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任煜情还是不承认,洛飞雄心中怒火立马直往上涨,但想到段熠风平时为和二十年兄弟之情,还是将怒火压下了,说道:“如果你有什么苦衷不想说也不会为难你,但用不着连自己是谁都不敢承认吧,你这样做,就不怕兄弟心寒。”任煜情道:“本少主名叫任煜情,并非尔等要找的段熠风。如若不信,问他一问便知。”包不随点头道:“确实如此。”洛飞雄道:“看你样子,以后是兄弟都没得做了?”任煜情道:“你我本就并非兄弟,何来今后之说,且本少主再重申一遍,本少主并非你们要找之人。”只觉眼前三人是无比碍眼,便打算不再理会于他们,他这时已是吃好了东西,见包不随也已吃完,便对包不随道:“如今到了这破地方,今后该作何打算?”包不随道:“此处人生地不熟,属下也不知该当如何,只知追随少主左右便是。”任煜情叹道:“本以为总算彻底摆脱了老不死,可如今这般,却所到不如从前。”包不随道:“少主所言甚是,我等当想尽办法回去才是。”
洛飞雄见任煜情不但不承认身份,而且两人对话怪诞,直以为两人是故意如此,目的就是摆脱自己三人,于是心里的怒再也压制不住,道:“我洛飞雄虽然不是了不起的人物,却也用不着求人做兄弟。我们回上海。”说完一甩手,往面包车走去。楚关天看了一眼任煜情,本还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然后就跟着洛飞雄走了。云凤飞看了一眼还在自顾自商量着的任煜情和包不随,摇摇头也只能跟着洛飞雄他们走了。
对于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三人,任煜情他们甚至没再多看一眼,两人还在商量着,任煜情道:“如今已是千多年前,想要回去谈何容易?”包不随问道:“少主,你说我等为何眨眼之间就来到了一千四百多年前了?”任煜情自然不知道是段熠风无意中开启了一台时光时,把自己弄到古代去了,而将他们这两古人给换到了现代,如果知道,批不定怎么开骂呢!任煜情道:“回是回不去了,且在这好好活着便是了。好在如今公人已不抓你我二人了,不必再躲入山林了。”包不随道:“少主说怎样便怎样,属下全凭少主吩咐就是。”
两人商议完大方向,接下来就应该是怎么在这时代生活下去了,可两人来了这里,除了知道自己是到了原来生活那时代的一千四百年后,除了知道黄金很值钱,其它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也就只能四眼相瞪,想商量点什么,却怎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任煜情道:“本少主武功盖世,却不信在此连活都活不下去。”对于一无所知道的世界,他也只能空口说几句大气话了。两人在火堆旁又沉默了半晌,任煜情将手中扒火用的木棍随手一扔,道:“天地再大,却无本少主去不得的地方。”很是豪气地吼了一通,然后大叫一声,“回城。”两人便又往城中走去,他说的城,自然就是西安了。
不比来时一阵狂奔,这回去,自然是慢慢走回去了,空中虽然没有月亮,但以两人夜能视物的目力,看个路倒真不是个事。一路走走停停,不时感慨几句,等两人再回到西安城边缘,已是天亮时分,也就是五点钟多一点,待两人真正进到市内,已是七点左右了。由于昨夜本地方电视台又临时播出了一条关于昨夜两人大闹西安的新闻,解释了一下说是临时反恐演习,然而就取消了那条不像宵禁的宵禁报道,所以今天广大人们还和往常一样,该起床上班的上班,该去上学的上学,该在家等死的等死,一切照旧,就当昨天夜里没发生过。
七点钟城市道路上正是车来人往的高峰期,两人一边在大街上漫步,一边欣赏着人潮涌动,一边接受着路人的白眼。正自看得高兴,突然一辆车直接来到两人身边停下,刺耳的刹车声打扰了任煜情他们两人观看人潮的兴致,转头看去,却是昨夜已见过两次的面包车,便道一句“阴魂不散”,然后便当作没看见,自顾自的继续往前走去。
