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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颍县薛家

颍县地处扬洲淮阴郡,现属楚国管辖,因临近颍水而得名,在淮阴所属14县中幅员最小,却最为富庶。

此地乃千年前汉颍王的封地,当时汉亡国之际,皇帝大臣以及王公贵族们几乎全都跑到了北方草原,在那里重新建立了北汉政权。颍王却没有离开自己的封地。他就在这里建立了一个新的国家,国号为南汉,以颍县为都,在他的儿子即位后将国名改为颍,这个国家一直存在到20年前。

颍王当时独立建国的原因一种众说纷纭。在我看来,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他和汉帝的关系很差,本人能征善战却被打发到这个在当时算是偏远的地方和蛮人做伴。假若跑到北方,如果他不选择篡位的话,十有八九会被找借口杀掉,想篡位又没有得力的帮手,况且此时正值国家危难之际,有识之士都不会支持他。

总之,颍王凭借他那一直为人所诟病的脑子做出了一个极为英明的决定。这个决定对颍王的一生,也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在这之前,颍王虽然打过几个胜仗,但都规模不大,一直被认为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而南汉建立之后,颍王已年过40,却频繁出征,历经大小百余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成为这片大陆上最富传奇色彩的存在。

颍国刚建立的时候,国力弱小人口也不多,但战略环境却很好。此时除北方外,颍国其它边境都是未开化的蛮族,况且北方也处于战乱状态。初时颍国靠着颍王的勇猛占据了很大的疆域,但在他死后不久便崩溃。之后颍王的子孙一直困守在颍县这块地方附近,再也没有强盛过。

在之后的时间里,颍国作为一个小国,一直都尽职的扮演着自己应有的角色,在夹缝中艰难图存。即使附近地域渐渐变得繁华之后也是如此。它时常臣服于其它国家,却基本上保持了自己的独立性。过了将近千年依旧存在,而它所依附的那些国家却早已湮没的历史的长河中了。但无论繁华抑或破败,总有落幕的时候,在20年前,周载初元年,颍国结束了总共998年的历史。

事情还要从50年前说起,那时现在的楚地由越人统治,他们来自东海之外,自称是夏禹的后代。他们统治了东达无边大海,西到印度,北抵黄河,南临马六甲的辽阔地域。越人善战,尤善水军。然而越人残暴,最终豪杰四起,最终现在楚王的父亲击败四方豪杰,逐越人于东海之滨,建立楚国,定都丹阳,后称太祖。而那时颍国的国主不仅资助了太祖很多粮草军需,还经常带着兵跟随他作战,立下了很大的功劳。楚建国后,颍国很自然的成为楚的属国,疆域也扩展了数倍,占据了整个淮阴郡。同时,也丧失了其千年来的独立性,为30年后颍国灭亡埋下了祸根。

在20年前,楚太子病逝,太祖立太子长子为新任太子,害怕新任太子不能服众就以谋反罪杀死了一批跟随自己的老臣。这个案子后来诛连到了颍国,颍王被灭三族,当地的名门望族也大都受到牵连。为了维持当地民众生活的安定,楚国很好心的接管了颍国。颍都,这个曾经的国都,也便成为了楚国的颍县。

薛家本身就是颍县首富之家,虽传承悠久,却由于世代经商,不为当地士族所重,且近百年来人丁单薄,与当地其它家族也没有什么联姻,故在此次事件中完好无损,一举成为当地第一大家族。楚王为了安抚,又延续了颍国剩余家族自颍国传承下来的爵位,这样一来,薛家竟成为了颍国仅存的国公,并且即使在楚国也是除王族外的唯一,为谷国公。虽没有与之相配的地位。

事实上,薛家确实也是配得上这个爵位的。虽然连现在的大多数薛家人都不知道,但他们家族先祖中的一位的确是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比许多帝王将相更为深远的影响,并一直延续至今。

据记载,在本文开始时提到的那位颍王受封来到这里之前,薛家便已居住在这片土地上,那个时候,这里还不叫颍县。等到颍王建国并且征讨蛮族的时候,薛家的一个浪荡子名曰薛双跑去追随,却没有跟随大军回来。据他说,自己是流落到了蜀中,并在那里娶妻生子,一直在那里生活了12年之久。

之后天下有所安定,他便带着妻子及一双儿女准备回自己的家乡。3年后他才回到家乡颍都时,然而却穷困潦倒,只剩下了一对儿女,还有一个仆人追随。薛家此时也境遇不佳,无法给他太多的帮助。

