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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小男孩涕泗横流,周围的人也面有凄凄色,可是无人说什么

这时李大夫说话了“小千呀,不是李爷爷不帮你,是我也无能为力了,你娘亲已经拖得太久了,李爷爷真的是回天乏术”

“娘亲怎么办,呜呜,我不要娘亲也离开我,求求你了李爷爷”小千就跪在地上痛哭道

“小千,带我去你家可好”落染见一个五岁孩童如此可怜生了一分恻隐之心,这半年来,她的医术是半点没用上,这次正好也帮帮这男孩

小千停住抹眼泪的动作,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光柔柔的,就和娘亲一样,温柔似水,不过这时候的小千才不可能懂,只觉得眼前的女子是好人,是来救娘亲的,扬起被抹得灰扑扑的脸蛋“姐姐,你可以救娘亲对不对,我带你去我家”

落染跟着小千走到一条偏僻的小胡同里,在胡同深处有一个有些破落的小宅子,落染身后跟着先前的那位老大夫,李大夫觉得这年轻的女子恐怕是什么隐居深山的高人之徒,就跟着来了,不过他还真来对了

宅子的门是开着的,小千急匆匆的跑进屋子“娘亲,我找到大夫来看你了”

床上的女子面色苍白,不难看出这曾经是个貌美的女子,只是疾病已经将她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她虚弱的睁开眼睛“小千为娘不是让你不要乱走吗,你就咳咳咳~~~~这么不让为娘的省心”

女子心情激动,咳得更是让人心里不舒服了,感到门前的光线有些变化,看去“李大夫,不是说了不用再来看了么,我知道这病已没救了,不过也谢谢李大夫了,这位姑娘是~~”

“娘亲,这位姐姐是大夫,姐姐会治好娘亲的”小千拖着落染的衣袖,将她拽到床前“姐姐,你快看看我娘亲”

落染也不说话执起女子的手腕,认真的把脉

看着这如谪仙的女子,她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纯净,自己当初也是这样,可是,什么都没有了,自己也快没有了“姑娘不必犯难,小妇人的病,自己也知晓的”

“这位夫人,落染也不多说了,你说的不错,你确实是病入膏肓了”落染实话实说道

“姐姐,你再看看娘亲,娘亲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病入膏肓”虽是个五岁的孩子,可是他已经不是一两次听大夫说这个词了,他知道,只要大夫说了‘病入膏肓’后,那个病人就会死掉,他不要娘亲死掉,不要娘亲离开他“肯定是你们看错了,娘亲明明就好好的,你们胡说”

“小千,住口”女子有些怒气的看着男孩“为娘怎么教你的,这就是你的咳咳咳~~~”女子因生气,刚才平复的咳嗽又一阵来袭。不仅如此,更是呕出丝丝鲜红的血迹

“我虽不能治好你,但我可为你延长十日的时间”落染面对不堪病痛的女子,平淡无波说道,身后的李大夫听到她这么说更是觉得定是高人之徒,小千娘亲的病,已经是一拖再拖了,他和城里几名资深的老大夫都认为今天恐怕就得撒手人寰了,她居然能再拖个十天,想此,朝落染看去

“那就有劳姑娘了”女子憔悴道

“这十天是以消耗你所有的生命力所换来的,你可还愿意”必须得让她知道,一旦她接受这个方法,那十日后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没法就得了她,她要让病人想清楚了做决定

“小妇人还有得选择吗,麻烦姑娘了”女子略微有些悲怆

“小千,去帮娘亲烧点热水请大夫喝茶好不好”温柔的握着小千的小手,女子的脸上是属于母亲的慈爱

“那娘亲你会好好的对不对”小千不谙世事的眼睛,充满了疑问

“是啊,娘亲会好好的”小千听到母亲的话就放心了“那我马上去烧水”说完就走出房间

这时落染从青灰色的小包袱里拿出一套银针,老大夫见此也知是要施针了。自己虽是大夫,可也是个男子,就自觉的回避了

“可准备好了”

“恩,姑娘,开始吧”

脱掉身上的衣服,将银针扎入女子体内,女子并没有什么巨大的反应,应该是习惯了疼痛吧,此次的针灸,不是为了救治她,只是激发她体内的剩余的潜能,虽是繁杂了些,不过并不累人,仅仅是一刻钟,房门便打开了,女子与落染一道出来了