面包车门打车,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身影,一阵急跑追上前行的任煜情二人,拦在两人身前,道:“上车。”很简单明了的话语,可惜对方很不给面子,直接绕过她又往前走去。这下车的女人自然是云凤飞了,见对方不理自己,只得再次跑到对方前面,伸手去拦对方两人,然而这次比刚才好上一点点,却也只是好上一点点,这次任煜情瞄了她一眼,便不再理会于她,绕过她再次往前。云凤飞一咬牙,再次来到两人前面,这次只拦任煜情一人,他往左便跟着往左,他往右便跟着往右。任煜情绕了几次没绕过去,干脆轻轻一跳,直接从云凤飞头顶跳了过去。对于这种情况,云凤飞还真是无可奈何,当然,更多的是吃惊,但已见过任煜情他们翻墙的她,就算吃惊,也只是一会儿的事,很快回过神来,转身就要追去,却听任煜情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一姑娘家家,为何在庭广众之下拦一男人去路,太也不知羞?”云凤儿刚提起的脚步停住了,想了一下说道:“你们吃早餐了吗?我可以请你们吃早餐。”
一句话说完,任煜情和包不随的脚步果然停下了。可两人却未回身,也没有答话,云凤飞以为两人答应了一起去吃早餐,忙走到两人前方,道:“要吃早餐,就得跟我上车,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可惜对于她的话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对方根本就不想理她,竟然无一人回答,而且眼睛也没往她看,而是注意着前方。过了好一会儿,任煜情才对包不随道:“吃个早点也不无不可。”包不随道:“可惜我二人身上无钱,只怕等下还得为人追赶。”任煜情道:“那便随她去了?”包不随道:“一切但凭少主吩咐。”两人商量完了,这才对云凤飞道:“请姑娘前方带路。”
云凤飞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去吃个早餐两人还得商议一阵,他们答应和自己走了,本也应该高兴,但此时她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说实话,她长这么大还从没求过人,想不到第一次求人,却还是求别人让自己请他吃早餐,发生这样的事,自然是高兴不起来的,所以原本还有些笑容的脸,此刻却完全冷了下来。但不管高不高兴,既然自己请了,而对方也答应了,就得带他们去吃早餐。云凤飞冷着脸往车方向走去,任煜情和包不随两个在后面跟着,也只是几步路的距离,很快三人便来到了车旁,云凤飞低头钻入车中坐在中排,将一个座位搬开,好让任煜情二人上车坐到后座上去。
作为古人,能来到这个世界是任煜情他们的荣幸,而作为一个来到这个世界不到两天的古人,能有幸坐车,那是理所当然,要知他们来到这世界后也只是一个小时左右,就很光荣地乘坐了一次警车,虽是被迫的,但也坐过一次不是?所以对于该如何上车,自然难不到两人。包不随请任煜情先上车,然后再自己上车随着任煜情坐到后座上,待云凤习将车门关好,车便启动了。开车的是楚关天,面无表情,洛飞雄也在车上,与云凤飞同坐于中排,两人都是面无表情,任煜情和包不随自然不会去看这几人的臭脸,而是看着车窗外。
车辆大约行驶了二十来分钟,在一栋大楼前停下,云凤飞几人先下了车,等任煜情二人也下车了,将车门关好,然后领着二人往楼中走去,前三后二的进入大楼中,几人来到电梯前,任煜情他们也不怕这机关邪门,直接跟着云凤飞三人便进入了电梯中。这时电梯中除了他们五人再没其他人,随着电梯门一关一开,电梯已是上了十六楼,云凤飞他们出了电梯,任煜情二人自是在后面跟上。走了段距离后,任煜情对前面的人道:“不是要吃早餐吗?此处可无吃食呀!”没人理他,前面三人都自顾往前走着,任煜情讨了个无趣,只好不再说话。又走得两分钟,过了走廊,来到一扇门前,云凤飞上前将门打开,然后请任煜情两人入内,任煜情也不怕屋中有鬼,提脚便时,包不随却是看了一眼站在门前的三人,却什么也没说,就跟着任煜情进去了。等两人都进去后,云凤飞从外面将门关好,然后三人一起离开了。
