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疯婆娘
五九回笑解剑祁连难忍辱业火炽虹婕乱发彪
有安居篁甫一出现就来了这么漂亮的一手,笑取十二剑的举重若轻,不但削了奕剑门的面子,也让自己人摸不着头脑,面上虽然不露出来,心中却在暗暗相询。
“什么时候有仙灵正殿不得佩剑的规矩,自己怎么不知道?”但是,众冠首都不是笨人,想了一想就知道了,以有安居篁的手段,若是此时去看殿外,一定会有这样一块解剑石的。
“嗬,红剑了?”有安居篁点着祁连奕佩剑上的缨络揶揄道:“哟、哟……果然有些斤两,看起来奕剑门里你是第一了?怪不得敢来仙灵岛撒泼。”
祁连奕冷哼一声,却不说话。
“祁连,知道我为什么没把你的剑也解下来吗?”有安居篁的表情就像饱读诗书的先生在循循善诱着一个笨得不开窍的蒙童,接着自问自答道:“那是因为我觉得你还是一个配在我面前使剑的人。”
偏殿中的凤婉秋几乎要笑出声来,心想:“大明还真是大言不惭,说得像他给人留面子似的,若是剑尊祁连的剑也像那十二个人一样容易解,奕剑门干脆解散算了。不过能视鼎鼎大名的祁连奕如可以嬉笑怒骂的玩意儿的,怕是也只有我们家的安居,不……是大明了。对,还是叫大明,听起来比安居好玩多了。”
美女爱英雄,多年夫妻的凤婉秋偷偷探出头去,看着一出场就先声夺人的丈夫,满心的儿女情怀。
只见有安居篁向天拙恭敬一礼,说道:“掌教真人,请看在我和祁连多年交好的份上,就破例允许他在我们仙灵正殿不用解剑如何?”
天拙连忙忍笑还礼道:“这个自然,大师兄所言甚是。”
“祁连,拔剑啊!”有安居篁笑吟吟地问道:“当年仙道大会上输给我,某人不是一直引以为耻吗?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怎么连剑都拿不稳了吗?”
祁连奕的脸瞬间涨得血红,而有安居篁虽然依旧是笑吟吟的,但宽大的道袍却无风而鼓,大战一触即发。
“哼哼!本尊今天拜访仙灵山是为了至亲的血仇,有安居篁,你若是想与本尊比试,过了今天,本尊随时奉陪。”祁连奕突然冷笑几声,血红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只是方才不可一世的气势已然弱了许多。
“咝……”有安居篁却暗吸了一口冷气,自已的一番作为本来就是想激怒祁连奕,从而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但没想到祁连奕居然可以硬生生地忍下这口气来,再要挑衅反而没了理由。
祁连奕轻吁了一口气,作为久居尘世,而且是长驻皇宫的修仙者,久染风尘,食髓知味,他已经强烈地感知到了权力、尤其是皇权的妙处。新皇虽是少年登基,但目光深远不让先皇,而雄才大略更非先皇可比。新皇许给他的东西已经让他从地位超然的剑仙,渐渐地沦为了皇帝的股肱之臣。言谈举止之间也带出了一种官员的贵气,所以才会有让一教掌教跪接圣旨的做法。但见事不协时,官员最擅长的便是权衡与妥协,所以他先是拿出了女儿是“仙无缘”的说法,现在又可以对有安居篁忍气吞声,只为了完成皇帝交给他拿下幽兰雪的命令。他心中的如意算盘就是与其回击有安居篁的挑衅,让自己落到毫无胜算的地步,还不如集中力量,打赢七虹婕,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带走幽兰雪。
他这边打着算盘,而那边有安居篁开始脚下发力,不断碾压着脚下的那堆仙剑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来。奕剑门的人对自己的剑向来格外珍视,所以祁连奕身后的十二名奕剑守脸上纷纷变色。而有安居篁要得就是这种效果。他若是使出全力,只怕那些剑早就变成了碎片。
祁连奕面上虽然行若无事,心头的业火也是燃烧得炽烈。他开始考虑自己挑战有安居篁究竟会有多少胜算了,如果再让有安居篁肆虐下去,自己在弟子心目中地位必然一落千丈,这可不利于自己将来的目标。今天有安居篁的出现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登上仙灵岛前,他已经做足了功课。知道有安居篁与七虹婕之间的矛盾,也知道了有安居篁已经多少年没有下仙机峰了,而他自负整个仙灵岛上,除了有安居篁之外,便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包括掌教天拙。
却不想这次有安居篁居然会为了七虹婕的事情到仙都峰来找自己的麻烦,这件事情完全出乎祁连奕的意料之外。
“要不要动手呢?”时间和面子都在一点点地流逝着……
终于,祁连奕长身而起,有安居篁心中一喜……
偏殿中的凤婉秋也是松了一口气,却猛然发现包裹着七虹婕的绸带球猛地炸开,从未如此美过的师妹凤凰一般地飞掠出去。
飘浮在众人眼前的七虹婕一身火红色为主的七彩盛装,如朝霞、似烈火,更像鲜花,长长的裙摆静止下来时甚至盖住了纤足,手中长长的七彩飘带仿佛有着生命一般,围绕着她在空中缓慢地飘浮、旋转。
“祁连,七虹婕此时灵气大损,你若乘人之危,还是乘女人之危,岂是男儿所为?若是你还有半分男子气概,就和我打。”
有安居篁见了,连忙抢在七虹婕之前说话。虽然向来与七虹婕不睦,但有安居篁哪里能看着祁连奕跑到自己家门口来,灭仙灵一脉的威风。
再说,他心中更是清楚,若是七虹婕今日真的死了,怕是妻子今后将永无欢颜。
“有安居篁,我七虹婕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盛怒之下,女性原本的娇美居然化成了逼人的气势,噎得有安居篁差点儿没翻了白眼,接着,不顾连忙追出来凤婉秋的眼色,又狠狠地补了一句:“我若是死了,不正好遂了你一个人霸占师姐的心愿了。”
“拔剑吧!祁连奕。”七虹婕双手缩入流云袖中,飘带无风狂舞。
“等一等!”四个娇音同时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