来到小厅房“小千,我来吧,娘亲没事了,小千去玩吧”

对上小千明显带着喜悦的眸子,女子有些违心道

“娘亲真的没事了,太好了,我要陪着娘亲”小千向女子撒娇道

“小千乖,娘亲有事要与这位姐姐说”

“好嘛,好嘛,小千乖乖”说着小千就高兴的跑出了院子,走时将李大夫也带走了,不过自然是李大夫知道不好打扰人家

“小妇人秋茗多谢落姑娘救命之恩”少妇道

“不必谢我,我并不是在救你”这也是落染的无奈,秋茗的病她无法救回来,若是能早些,或许还有办法,可是世事又怎能尽如人所愿呢

“不论如何,姑娘让我能再陪小千十天,秋茗已经知足了”

“十日后,小千恐怕会更难以承受吧”

“秋茗请落姑娘答应一件事”

“何事”

“十日后,请姑娘带小千离开赤城”

“你不觉得你应该将事情全盘托出”落染放下冒着热气的茶杯,从第一眼见到秋茗她便知道,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平民女子,她身上的气度虽然因病有所收敛,却仍然能从容的处理着一切的变故,若是在她全盛时期,恐怕也是天下所热议的人物

“秋茗本是~~~~~”

~~~~~~~~~

“所以请姑娘带小千离开此地”

“你难道就不怕你所托非人么”

“秋茗相信姑娘会好好待小千的”

“我一向是自由自在惯了,带上小千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会在他的心中留下永久的痕迹,落染不能保证小千能开心的活下去”

“落姑娘,十日后,秋茗会处理好的,届时,请姑娘做小千的娘亲”秋茗目不转睛看着落染,她知道这有些过分了,人家还是一个十七八的少女,自己要她带上一个五岁的孩子,更是要求她做娘亲,可是,她别无他法了,也曾想过将小千托付于赤城的普通人家,让小千平安的长大,可是如今留在赤城,恐怕是灭顶之灾

眼前的女子双眸中渴望着她回答好,只是这要求一般女子是断然不会同意的“你该知道,你过分了”

秋茗知道她定是能察觉她的用意,只要她做了小千的娘亲,在外人看来,她必须得承担起小千的一切,为小千付出,一个妙龄女子又如何能被她如此拖累,秋茗的双眼缓缓变暗

“不过我可以答应你”落染的语气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只是这话语却让秋茗激动异常“落姑娘多谢你,秋茗无以为报,来生”

还没说出口便被落染打断“那就不报,对我来说,这一切都是随性而为而已”

看着面前对任何事都无甚兴趣的女子,秋茗一时不知让小千跟着她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了,不过她不会后悔,她相信自己的眼光,至少小千跟着她,生命安全是有保障的

十日很快便过去了,那日后,落染再没有出现在小千家,秋茗与小千相处着最后的十天

今晚便是最后的时间了

“娘,你怎么了”小千推开门,便看到娘亲在咳血,慌张的帮秋茗顺了顺气

“娘没事,只是娘就快全好了,小千高不高兴”秋茗温柔的抚摸着小千的头

“真的么,娘亲,小千好开心,娘亲又可以和小千玩儿了”小千的眸子充满美好的憧憬

“小千把这杯糖水喝了好不好”秋茗有些颤抖的托起杯子

“可是娘亲不是说晚上不要吃糖么”小千有些疑惑

秋茗没想到小千会这样回答她,有些语塞,不过马上又劝道“今天娘亲高兴么,所以就奖励小千一次”

“那娘亲,我喝了哦”小千高兴的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的喝掉了,放下杯子,见自己娘亲泪水哗哗的流着,有些失措,急得自己也眼泪汪汪“娘亲,你怎么了,小千是不是哪里错了娘亲你别哭啊”

秋茗听此眼泪更是控制不住的倾盆而下,她的小千自小没了父亲,可是他总是很乖,知道提起父亲,自己便会伤心,就闭口不提,他才五岁,还是天真的年纪却为了自己而不得不成熟起来,自己对不住他,揉揉小千的头“娘亲只是开心而已,看着小千长这么高了,以后还要长成一个翩翩小公子呢,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喜欢小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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