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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山茶花碗

花老爷吩咐下去,准备为大少爷花皓轩和田芳小姐筹办婚礼,花府上下里里外外都忙活开了,除去梅铁霜吩咐老妈子小丫鬟去采购婚礼用品不说。

花府里的二少爷花皓明和三少爷花皓清都得到了大哥花皓轩就要拜堂成亲的消息。

“什么?花府有喜事?是大哥花皓轩要成亲了?”二少爷花皓明吃惊不小!

“凭什么呀?按照年龄,我才是花府的大少爷!我都没娶老婆呢!他花皓轩何德何能?凭什么比我早娶老婆?”花皓明爱嫉妒花皓轩的老毛病又犯了,恨得牙痒痒!

“花老伯,你是听谁说的?这消息可靠吗?”

花老伯围着花皓明,恭恭敬敬的递过一杯茶,盛茶的是一只与众不同精细的瓷碗,是古城里有名的花瓷,火候刚刚好,烧制得十分均匀,整只茶碗白净通透,碗边镶嵌着精致的茶花的花纹,据说花皓明的亲娘,短命的那位青楼**,生前艺名就叫山茶娘子,长得像茶花一样娇媚,也正是凭借着这一丝的娇媚,被去青楼寻欢作乐的花世富一眼看中,当晚就重金留宿,在青楼睡了花皓明他娘,也就是山茶娘子。

为了怀念自己的亲娘,花皓明二十一年来,一直保持着用这只他的亲娘唯一留给他的山茶花茶碗喝茶的习惯,无人的时候,花皓明总是爱不释手的捧着这只别具一格的茶碗,呆呆的想着自己的心事,许久他独自一人想得出神,就算天黑了,没点灯,他也浑然不知,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身边的丫鬟和仆人们都不敢去打扰他,生怕惹怒了他,又是一顿棍棒伺候!

除了花老伯,谁也不知道那只与众不同的山茶花茶碗的来历,也没人知道为什么二少爷总是呆呆的捧着那只看上去已经陈旧的山茶花茶碗,他手下的丫鬟小兰,有好几次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讨二少爷的欢心,想着这只山茶花茶碗已经旧了,要是帮二少爷换一只新的茶碗,说不定二少爷看了十分开心。

就擅自做主,把那只旧茶碗偷偷调换了,在二少爷的八仙桌上放上一只刚从集市上买回来的更好看的新茶碗,谁知事与愿违,等二少爷花皓明回来后发现八仙桌上他平时最心爱的山茶花茶碗不见了,就大发雷霆,把小兰换来的新茶碗打翻在地,不由分说,对着她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话、肮脏的话,二少爷都骂得出来!

看着地上早已碎成碎片的,自己辛辛苦苦从集市上为博二少爷欢心买回来的新茶碗,就这样被喜怒无常脾气暴躁的二少爷花皓明无情的打碎了,小兰的心也跟着茶碗的碎片,一起被打碎了!她原本想讨得二少爷的欢心,总有一天找机会做了二少爷的小妾,正妻她就不指望了,自己这种卑贱的身份根本做不上二少爷正妻的位置,只要能让她做二少爷的小妾她就知足了,能跟着二少爷长长久久的在花府里呆下去,有衣服穿,有房子住,饿不死,她就满足了,再也没有更多的奢望了!

但是一想到二少爷像发了疯的野狗似的,看见人就破口大骂,逮着人就拳打脚踢,犹如恶魔一般的恐怖样子,小兰就十分害怕,二少爷手下的丫鬟仆人们都经常挨二少爷的打,就连二少爷的贴身丫鬟小兰她自己也有好几次,被二少爷花皓明揪着头发,用新茶碗盛着的滚烫的茶水,从头上浇了下去,小兰因此左脸被烫伤了好几次,伤口总是刚好了不久,又被二少爷花皓明揪着头发浇了滚烫的茶水,如此反复,小兰的左脸留下了难以治愈的伤疤,是二少爷毁了她的脸,她恨过他,埋怨过他太过粗鲁,一点也不明白,她少女怀春的心!

二少爷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常拿小兰出气,总是揪着她的头发,拳打脚踢,旁人看二少爷大发雷霆,也不敢来劝,生怕自己也被二少爷抓住,不分青红皂白,一顿暴揍,在花府里,二少爷花皓明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他手底下的下人,除了花老伯能理解他的心情,其他下人都十分惧怕他,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不想跟着他,每天看着动不动就乱发脾气的二少爷花皓明,下人们都担惊受怕,忐忑不安!

说起小兰的身世,也是怪可怜的!她三岁那年,由于爹爹得了肺病惨死,暴尸街头,她娘没有钱葬夫,自己一个柔软的妇道人家,没钱,也养不起孩子,与其让年幼的孩子跟着自己吃了上顿,没了下顿,还不如把她卖给一户大户人家,总比跟着自己这个穷苦的娘好!小兰的娘一狠心,就把小兰卖给了花家,拿着卖小兰的钱,埋葬了丈夫,从此就和小兰失去了联系,花家高大的院墙把她们母女两人永远的隔离开了,再说花府有规定,凡是拿了花府的钱,签订了女儿的卖身契,今后就再也不能再和女儿见面,小兰她娘虽然很不舍得和女儿分开,但是穷苦人家,也实在是有难以言说的苦衷,没有办法,小兰被卖到花府后,就再也没见过自己的亲娘!

如今,小兰已经十六岁了,长得虽不能和貌似天仙的田芳相比,但是也并不难看,就是花府里普普通通的一个小丫鬟,长得一般,毫不起眼,以至于大家都没有太在意她的存在,这小丫头平时倒也机灵能干,手脚麻利,原本是夫人梅铁霜手下的一名小丫鬟,梅铁霜看二少爷身边也没个贴身丫鬟伺候,就从自己手底下的丫鬟里,挑选了小兰,命她跟着二少爷,如今小兰已经伺候二少爷三年了,也就是来这皓明阁已经三载了。(花老爷以每个儿子的名字,专门重金雇佣了能工巧匠给每个儿子建造了豪华气派的楼台庭院,二少爷住的豪华庭院就名曰皓明阁)。

光阴似箭,从一个懵懵懂懂的、什么也不懂的小丫头,总是笨手笨脚的犯错,没少挨夫人梅铁霜的责罚,她的臀部和腿部到处都是挨板子留下的伤痕,主子不高兴,总是喜欢拿下人们撒气,跟着二少爷的这三年里,还是和从前一样,二少爷从来也没有正眼瞧过她,一不开心,就先拿她撒气,她简直就快成为主子们撒气的出气筒了!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咱命苦,生下来就是伺候人的命!”小兰常常长吁短叹,自叹命不好,没投个好胎,若是有来生,她肯定求观音菩萨保佑,千万不要再当这苦命的受气挨打的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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