一个很值得让人相信的人!”
“这是你对我的夸奖,还是对我的鄙视?”
古迦没接我的话头,而是继续说:“贺海的死是个开端,也许在他的身边,一直都存在着危险。”
“比如呢?”
“如果去过他的家里,或者是死亡现场,我们再谈论这个问题吧!”迎着窗外的光芒,古迦却没有回头。
“所有的推理都是纸上谈兵,但所有的纸上谈兵,却都是必然要进行的一个前夕,像是云中高楼一般,每一阶石阶,都需要精心策划!”
“也许有些东西,不可能推测,因为它不会给予考虑的时间。”
“可那样凭借本能给出的答案,也许与真相相隔甚远!”
“在生死之间,没有最好的决断,只有选择一条路的机会,和开始走向这条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