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出门时,乞丐给了白诗蕾一顶斗笠,让她戴上,说自己带着一个小女孩走山路,怕引起土匪的注意力。
“我们身上又没钱,土匪都不感兴趣!”白诗蕾调侃。
乞丐很快接了一句:“他们可以把你抓去当压寨夫人!”
白诗蕾只得瘪瘪嘴,跟着乞丐身后出了城门。
去王城的路程有些远,两人足足在外面走了七天!
其实很多时候都是乞丐说:“我这一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了,怎么能跟你们年轻人比!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会,休息一会!”
白诗蕾也只得迁就他。
身上的盘缠不多,在锦城买的干粮只坚持了两天半,白诗蕾不得不发挥自己在山上生活的技能,在乞丐休息的时候她就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可以吃的东西。有河流,她也会去抓抓鱼,然后烤来吃。
就算没有各种香料,白诗蕾也会利用能找到的食料把鱼做得很香。
乞丐怎能放过不花钱还不用动手就能吃饱的福利,每到餐点的时候都会不经意表达出自己想吃的东西。比如,烤野鸡,烤野兔,烤鸟。
虽有不愿,看在乞丐除了吃的方面如饿鬼,其他地方都挺照顾自己,白诗蕾也就摊摊手帮忙抓鸡抓兔射鸟。
还好以前混弓箭部的,只要有东西可以做成一个弓箭,哪怕只能做出箭,她也能想办法把这些动物摆在乞丐面前。
得知她有这样一个技能,乞丐半眯着眼,意味深长地哼出一声,开始锻炼白诗蕾的命中率,提出让她用弓箭射水里的鱼。
白诗蕾完全不知道乞丐到底想干什么,白天走走停停,晚上催促走快一点,赶不上到下一个村落,两人只得睡树上,或者窝在天然形成的洞里。
一路上除了遇上山中的猴子来抢夺东西之外,倒也没有碰见什么土匪。白诗蕾自娱自乐想象出来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离王城越近,百姓也越多,看见白诗蕾身边的乞丐就捂住口鼻躲得远远的。
白诗蕾实在看不下去,强硬的把乞丐拽到了一条小溪边,掏出小刀就往对方脸上靠近。吓得乞丐差点跳下水。
“你你你你干什么?”乞丐双手拦截,惊恐地看着一脸奸笑的白诗蕾。
“别动,小心把脸划了!”
“我好心好意带你来王城,你现在居然恩将仇报!”
与他相处这几日,白诗蕾看得出这乞丐并没有他表面上那样年纪大,大胆猜想也只有男人四十一枝花的岁月。脸上的胡须一刮掉肯定年轻20岁不止,再理理那头跟鸡窝有得一拼的头发。
一路上她为这乞丐当厨子,再怎么也得讨点回来,说什么也要把那碍眼的胡子给剃掉以解心头恨!
白诗蕾手下绝不留情,扯着胡子就用力一割:“在分别之前怎么说也得让我报答你的恩情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万一近了城一富豪姑娘看上你了,你也就不用再乞讨了!到时候记得感谢我!”
乞丐心疼自己好不容易留长的胡子,却只得左躲右闪,抱头鼠窜。
两人在小溪边追来追去,乞丐脚下被石头绊了一下朝前扑去,白诗蕾趁机追上去,却扑了个空,对方已经灵活地双手触地跳开了。
果然!
白诗蕾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随手捡起一颗石子用力弹了出去,正中红心,乞丐膝盖受击,摔了个四脚朝天,也就认命随她折腾。
不出所料,乞丐把胡子刮了,头发理顺扎好,也是仪表堂堂,除了皮肤黑了点。
白诗蕾翻出他随身背着的衣服,还是有一套是干净的,立马扔过去让他换。
换装完毕,白诗蕾惊讶地饶了一圈,“我的天,你吓得我一只脚跨进棺材了。”
乞丐的脸部轮廓菱角分明,五官俊朗,身形虽然不及修长,也是匀称。只是他习惯了弯着腰,样子有些滑稽。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名字了吧!”白诗蕾忽然正色看着乞丐。
乞丐并不诧异,挺直了腰身,行了一个礼,道:“侯佐。”
白诗蕾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从腰带里拿了一个很小的玉佩出来在侯佐眼前晃了晃说:“这个我就先收回了。”
侯佐略微惊讶了一下,很快有恢复平静。看来自己小看了这丫头,本以为这玉佩会成为自己囊中之物,没想到又被原主人拿了回去,“本来就是你的,不用跟我说。”
两人没有继续深究下去,一起朝王城行去。
这个玉佩白诗蕾印象不深,只是觉得很久之前原身重伤迷迷糊糊记得有一个人对她说:“这个玉佩是你地位的象征,在你没有能力之前都不能示人,所以我把它藏于你皮下……”
所以在感知腰部出现伤口时,隐约感觉到了什么,直到刚刚看到这个玉佩时才敢肯定被侯佐拿了出来。
王城比锦城繁荣了不知道多少倍,就连城门也显得特别庄严宏伟。
经过士兵盘问了,又查了查随身物品,两人才进了城。
再两日就是庆典的日子,街道上到处都张灯结彩,也有不少新鲜的物品被摆上摊位,人流量自然多。
进城没多久,侯佐塞了一个纸条给白诗蕾就告辞,说是碰见熟人,得去叙叙旧。
白诗蕾还想问问两人还会再见面吗?
却见侯佐风一样跑走了,没多久两三个人从她面前跑过去,寻着侯佐的方向追去。
这熟人可真够热情的!
白诗蕾打开纸条,上面写了一个地址,还说冀风在那里等她。
一路寻了过去,是一间小茶楼,刚走到不远处,就见冀风从里面出来,四目相对,急急忙忙冲了过来,拉着白诗蕾绕到了茶楼侧面的小巷子里。
一激动,白诗蕾忍不住扑进了冀风的怀里:“担心死我了!”
忽然冀风呼疼一声,捂住了左臂。白诗蕾担心德把袖子挽了上去,白色的纱布上还有一些血迹,也不知这伤到底有多严重。
“你没事吧!伤口深不深?”白诗蕾整颗都提到了嗓子眼,鼻子一酸,泪眼朦胧地看着冀风。
“不碍事。已经好很多了,只是不能太过用力。”冀风摇摇头,摸了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