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工作的大部分人都对未来充满了幻想,没人想要一辈子当个服务生也没有人想要一直当陪酒女孩。
店里有三个看起来未成年的女孩,问她们名字的时候我顺带问了她们的年纪,她们中一个叫小莫的女孩告诉我她十五岁。我有些惊讶,十五岁的年纪本应该在校园里享受快乐的青春,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年纪的女孩来到夜店为生活奔波起来。小莫和我说她的父亲买了车就没有钱供他上学了,她只说了这些。我想象不到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存在,为了买车而放弃女儿的学业。或许这只是她碍于面子的说辞,但是我感觉这一定和她的父亲有关系。她告诉我她和另外两个女孩是亲姐妹,她们再这样工作两年就可以回去读完初中了。我有些难过,我总是很轻易的因为别人的难过而难过。我不知道还能和她说什么,只是对她笑笑。
还有有一个大概三十出头的姐姐叫萧萧,她曾经问我以后想要做什么。说实话我只是想在年前自己赚到一笔钱。也不枉我来北京这一趟,我还想去很多地方,去看看这个是世界,当一个旅行家。我如实的和她说了自己的愿望。她夸我说真有理想,语气里有些羡慕。她和我说‘她十七岁来北京,之后跟着朋友开始做这个行业,前几年结婚了有一个女儿之后转行了可是工作得并不好,在丈夫得知她以前当过********之后和她吵了一架然后就离婚了,她就又回来当小姐了。’我有些遗憾,她又接着说:“当过小姐的人,这辈子就这样了。”我说:“你可以做些别的。”她只是笑笑,然后低着头玩手机了。
我很想否定她说的话,即使做过小姐也可以从事别的行业,但是不知道要如何反驳。听她说完我想到了梦遥,她和我说过想要自己开个服装店。我想梦遥如果真的有一个自己的服装店她会卖的很好或者也可以在淘宝上开个网店。
我的师傅也和我说过等自己攒下钱就回老家做些小买卖,开一家烧烤店。
我相信我的愿望会实现,我会走遍这个世界;我相信师傅的愿望会实现,他会开一个烧烤店或者只是一个路边摊;我相信小莫的愿望会实现,她会和姐妹回到校园;我也相信梦遥的愿望会实现,她会有自己的服装店或者是淘宝店。
我不敢确定的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会把一个好女孩或者男孩变成什么样子。在这里太多的金钱交易触碰着人们的底线。女孩们为了让客人开心要忍受着客人猥琐的双手和湿漉漉的亲吻,服务生为了能多拿一些小费而低三下四的和每一位客人哥长哥短。
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喝多之后蛮不讲理的客人,在他滑倒之后我去扶他的时候他一张推开我之后对我骂骂咧咧起来。可能他帮我好心的搀扶当成了献媚,或者他只是因为有烦心事拿我当做一个发泄的对象。他恶狠狠的对我说:“你TM的再碰我,我就打你。”这时候有领班过来拉走我告诉我别搭理他。我只是好心的想要扶起他却平白挨了一顿臭骂,我也很是生气,我没有和他顶嘴,只是在他进卫生间之后用拖布在门口拖了一遍地。他出来后不出意外的又摔了一角。没有服务生去搀扶她,因为他刚刚骂我的时候大家都看见了。
遇见梦遥的时候我把这件事情讲给她听逗得她哈哈大笑,末了她说:“小服务生,你真聪明。”语气就像我夸她的时候一样。我们都不同程度的喜欢听关于客人的糗事,可能是我们心中有些反感用钱践踏我们底线的客人,即使我们赚着他们的钱但还是反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