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晨六点。
“苏了了,自己的葬礼的不来参加,你活着还有什么信仰?”
当糖晓言穿一身黑寡妇装踹开我家的大门的时候,我正穿着睡衣,举着拖鞋,追着蟑螂满屋子跑。她可不管这些,径直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破门而入,蛮不讲理的把我拎出去。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知道惨叫一声捂住胸∶“啊,我还没换衣服!!!”
她直接到了楼下,蛮横的将我塞进车里。
我一眼就看到,白静苒和蓝图正在里面要死不活的躺着,很显然这两位情况比我还不乐观。
末几,糖晓言从后备箱拖出三套跟她身上穿的一模一样的黑色寡妇装出来,往我们脸上一甩,霸气下令道∶“穿!!!”
随后,在这个天刚亮,腾腾雾霾里一个老头推着混沌车走过,街上安静的只听见环卫工人扫地的声音的早晨,黑色的北京现代车从平底线忽然越出,超出雾霾,碎裂寂静,张牙舞爪的奔腾而去。
车上,唐晓言一脸淡定的换挡,踩油门,时速表上的指针‘蹭蹭蹭’地往上串。
我的心里惊心动魄的怒骂道∶“是哪个缺德的给她发的驾驶证?!”
一小时后,青山公墓里四个寡妇盛装的姑娘表情严肃站在纹坑前。黑乎乎的地洞里摆着一口棺材,里面放着一张合影,照片上的姑娘们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照片里的糖晓言还不会踩着高跟鞋跳伦巴,蓝图还以抽烟为耻,白静苒还没有厌倦爱情游戏,我还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天阴沉沉的,洁白的百合,碧绿的草地,苍凉的墓碑,寂寞的墓地,沉默的我们望着棺材里的自己。
“小时候我们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什么都能办到,长大后才发现我们一无所有,什么也办不到。我们这帮人人生与贫穷,死于贫穷,在惶恐中力争上游,在上游里步步惊心,直到被榨干所以美好和向往,我们只能无助地可耻的悲惨的在贫穷中苍凉死去,愿永生的天国里没有竞争,没有哀愁,没有疾病,上帝的孩纸们永远快乐,阿门”
糖晓言面无表情的念完祭词的时候,一阵风卷起,一股泥土的气息淡漾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