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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吴艮出海

在这之后的日子,果真如赵师之前所预测的那样,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这雨一直并不是很大,然而却时断时续,不分昼夜,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止的样子。我在此地生活了十几年,也从未在春天见识过此等气候。

如此的天气,对于我们这样一支在异国他乡不受欢迎、到处躲躲藏藏的军队,原本应该是极其艰苦与厌恶的。然而实际情况却要好得多。

我们这支队伍用了三天的时间到达了一个隐秘且安定的宿营地。

我们沿着一条小溪溯流而上,又翻越了几座不算很高的山岭,所过之处皆无人烟。

虽然路途上看见所行之处皆有模模糊糊的路径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但当真的有一个小镇突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我还是被震惊了。虽然这个小镇看起来有些破败,似乎早已无人居住。但我们连续行军了三天,且一直在向山里走,最后的目的地竟然是这么一个可以住的地方,已经大大出乎我的预料,原本还以为自己要长时间露宿荒山了呢?。

在我们到达这个小镇的时候,有大约二三十人从小镇中走出来迎接,我后来得知这些人是赵师从雍国带来的那100精兵中的一部分。

我们进入了这个小镇,近距离的看,这个小镇要比从外面所看到的要破败的多,至少应该已经被废弃了十多年。小镇的规模不是很大,按照房屋来看,至多有一万的居民,但已经足够我们这些人居住。我发现这些住房的风格和山外家乡颍县的很是相似,但却要坚固得多,这么多年无人居住,虽然灰尘、树木的枝叶以及杂草到处都是,却依然没有一间房屋倒塌。

天气一直都没有放晴,幸亏附近的猎物以及果实不少,赵师又在这小镇提前准备了一些粮草,否则这么多人非饿死在这里不可。或许是下雨洗刷的所有的痕迹,也可能是楚王根本对我们不感兴趣,在这段时间内,没有任何追兵出现。我们这些人就一直住在这里,将近一个月。

在这段时间内,我了解到这个小镇叫做玉衡镇,原本是颍国的一个秘密军队训练营所在之地。二十年前,颍国国内有七个这样的地方。后来颍王被杀,国家破灭。这里就废弃了,再无人烟出现。

在和陆监押的那次谈话的最后,我得到了他的修行法门。在这玉衡镇的一个月的时间里,我的大部分时间内都在研究这篇功法。这篇功法与通行的功法完全不一样,虽然就连赵师也不明其意,但修行起来却很是简单,没有任何危险。

依照功法开始的说明,修行这功法的修行者可以延缓衰老,每修习一层,身体衰老速度就会降低一些,修炼到至高境界,甚至可以使修行者身体不再衰老,得以永生。但这应该是最不靠谱的永生了,因为这篇功法只有这一个作用,也就是说这功法不仅不能增加武力值,就连身体状况也不能改善。例如,一个人即使是修炼这个功法达到了永生,那么他不仅如同普通人一样可以被轻易杀死,而且连对疾病的免疫力都不会提高。

也就是说,即使有一个人在年轻时就将这篇功法修炼到了至高层,那么他也活不了太长时间。因为根据统计,一个人在20到24岁的时候,死亡率大约是0。05%(在这里,用的是中国2010年的官方数据,各位读者们不用太在意这些东西),而随着年龄的增加,死亡率会逐渐提高,到了40岁就会变成0。15%。在这里,我们就以0。05%来计算,也就是说,假设一个人不会变老,每年都会有0。05%的几率死于意外或谋杀。那么他在统计学上还可以活1999年。这时间虽然看似很长,甚至比绝大多数修道者都要活得长,但不要忘记了,我们这一切都是按照最为理想,以致于不可能发生的情况计算的。而且根据理论,这个世界上即使是最为简单的修炼功法,演绎到至高境都不仅不会衰老,甚至还有返老还童的功能。所以总的来说,这功法,就是一个鸡肋,唯一的作用还是这世上绝大多数功法所通有的。

