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源哥的婚礼定在中秋后一天,我一直和小会姐欢天喜地地准备婚礼的事情,其实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啊,就给给意见,因为河源哥只会说,“你觉得好就好。”而且我很闲。
不过,他们结完婚以后,我就要上课了,想想也是伤感。
我和小会姐看完婚礼布景的花,我们俩都看中了一款淡紫色的泡沫花,灯光那么一打,看起来特别仙境的感觉,她问要不要送我,我说不顺路的,谌殷哥会来接我,她笑了笑,“谌殷对你倒是很上心。”
谌殷哥看我拿了一堆的东西上车就问我是什么。
我说,“我帮他们写请柬,他们俩很忙。”
他皱着眉头,“写请柬很累的。”
“不累不累,结婚多么高兴的事情。”
“又不是你结婚,去哪?”
我瞪他,“你今天中午不是答应了给我做饭吗?”
他无奈地笑啊,“行行行,去我家好了吧。”
他从谌阿姨那里搬出来以后,自己买了个两居室,木迪经常泡他家打游戏,因为老待家里打游戏我妈会骂人的。
他在厨房里给我做饭的时候,我就坐在地上,趴在茶几上写请柬,因为写的太认真了,果真是很累,手酸的不行。
他端了一碗粥给我,“先吃饭。”我就坐在地上吃,我说,“哥哥你长这么好,厨艺还这么好,让不让人活了。”
他端着碗看新闻,不是很想理我的样子,我就坐起来坐到他旁边,“你晚上加班吗?”
他摇摇头,“我怕你一个人把房子烧了。”
我晕,“那你帮我一起写请柬吧,哈哈哈。”
他瞟了我一眼,“看吧,你爸说的是不是,没有这个金刚钻还敢揽这个瓷器活。”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河源哥工作那么忙,还要结婚,还要忙饭店,分心了你饭店是不是要少赚好多钱的。”
“我的钱又不分你,你操心这么多。”
哼,总有一天全都是我的,你,还有你的钱,通通是我的,我哼了一声没回答,吃了饭就继续坐到地板上写请柬,其实只要写名字就好了,小会姐给我列了好几张名单,就是写了要分开放,她好发。
第二张单子上第一个就写着谌殷哥的名字,他看完了新闻联播就洗碗去了。请柬写名字的地方空格很大的,小会姐说,如果是两个人就一上一下地写,一个人就写中间。我就提笔将谌殷哥往上写了一点,下边偷偷地写了我的名字,然后自个得意的不行。
谌殷哥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傻笑什么呢?”
我吓一跳赶紧把请柬随便塞进一堆还未写的请柬里,“哈哈,没,你帮我写吧,我累死了,累死了,累死了。”
他坐到我身边的沙发上,“我还没见过累死是怎么死的,你死给我看看。”
有没有良心啊,我哼了一声,继续埋头苦干。他就拿着手机在那玩,我写到昏昏欲睡,唉声叹气,他终于忍不住了,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抽走一大堆请柬,“就知道你是个麻烦精。”
他一帮忙,我就放松了,起身去厨房削了个苹果吃,然后过来指导工作,“不行不行,太草了,你写端正一点。”
他就瞪我,“你是不是还想看看电视呢?”
我觉得这个提议甚好,于是就开了电视连了网络开了个综艺节目,其实我也没太认真看,我光看他写字了,太认真了,太帅了,人也帅,字也帅,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啊。我就势靠着他的左肩膀,“写的好,写得好,中间一点点哈。”
他身上有淡淡的体味,我觉得很迷人,哈哈,身上的温度比我凉一点,贴上去怪舒服的,我就把脑袋贴在他的手臂上,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我才醒过来,发现自己居然躺他腿上了,一睁眼就看见他的下巴,脑袋放置的位置也是很尴尬,自己偷偷的脸红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接不接电话?”
我赶紧爬起来,又不小心磕了他的下巴,他吃痛地惊呼了一声,我就着急地去摸他的下巴啊,他吓得一下躲远了,“接电话接电话。”
电话是河源哥打的,莫名其妙的让我去接小会姐,我说为什么啊,他也不回答,就说让我先和谌殷哥过去。
“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耸耸肩,“不会是吵架了吧,不是听人说,结婚前最容易分道扬镳了。”
他狠狠地弹了我额头一把,“不要胡说八道。”他到底哪里来的印象,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了,我说的都是很有道理的。
河源哥东城区的别墅是用来做婚居的,平时不在那里住,住在市里,离谌殷哥家也不远,我们到的时候,是河源哥到小区门口接的我们,站那抽烟呢,我想,完了,果然是吵架了,他是轻易不抽烟的人。
他见了我们难堪地笑了笑,“晓晓,你上去看看她,她现在不听我说话,你得先让她把情绪稳定下来。”
谌殷哥笑了笑,“她?不添乱就行了。”
我瞪他,气哄哄地上去了,一定得把小会姐劝好了才能扳回我的面子。
我拿了河源哥的钥匙,但是门打不开,我就敲门叫她,“小会姐,是我,先把门开开。”
她开门的时候,穿着家居服,但是头发很乱,眼眶红红的,我还没见过她这么邋遢的样子,房子里倒是很干净,果然文明人吵架是不兴动手的。
她忍了忍眼泪,“他叫你来的?”
我点点头,“他怕你一个人想不开,让我陪你说说话,你们怎么吵架了,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还在我面前嘚瑟了呢。为了结婚的事情吗?”
