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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直在等你

叶子莨曾经恼恨方如媚处事方式的不适当,知道事情原委,她对着倔强的方如媚只好叹息一声。

转眼,冬天携带着寒冷到来,夜比白天绵长。午夜时分,窗外的月光透过几乎掉光叶子的树梢,淡薄地照进简洁的卧房里。身上蒙着白光的方如媚在电脑桌前端端正正地坐着,她百无聊赖地翻看叶子莨的博客。名为“柳叶儿花开”的博客上,有不少跟红酒相关的资料。

原来红酒的制作是个繁杂的过程:要摘除含有特别多单宁酸的葡萄枝梗,在压榨果粒的过程中释放出果酸中所含的红色色素。葡萄汁在发酵过程中,随着糖分的越来越少而酒精度数越来越高。可口芬芳的葡萄酒需要经过缓慢的发酵,适时添加二氧化硫有助保持果味和鲜度。制红酒要经过第一次沉淀与换桶,再次沉淀4至6周;在桶中存放3至9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才可以装瓶。最后,红酒被软木塞或用新式真空密封在瓶子的空间内,静谧悠闲地等待被开启的浪漫一刻。

看着葡萄酒细致严谨的酿制过程,方如媚觉得,若在最适如其分之时,由相亲相爱的伴侣来开启美酒,浪漫多情的故事就得以声势浩大的继续演绎下去,谱出激情美妙的旋律。

她展开海阔天空的苦思冥想,觉得红酒跟爱情有着某种殊途同归之妙。比如:甜蜜的爱情中也需要剔除令人不快的枝枝桠桠才能变得纯粹,越早让错误的爱情分子游离出去越好。

恬静平和的环境下,方如媚继续进行海纳百川的联想:经过相识相知和长期交往的情侣,从最初的兴奋中平静下来,爱情的神秘美丽光环逐渐减少,对方的优点渐渐被忽略,不同的生活方式和想法导致分歧和争端,彼此的猜疑不满越来越多。那些不和谐的磨合过程,让鲜艳的爱情曝露出软弱的本来面目。如果能顺利过渡,“婚姻”就是爱情最理想的见证。

可是,不是每一段爱情花朵都能以婚姻作为安放的瓶子。就算出尘脱俗的白娘子适时遇到儒雅书生许仙,却还是中途杀来了以除妖魔为已任的法海。不圆满而凄美的故事那么多,一如朱莉叶与罗密欧,梁山伯与祝英台,故事情节曲折动人,有了好的开始,不一定会有好的结局。现实世界里,在婚姻中有多少半世争吵的夫妻,他们的爱情经过时间的磨合,最后也终于经过洗炼而握手言欢。

叶子莨笑方如媚的想法天马行空,却也赞同这世间能让人刻骨铭心的爱情并非是完美的。通常,心中爱着一个人,与之相伴的却往往是另一个人。纵观形形色色的人生百态,徒留遗憾。

过了不久,公司的电脑出了故障,有一段时间要维修而不能使用。虽然买了新手机,喜欢上网的方如媚觉得不便利,总觉得占用公司资源不好,早已经考虑良久想买电脑。

表姐何艳芳听说方如媚决定购卖一部属于自己的手提电脑,便说到时让一位懂电脑方面的高手来帮忙。

周日,方如媚如约去到电脑城边,见到一个似曾相识的高大身影站在马路边等人。即使好久不见,还是记得那次旅游活动中受到他的细心照顾。她笑着走上前打招呼道:“在等女朋友啊?”她边说边四处寻找骆骊的倩影。

蒋成昆眼睛直直的看着已经摆脱了之前的阴郁神态的女子,风轻云淡地说:“我一直在等你啊!”

方如媚吃惊的瞪大眼睛,右手蓦然被蒋成昆拉着。他温暖而厚实的手,一如之前爬山时被他拉上险石般强而有力。

不知她所想的蒋成昆一边走一边说:“我们去买电脑吧。”

什么?他?方如媚来不及发问,便听到电脑城里面传来张学友演唱得荡气回肠的歌词:可用你的名字和我姓氏,成就这故事……

一刹那,所有的委屈和伤心难过化作激动的泪水,涌出了方如媚的眼眶。蒋成昆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子,忽然冲动地搂着她单薄瘦小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别怕,有我在。我的肩膀,先借给你用用吧。”

方如媚靠在蒋成昆结实的肩膀上,痛快淋漓的任眼泪珠儿滑落。幸好这个时段没有什么人客经过,所以她也没有欲盖弥彰地掩饰自己猝不及防被歌词勾引出来的惨淡心情。

过了一会,待她哭势减弱。蒋成昆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体谅地说:“我们去喝杯香片吧。”

方如媚用夹杂着水雾的眼睛看向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的男子,心中惊讶不已,他怎么知道自己爱喝香片?

蒋成昆凝视着这双被泪水冲刷得更加清亮的目光,面红耳赤地说:“你不爱喝香片吗?要不要试试?”

方如媚怎么会不爱喝香片,她头如捣蒜般频频示意:“当然要去喝香片。”

蒋成昆微微一笑,轻轻地牵起她的手。方如媚象只温顺的小绵羊,呆头呆脑的跟着领头羊走,哪怕前面有个坑也跟着往里走。直到见到茶庄的名称,方如媚顿时生出不知何时被他跟踪过的感觉。蒋成昆没注意到方如媚瞬息万变的表情,他坦然地拉着她继续向那座仿唐建筑走去。

幽雅清香的陆羽茶庄内,新放置着几棵正在盛放的茶花,层层叠叠的花瓣开得蓬勃欢畅。茶的香气在室内常年缠绕不去,无孔不入地渗透到每一个角落和物件里。

方如媚不由暗自惊奇,莫非蒋成昆有异能,竟然知道她喜欢这里。

那位白胡子的老人见到蒋成昆带着女子进来,喜出望外地说:“乖孙儿,终于带了孙媳妇来啊!”

这句话让方如媚羞红了脸,连忙摆手否认。

蒋成昆的奶奶善解人意地说:“昆儿,你要继续好好努力了!”

蒋成昆用颇有深意的眼神看着方如媚说:“是的,我一定会努力的!”。他指着方如媚面前那杯茶又说:“你看,这些茶叶象不象烈士,被沸水冲泡,却把荟萃留下来。我愿意成为这纯粹甘香的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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