但我最后还是选择了这个功法,因为赵师判断这功法可以使我不改变自己的本性。虽然,我只得到了七层的功法。

我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特殊体质,修炼这功法应该至少入门是没有问题的。因为,这世上的修炼功法,即使是为特殊体质的修行者专门创立的特殊修炼功法,大多数人也都是可以入门的。但当我真正修炼之时,我才体验到这功法的特殊之处,因为我按照功法所说,将“天地元气”引入体内,按照功法上所写的运功路线在经脉中运行,却没有丝毫的效果。我拿去问赵师,他亲身试验后说这种功法的第一层的运功路线都是无用的,在真元通过时不会对之产生任何影响。但我还是每天都抽出一些时间坚持修炼下去。

当然,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内里,我也不是只做了这一件事。我开始跟随赵师学习天文与星象,我们两个人的时间都不多,但我却学的很快,几乎掌握了其他人要靠数年才能记下的东西,但赵师却说我没有任何进步。

在这一个月里,我还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即使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去,我想大哥和父亲也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猜到一些东西吧!他们都足够智慧,我不想让他们担心,一直都想给他们传递一些自己安好的讯息,却想不出任何办法。

我还想起了自己那个叫吴艮的朋友,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正在大海上航行,因为我也极其渴望海上的风景,因为那在先祖们的游记里留下了许多赞美与传说。

…………

就在薛航和赵先生他们所在军队到达玉衡镇的前一天,周长安元年,三月十五日;雍国东都洛阳(雍国有两个王都,东都洛阳,西都庆阳),上柱国牛也先处。

“上柱国,只要你答应我们的条件,将虚夜至高神确定为你的军队以及治下人们的信仰,我们就将给予你全力支持。你已经知道我们的能力,在我们的帮助下,你很快就可以击败宇文忻,建立一个新的王国,将来占领中都,登基称帝也不是没有可能。”一个面容普通的中年人站在牛也先的书房中对他说道。

“这件事我会考虑的,你可以回去了。”牛也先是一个看起来儒雅的有些清秀的中年人,和他的弟弟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

时间:周长安元年,三月十四日;地点:楚国都城丹阳,刚刚建好的虚夜神殿地下。

在神殿地下的一间密室,站着一个有着绿色瞳孔,深栗色及腰长发,身穿水绿色罗裙的少女,少女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淡然的气质,犹如青莲初开,典雅且高贵,无疑拥有着让男人为之舍生忘死的一切素质。

而此时,这密室里只有少女一个人,只见她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根水绿色手杖,长度大概一尺左右,手杖一端镶嵌这一颗绿色的宝石。只见她嘴里念着什么,手杖轻轻挥动,她面前的光影渐渐变换,一个身穿紫色华衣,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戴蝴蝶钗,身披轻纱的紫瞳少女的身影渐渐出现在她的身前。

“师姐,借我一些信仰点好吗?”那紫瞳少女正是之前在颍国地宫中出现的紫筱,只见她一出现便表现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

“你又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听你叫我师姐总感觉怪怪的样子,明明比我大那么多。”

“我不就是出生的早了一些吗?但那些年我的身体可一直处于封印中的,而且要论用这副身体活动的时间,其实我的身体年龄是和你差不多的大的,况且你确实比我入门早一些吗?”

“不要转移话题,你到底要买什么,需要借多少信仰点。”

“师姐,你随意给我一点零用就好,我现在一个信仰点也没有了。而且之前我还预支了攻略完这个星球的收获,买了一个超威武霸气的银枪。据介绍是从原宇宙流传过来的,经过神力加持的东西,比我们手里拿着的这个小杖霸气多了。”

“你预支了这次行动的收获?”

“嗯,”

“那我们失败了呢?你有没有想过到那时你会有什么下场?”