任煜情进入屋中,只见一至少六十多岁老人坐于案台后,便多看了老人几眼,却见老人也是微笑地看着自己,于是道:“费尽心机,只为请我二人来此,如今我来了,不知老先生有何见教?”老人道:“坐。”任煜情依言拉过老人对面椅子,从容从下,看着对面老者,等他说话。老人将目光转向随后进来的包不随,竟未让他也坐下后,才道:“请你们过来,是想澄清一下昨天的误会,也是想和你们谈一下,以避免今后出现更多的误会。”任煜情道:“昨日误会已生,今日再来澄清已是无用,然为免今后更生误会,却是好提议。”老人问道:“你们知不知昨天的误会是怎么产生的?”任煜情道:“因金而起,你昨夜派去之人已解释过了。”老人道:“确实是因为黄金引起的误会,但你们可知道具体原因?”任煜情道:“他道怕我等以假金行骗,是以将我等带回验明真假。”见老人露出笑容,就问道:“难道不是?”老人道:“因为金子引发识会是真,却不是要验明金子真假,而是有其它原因。”任煜情道:“还请老先生如实相告。”老人未说先笑,等笑了一会后才将事情的真实情说给任煜情他们二人听。
原来就在五天前,西安这一带下了一场暴雨,引起秦岭中发生一次山体滑坡,导致一座还没被发现的古墓直接暴露在人的面前,政府接到报案后,立马就接管了现场,并且派专家对古墓进行保护和抢救工作,在作业当中,考古人员发现了一条盗洞,而且是新挖的,就有了一个最近有人来此盗墓开挖了盗洞,导致山体不稳,在大雨中产生了山体滑坡将古墓暴露了出来。原本这事与任煜情他们二人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可好死不死这两人在昨天才来到这个时代,由于当时两人是刚到久,还不了解任何情况,所以在吃完饭后还用铜钱支付费用,老板见两人不付钱而是拿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作饭钱,自然不肯,就报警了,警察在得知两人身上有黄金和铜钱时,就联想到了古墓中的那条新挖出来的盗洞,于是将两人当作了偷盗古墓的盗墓者疑犯给带回了警局,接着就有了之后的一系列事情。事情到此为止,整个事件却还算不得是场误会,毕竟任煜情二人是偷盗古墓的嫌疑人,又打伤了警察而致使被伤者二十余人昏迷不醒,可事情也是凑巧,也就是在昨天上午,从首都北京来了一批更具权威性的考古和古文物专家,其中一人还是之前发现盗洞和得出有人最近偷盗过古墓那名专家的师父,这些人来到西安后,当天下午便去了古墓现场进行考古工作,发现盗洞那名专家便领着自己恩师和一群前辈们观察了古墓现场,那条盗洞自然也是被观察对象之一,一群人来到盗洞旁,发现盗洞者便开始涛涛不绝地介绍着如何发现的盗洞和对盗洞本身的一些看法时,狠狠地就被自己师父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接着就是被师父大骂了一通,说什么学习时不认真,到了现场实地考就胡说八道,将好好的一个农民挖的地窖当成了盗墓贼挖的盗洞,不但将他这师父的脸都丢光了,而且一个不好,还可能会害得无辜的人深陷牢狱之灾。被打被骂了的那人当时还有些不服,他师父就叫人到附近村子去询问,结果就有一农民说是自己半个月前新挖好的地窖,是准备再过段时间给窖藏红薯用的,没想到一场大雨,自己辛苦挖了半个月的窖就全给毁了。
听完老人将事情经过说完,任煜情笑问道:“那个所谓的专家,便是你老人家的弟子吧?”老人老脸一红,道:“没错,是我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