然而他在蜀中的这些年月却没有空度,从一个只是勉强识字的花花公子变成了一个虽谈不上博古通今但在颍国这穷乡僻壤也算是了不得的学者。颍王曾经说过,薛家这位先祖的水平已经赶上他当时在汉皇宫里的老师了。后来,他便被请到了颍王宫担任王子王孙们的老师。

就这样过了2年,他到了40岁,在这一年,颍王的一个孙子娶了他的女儿,他的生活突然变得自由且富裕起来,连王子王孙的老师也不再当了。他在家里闲了几个月,之后就带着儿子和那个自蜀川跟随而来的仆人外出游历了。

后来他便写出了那部流传至今的著作。那本书是没有名字的,或许一开始有,但那不重要,就如同我们这个世界中的《史记》、《论语》那样,名字本身就是这一类东西的代指。后来人一般将那本书称之为《游记》或者说是《天下》。

其实,这本书中所记载的大都是他自己的游行途中的所见所闻以及各地的山川地理还有风土人情。但如果仅仅这样,这也仅是一本游记而已,更无法说明他如何可以被称之为《天下》。原因是在这本游记中,他第一次将整个文明所在以及临近的蛮族区域根据山川河流以及风土人情划分为17洲并将每个洲划分为若干郡,后人将之扩展为19洲共128郡(其实是127个郡加上中都),这些名称以及地域划分方式一直延续至今。

而且当时天下间乱象纷呈,有数十国家,纪年混乱,同一时期往往会有好几个乃至十数个年号,这种事已经延续了数百年,人们深感不便。这时许多人都开始使用一种从西方传来的历法。这种纪年法选定某一年为开始,称之为公元元年,之后一直排列下去,在他的那时候已经到了公元1000余年。这种方式简单明了,并且便于计算,越来越受到欢迎,然而薛双不喜欢这样。

后来他到了中都,深觉这里是整个天下的中心。他想,也只有占据了这里的人才能够称之为正统吧!于是他在自己的游记中提出一个观点,只有占据中都的人才可以登基为皇,定立年号。并且,在之后的日子,他一直都没有离开中都。

即使这样,这也只是一本稍稍特殊一点的书,不应该拥有如此的地位,因为这一切,仅仅是一个书生的臆想而已。天底下,从不缺少这样的人,这样的书。这本书之所以有名是因为它被放在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秦国的王宫

这本书因为描述了许多各地的风土人情,所以被收藏到了当时占据中都的秦国的王宫里。又由于描写了许多生动有趣的事情,所以其颇受当时王子们欢迎。后来这些王子中有一个统一了天下,便按照书上所述又修改了一些不完善的地方作为自己行政区域的划分的依据。而这时,这天下当然也只剩下一个皇帝,一个年号,而且这唯一的帝国也正如如薛双所想的将中都定为国都,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中都这个名字才第一次出现在这片大陆。后来,这本书经历不断修改完善后基本上遍布了秦王朝的所有统治疆域。

后来秦灭亡了,但这些东西却延续下来了,直到今日还在使用。所以虽然现在占据中都的国家不如楚国强盛,但楚国却还在使用他所定制的年号纪年,而楚王也只能是楚王,而不能成为楚皇。

今年,周长安元年,又是一个年号的开始。

当然,这些东西之所以沿用至今,或许是因为秦亡之后再也没人可以一统所致。顺便说一下,薛双后来当了道士,所以这本书上的署名是应真。但当时的秦皇还是很厚道的仔细调查了这个给了他巨大帮助的人,封了他那唯一的儿子为谷国公。当然,这个国公是没有任何实权的,虽然工资比较丰厚,但我想薛双的这个儿子也是不会太过在意这一点,因为他在自幼跟随父亲走南闯北的过程中,了解各地物价特产,后来成为了秦国首屈一指的大富豪。当然这个爵位也并不是没有用,至少保证了他的财产安全。后来秦朝灭亡,他便带着家产回到了家乡颍县,而这时,颍县的薛家早已搬离,不知去向。

似乎自己扯得有些远了,但这反正不算在正文之内,大家随意看看了解一下背景就好。其实这是可要可不要的东西,但由于自己描述的是一个完全虚构的世界,这里我要写的不是颍县和薛家的历史,而是要给各位一个关于这个世界的基本印象。最后解释一下,这是一个武王伐纣失败后的世界,已经21世纪了还没有进入现代化,当然,西方也会有其他变故。

Bytheway,这本书的主角叫薛航,字随风,是薛家家主的次子,正文开始时是15岁。有个哥哥叫薛慎,其他待定。

PS:这本书可能会出现人称与视角的切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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