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李蔓愕然,李言亦是,“不管在不在,我们总要得到确切的消息,才能放心,若真不在锦王手里,我们倒可以放心了。”
“是了。”李言这样一说,李蔓倒释然了,若李书不在锦王手里,性命岂不是又多了重保障?那么,只要他活着,他们就有找到他的希望。
正聊着,李墨李画回来了,看见张景,也都颇为惊讶。
李蔓就将他来京办事,恰好遇到的事,说了。
不过,这样的说法,也就李蔓自己会信,他们兄弟跟李言一样,都不信这是巧合。
哪有昨儿他们才到的京城,张景一大早就找来的呢?
这速度?莫非他们一离神女沟,他就撵来的不成?
不由得,李墨多看了张景一眼,暗暗心惊,他对媳妇的心思,莫非还在?
“李大哥。”对于李墨,张景的恭敬之色多了许多,他起身,郑重道,“关于李书的事,我自当竭力,你们也别太担心,另外,近来京城也不太平,你们一家人住在这里,也实在不太妥当,不如这样,我在京城倒有处空着的别院,你们要不嫌弃,就随我一同去住,也好给我做个伴。”
“京城别院?”李蔓想,张家果然是有钱的主。
不过,李墨三兄弟,谁都没点头答应。
李蔓自然是听他们的。
李墨道,“张公子太客气了,我们兄弟来京找人,也不会常住,这里虽然条件简陋,但出行也方便,就不给张公子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李大哥跟我还客气?若我祖母知道,你们来京,却一家子挤在这样一间小屋里,还不埋怨死我啊。为了我以后的耳根子清净,还请诸位帮帮忙,就随我一同去吧。”张景道,一双眼睛瞟向了李蔓,神色十分诚恳,“蔓儿,你说说吧。我知道,你们不想给我添麻烦。可是,我觉得,你们这次出来,主要的任务就是找到李书,那么,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而住在我那里,对你们找人,只要好处,没有坏处。”
“这?”李蔓迟疑的又看了看李家三兄弟。
张景心里轻叹,往常看,这家子兄弟很惧内,什么都听李蔓的,眼下瞧着,重要的决定,还是男人们做主啊。
“李大哥,眼下要找到李书最为紧要,我在京城认识人多,消息也比你们灵便,你们若是住在这里,怕是交流起来也麻烦,另外。”他意味深长的瞅了眼李蔓,道,“蔓儿这样的装扮,能一时掩人耳目,但她毕竟是女儿身,若哪天被人识破?”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可李墨等人都猜到了。
“好,那就依张公子。”李墨做了决定,在他心里,除了要找三弟之外,就是李蔓了。
他不想跟张家交往过甚,可张景有些话却是对的,他认识的人多,消息灵便,对找三弟绝对有帮助。
而且,有个固定的住所,李蔓也要安全的多、舒服的多。
这一路行来,她吃没吃好,睡没睡好,整个人瘦了一圈,他是瞧在眼里,疼在心里的。
张景笑了,果然,他们兄弟最后的软肋,还是李蔓。
只是,再想想司徒青,还有太子府的那位爷,张景就只剩一声叹息了。
有时候,王侯贵族又如何?在方面,未必有普通百姓来的快活、幸福。
房子不用找了,李蔓很开心,最主要,张景是熟人,这让她很放心。
简单收拾了一下,一行人跟着张景的马车,一径来到了他的住处。
张家别院,在京郊位置,别院四周满是参天大树,让这里看起来格外清幽。
别院里头,除了一个管家老头,几个仆妇丫鬟,就没其他人了。
张景说,他也只是偶尔进京办事,才小住几日,所以,没用太多人。
这几个都是张家的老人,负责照看这里的。
张景亲自带他们去了客房,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李蔓被单独安排在了一处院子,李家三兄弟被安排在了另一处。
这让几人心里都很不自在,到底李言忍不住,直接将包裹全扔在了李蔓屋里,道,“张公子,我们一家人在你这已经很麻烦了,就不要再两处分开,还要那么多人照顾着。倒是你,一人出门在外不易,让那些婆子丫鬟,都去你那院吧,我们这里,蔓儿什么都会。”
张景表情复杂的瞅着李言,这厮太黏着媳妇了吧?
