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曼儿像是抓住了一线生机似的用奇特的目光望着太后。
“不必拘礼。”太后应付性地说了一句,后又向雨彦走去。“哀家刚收到消息便赶来了,斐鵷那孩子怎么样?”
“皇额娘。”雨彦望着太后,过了半天才悲凄凄地说了一句。
“她好吗?”太后说。
“好?…………”雨彦勉强地说。
“主子都成这样了,能好吗?”斐鵷的贴身侍女五娘说。
“闭嘴!!”太后像是急了,“哀家和静妃娘娘说话,你插什么嘴?”
五娘退了一小步,头朝下看了看,双手叉住,便不再说话了。
“皇额娘何必生这么大的气?”雨彦看了看五娘说,“其实五娘说的话并没有错,她只是如实禀告罢了。”
“你这孩子,皇额娘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太后说。
“雨彦理解皇额娘,但现在当务之急是鵷嫔……”
“你瞧瞧,哀家什么时候告诉你不救鵷嫔了呀?”太后眉角微微上挑,似乎有一些生气,“来人啊,请张太医前来给鵷嫔瞧病!!”
雨彦同曼儿,五娘在外面等待。
“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一点儿动静?”五娘担心地说。
“五娘你放心,一定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曼儿安慰五娘说。“对了五娘,我一直听说别人唤你五娘,你的真实名字到底叫什么啊?”
“姑娘错了。”五娘说,“我自幼丧父丧母,被好心邻居养大,因为我是我亲爹亲娘生养的第五个孩子,所以邻居给我起名唤作五娘。”
“噢,但……你总要告诉我你姓甚吧?”
“我生父陈姓,养父江姓,故被人称作陈江氏。”五娘想起这些时,眼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泪光。
“对不起啊,五娘……
雨彦没说一句话,只是呆呆地望着窗。
可谁又会知道:雨彦外表装作比谁都镇定,其实她的内心比谁都脆弱。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感,她不让它流露出来,她咬着牙撑着,忍着。她多么想大哭,又多么想向其他人一样急着跺脚,她很想得到一个温暖的肩膀,因为她可以靠着它哭、笑……但她告诉她自己她不能,她深信,这只是一个奢求,恍若镜中花水中月……
“吱嘎————”一声,钟粹宫的门开了,太后和宫女太监们也相继而出。
“怎么样?!怎么样?!我家小主怎么样?!”五娘慌忙地问张太医。
“鵷嫔她————”张太医欲说时,太后给他使了个眼色。
“诶?”太后说,“雨彦今儿个怎么这么镇定呀?这搁往常你可是第一个来问哀家的呀!”
“皇额娘,鵷嫔姐姐她怎么啦?”雨彦问。
“哀家才夸你两句,你就又来了。”太后不知怎的,从鵷嫔屋出来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好了好了,传哀家口谕,即日起封鵷嫔为淑妃,赏布匹二十匹,迁至钟粹宫西殿。”
“诶?为什么?”雨彦问。
“鵷嫔有喜啦!”太后显得格外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