“这可是我们两个出生的星球,怎么可能会失败。”紫筱声音越来越小,她知道绿衣少女是真正关心她的。

“算了,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没用的”紫筱说这三个字的声音极低,没有让那绿衣少女听到,然后她又继续说道:“师姐,你放心,我只预支了一部分,只要任务不是完全失败,能够在这个星球上立足,我所得的报酬应该就足以偿还了。”

“那神力加持对我们这些存在来说,除了好看一些,并没有什么用的,你以后如果玩够了就送给圣使吧!这个宇宙里也只有她可以真正发挥出这武器的威力。下次你如果再做这样的事,就乖乖等着我的惩罚吧!还有,我们的手杖可是圣使手中那个的仿制品,而且我们手中的这两个是圣使亲自送给我们的,可能并不是普通的仿制品。对我们两个来说已经完全足够用了。”

“好了,师姐,不说那些事了。我在这里遇到了你之前一直念叨的那个叫薛航的青梅竹马呢?他身体有些问题,我略施小计就让他乖乖的去丹阳找你了。”

“我和他才不是青梅竹马呢?”绿衣女子脸变得通红,“我们三天后再联系,我挂断了。”

说着,她挥动手杖,眼前紫筱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似乎忘记告诉紫筱,我发现了这手杖的一个与众不同的新功能呢?算了,三天后联系的时候再说吧!我这就调用卫星图像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这个时候的颍县地宫里,紫筱面色阴郁,看着那绿衣女子身影消失的地方,一点也没有刚才的活泼与灵动。

“对不起,师姐,我们不一样。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这只不过是你要攻略的第二个星球,而我不一样,我早已经历了太多,对这一切早已感到厌烦。我要逃出这生活,无论什么都阻止不了我,即使自我毁灭也在所不惜!”

“算了,我还是去找钱夫人吧!这几天,事情这么多,都没什么时间去找她了,怪不得感觉人生少了很多乐趣。那个他丈夫也是讨厌,竟然敢霸占她,嘻嘻,好羡慕,过些天就让他去死吧!”

说着,紫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地宫,似乎刚才的阴郁从未出现过。

…………

同样是在这一天:周长安元年,三月十四日,越国的最北端,崇明岛,灰岸港。

此时的吴艮正站在灰岸港的码头上,他正和一个看起来十六岁左右,拥有覆盖到臀部的金色长发,身穿明亮蓝色裙摆的女孩子告别。这个女孩子是他叔叔家的妹妹,姓吴,名影萱,是一个活泼的有些过分的女孩。自母亲死后,这个女孩的父亲给了他很多的帮助。这一次听说他要出海,女孩非要跟来,声称想要见识一下大海。吴艮没有办法,只好同意。

“哥哥,你带我,一起走好吗?”

“不行,我这次离开,很久都不会再回来,怎么能带上你呢?”

…………

不久,吴艮说服了对方,转身离开,走上一艘白色的大船。一个看起来十分高大,拥有长长的美髯,眼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的老人出来迎接他,弯腰鞠躬道:“所有人都已到齐,船将在一刻钟后出发。”

吴艮直到现在也很难相信,如此不凡的人却在这里做了一个奴仆,那船主又该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他站在船上,看着岸边那面色平和的美丽少女,突然感到有些不安。因为依照他以往的经验,每当他这个妹妹出现这种表情的时候,就表示她决定认真做一件事了,而少女想要做的事往往都是不靠谱的。他想要制止,却又感到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又想凭借她的身份在越国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敢找她的麻烦,而她平日里虽然经常胡闹,倒也知道分寸,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更何况她的这次假期似乎也快要结束了,之后就必须回到师门。

想到这里,吴艮心中安定了许多。但她着实低估了自己妹妹的胆量。

船已经启航,之前那个老人来到吴艮身边说到:“吴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麻烦老丈带路。”

吴艮跟着老人走向这艘船的主人的房间的时候,看着那辽阔的海面,心中激荡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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