可人家本是夫妻,住在一起,很正常啊。
张景也不好太刻意,只道,“好,你们随意就好,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不在的,只管问福伯。”
安顿好了他们,张景自去司徒青那儿复命,哪知司徒青狮子大开口,竟想要他将李蔓单独哄出来。
“你想干嘛?”瞅着司徒青那奕奕闪亮的眸子,张景敏锐的觉得这厮的花病又犯了,不由提醒,“她可是有妇之夫。”
“想哪儿去了?”被人看穿了心思,司徒青有些窘,但还嘴硬道,“我不过是想尽尽地主之谊罢了,再说,好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不认我这个哥哥,我却惦记她这妹子啊。”
张景听言,却是正了正神色,问,“青,她果真是上官家的嫡女么?可,又是怎么逃脱的?我瞧她那样子,似乎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你确定,真没弄错?”
张景幼年,家中遭遇变故,后来跟着祖母去了乡下,对京城的事知道的也少。
多年前,京城太子一案的确挺轰动,但那时他年纪也不大,对政事也不太关心,所以,了解的很少。
司徒青见问,微微耸眉,眉宇间闪过一抹挺复杂的神色,轻叹道,“怎么说呢?我也希望是弄错了,毕竟,当年那个见人就会害羞脸红的小丫头,一下子就成了小妇人,还有五个相公,这着实让人挺难接受的。”
张景微微抿了唇,心想,若是她没那五个相公,说不定现在早成了他张家人了,那就更没司徒青什么事了。
“不过。”没有注意张景的情绪,司徒青径直无奈的说道,“事实总是这样残酷,偏偏那个人就是她,呵,不过,要说这事最让人伤心难过的,不是咱俩,还得是咱们那位太子爷。”
“太子爷?”张景微愣,原以为是司徒青,没想到最后那人竟是当朝太子爷吗?这……事情大了。
看他脸色渐渐僵住,司徒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放心,这事,丹早就知道,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的。不过,说来,丹这个太子当的也着实憋屈。”
虽为太子,却还不如锦王受宠,不如宁王受重用,就算是喜欢的女人,也永远是别人的。
当年他为王爷,人家上官玉心里惦记的是前太子,如今,他贵为太子,人家干脆找了五个相公。
这事闹的……
太子爷的私事,张景也不敢过多细问,只对司徒青说了李家老三的事。
司徒青却挑眉,无所谓的说,“放心,被锦王抓回去的那些人,多是江洋大盗,跟李家那老三没有关系。”
“不会抓错?”张景不放心的问,看的出来,李蔓对那个李家老三感情还很深。
司徒青低笑,“都是老子安排的,怎么会错?不然,以锦王手下的那些酒囊饭袋,还能抓的了人?”
张景满头黑线,锦王手下也不全是酒囊饭袋,好吧?
“那么,李家老三?”
司徒青微微蹙眉,“你分派人手,各地细查,务必要将他亲自带给我。”
“嗯。”张景点头。
“景,那梅家娘们,你真就不要了?”司徒青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眸灼灼的望着他。
张景眼底闪过一抹暗色,道,“这事,你别插手。”
“嗬,我倒不想插手,可是,梅蠢驴见巴结丹不成,转而又想见闺女送给锦王,你也知道锦王是个什么人,这些年,折在他手里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了吧。”司徒青提醒道,“你那未过门的媳妇,听说模样不错,性子又烈,你觉得,她这样的人,进了锦王府,后果会怎样?”
张景睨他一眼,“青,你想看我的笑话,怕是不能够,梅家那女人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样啊,那太好了。”司徒青勾唇一笑,邪气十足,“我这些日子无聊的很,正想找个看的顺眼的娘们回来玩耍玩耍。既然她跟你没关系了,不如,就让她跟了我吧,总好过给了锦王那畜生。”
张景凉凉的看着他,“你随意,不怕琳琅小郡主拿刀骟了你,就尽管去做。”
司徒青妖媚横生的脸,果然冷却了下来,“景,你可真没劲,好好的提那小祸害作甚?真是坏人兴致。”
张景耸眉,谁让他先招惹自己的。
大约是想起了什么事,司徒青果真没了兴致,道,“我还有事,不留你了,李家那几个,你可务必把人看住了,没事不要出来乱溜达,危险。”
张景耸眉,“那也得人家听我的,不然,你派些守卫,直接围起来,那样效果会来的直接。”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只是,别叫他们发现就好。”司徒青摸了摸下巴,笑道。
张景凝眉,暗卫的话,他早已布下,只是,要让李家人整天呆在别院不出来,只怕有些难度。
果不其然,在张景的别院安顿好后,李蔓等人便围在一处,讨论着李书的事。
不管李书到底有没有落入锦王之手,他们都需要一个确切的消息,不然,怎么安心?
但是,锦王那边不好接触,张景又叫他们先等。
等待是最急人的。
讨论的最后结果是,他们还是想出去打听打听,不管如何,比坐在家里硬等要好些。
只是,还未出门,就被福伯拦下了。
他们不便说出去找人,只道想在京城内四处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