她苦笑了一下,“还结什么婚呢?”
我吓一跳,居然这么严重了,“河源哥欺负你了?做什么坏事了?”
“你知道他前女友吗?”
这可问住我了,河源哥前女友,不多不少也有三四个,说的是哪个呢?我说,“我知道一些但是都过去了,这个我可以作证,河源哥对你是最好的,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开心,他这个人特别抠,你看他给你买的礼物哪一个不是贵的,他对别人可不这样,他对谁都很小气的,对我也小气。”
她也没觉得开心就拿手机给我看,我看了老半天的聊天记录觉得不对劲,才晓得她给我看得是河源哥的手机,然后我又重头看了一次。
然后我整个人就不好了,对话差不多就是河源哥问对方在哪里,然后对方就把酒店和房间号报给他,他说他过去找她,她说她等他。几个小时之后,对方又回,“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你也要结婚了,祝你幸福,希望你快乐,很谢谢你,很怀念你,我会很想你。”
然后河源哥还好死不死回了一个,“也祝你幸福。”
我结结巴巴地说,“这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的。”
她苦笑,“是吗?你看看日期,那天9月9号,我们约好了去领证的,这是我们的纪念日,刚好也是个适合领证的日子,他跟我说,公司有重要的会议,所以拖到明年9月9再领,结果,去了酒店会前女友去了。你有没有觉得很讽刺?”她又掉了一点眼泪,“算了,你不懂。”
不是我不懂,只是在我心里,河源哥跟我的哥哥一样的,就算做了错事,我总觉得该护着他,不能让他没了小会姐这么好的妻子。
“河源哥怎么说。”
“说他们什么也没做。重点不是他们有没有做什么,而是我觉得在他心里我的位置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重要,我觉得我的爱没有得到同等的回报。”
我觉得她冷静的让我觉得有点害怕,我见过吵架,我爸和我妈吵的热火朝天的,但是一下就好了,她这种路数,感觉是真的心灰意冷了。我想,如果有一天有机会我和谌殷哥结婚,不要说一起在酒店里待了几小时,就算是他去见她我都会觉得要疯了的。我劝不下去了,只能打电话给谌殷哥,说我留下来陪着她,他说行。我又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说我和小会姐在一起,其他也没说。
小会姐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后来就开始收拾东西,我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在一边给谌殷哥发消息,“河源哥完了,小会姐真生气了,在整理东西了。”
他说,“让她收拾,累了就会睡觉,睡醒了就会冷静一点。”
“所以,河源哥到底和安晶姐做了什么没有?”
“做什么?”
“……那个。”
“哪个?”
我发了个发狂的表情给他,“你逗我呢,认真地和你说事情。”
他就发一个无辜的表情,“真不知道哪个。”
我就说,“他们俩上床了没有!”
“我问问。”
“==,你没问他们为什么吵架吗?”
“我以为只是吵吵架。”
“哥哥,你心真大。”
他过了好一会才回,“不大。”
我就恶作剧地回,“==,问了没有?”
“没上。”
“那两人待酒店那么久干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
“你问啊!!!”
“我不想问。”
我都要疯了,“你不问,他和小会姐就吹了!”
他特别云淡风轻地回,“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薄情寡义了,有些接受无能,“河源哥不是你的朋友吗?你怎么可以这么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是他的私事,如果他需要帮忙他会说的。”
我真的特别生气,“那如果是我呢?你也是这种态度吗?”
他发了个问号过来,大概是觉得我莫名其妙了,我不知道我的文字能不能让他看出来我已经生气了,他又说,“你的吃喝拉撒我不都管着呢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我们有代沟。”
“代沟现在成了你的万能武器了?”
不知道为什么上面这句话,让我觉得他有点生气了,我立刻怂了,“我是觉得,作为朋友,你太不关心了一点,当局者迷,我们不帮他们把误会解释开了的话,分手了多可惜,他们俩这么合适的人。”
“我觉得,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外人瞎掺和是没用的。”
“我要被你气死了,我才不是瞎掺和!”
“你别死。”
“已经死了。”
“我会难过的。”
“难过了不开心了就找前女友,你还有一二三四五个呢!让她们轮番安慰你!”
“吃醋了?”
我有点解释无能了,看起来自己也有点无理取闹,决定不理他了,“我要睡觉了,你早点睡觉。”
他立刻回了,“好,晚安。”
我真的要疯了,好屁!怎么交的那么多的女朋友,女孩的心思你倒是猜一猜啊!我只能安慰自己,算了算了,不要跟他计较。
过了好一会,他回了一条,“你冤枉我了,我没有五个女朋友。”
我就回,“三个和五个有什么差别吗?”
“没睡?”
“……我真的要被你气死了.咱们先别聊了。”
然后他又不回了,我气的火冒三丈。
我又安慰了一会小会姐,她给我整理了个房间,让我先睡,她睡不着,那我说我陪着你吧,她说不用,放心。
我确实困的不行,就随便裹了毯子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万一小会姐有什么动静我还观测的到。
睡前刷了刷新闻,差不多半个小时以后,谌殷哥给我发了一条很长的信息,“我也有年轻不懂事的时候,做过很多错事,之前我从来没觉得它们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现在看来是有一点麻烦的。但是这些事情,我改变不了,我不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否则我会更自律一些。”
我觉得莫名其妙的没有回,一会他又拍了张照片,是我偷偷写了我们俩名字的请柬,然后说,“我们俩的名字放在一起好像也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