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继续前进,胖子心中的阴影也随之减小了不少,至少,他从这个地方爬起来了,第一步走的很稳。
这支部队继续进发,从外表看来,与上一次出发时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哪些模样的装甲战车,可刚才的一幕,显然明确告知了所有人,这是另一个层面上的东西了。
或许是因为雨水过于密集的原因,部队所开过的地方,都属于地形开阔之地,已经很少见到飞禽走兽,遥看远山,甚至就是一个略高些的土丘,上面都覆盖着密密麻麻的高大植被,这个春天,万物生长的真的太过于快速了些,唯独不变的,或许就是人类自身了。
部队数十里地的快速行进,终于再次遇上了一波丧尸,没有机动的声音,看不到人的身影,更嗅不到人类本身的气味,车队来到近前,甚至都没有一只丧尸朝这边看上一眼,它们依旧嘶吼着冲着前方而去。
没有别的东西比人类本身再能够唤起丧尸嗜血欲~望的了,于程已经通过界卫系统看到了为丧尸围困在中央的一小撮人,十几人,个个带伤,此时已经无路可退,站在一堆废墟之上,勉强算得上一个高地,密密麻麻的丧尸阻挡了他们的视线。
“下车,杀光这些玩意儿。”于程有些冰冷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里面的人开始有些骚动。
但除了那些会飞的怪物,这些普通的丧尸,还真不被大多数人看在眼里,这一个月,他们同样也没有闲着,于程变了,所以他想要一支有着绝对战斗力和绝对忠诚的亲兵卫队。
百余人出了车舱,他们手里面拿着的并不是枪,而是刀,通体黝黑,一般砍刀的样式,刀刃处在雨水之下隐隐有光芒闪动,唯一不同于一般刀具的地方,或许就在这里。
提刀下车,跃步而上,溅起的水花再次滴落,身后发出的动静,终于将那些最外围的丧尸吸引了过来,高大的身形,一排骷髅骨覆盖的血肉,转回过来,一声咆哮,便百米冲刺般涌了过来。
下车的百余人目不斜视,流淌的雨水甚至都没有让他们有眨眼缓解不适的念头,世界本就残酷,他们却遇上了对自己都够狠的于程,所以他们有足够的意志,他们本就是一只军队,这时候,自当所向披靡。
接触,刀锋所向,杀戮一触即发。
砍刀高高扬起,继续往上,百余人跃了起来,刀锋上的白芒迅疾闪动,频率越来越快,终于再看不出闪动,那刀光合成了匹练,一刀往下,势大力沉,直劈落地。
迎面而来的丧尸身形不便,嘶吼依旧,嘴边的几块骨板缓缓展开,露出了里面近乎寸许的尖牙,身形落下的战士猛地与冲过来的丧尸相撞,嘶吼声裂开,而后从两耳畔滑落。
战士们继续往前,相撞之下的丧尸却是在依着惯性冲劲猛地跌落在地,从头而下,均分两半,润滑无比,其中乌黑脏器再没了压力,一下散落一地,黑血不断涌出,沾染的流水都变了颜色。
一劈两半,势不可挡,后面的丧尸同样如是,继续涌来,刀锋一侧,上撩而起,一条腿齐根被削断,身形一偏,摇晃即倒,刀锋回转,雨水溅落之间,一颗狰狞的脑袋已经被削去了上半,嘴边开合的两瓣,缓缓停下,里面不知灌进了不少雨水。
如此利器在手,当真如砍瓜切菜,入则“濮”声,出则利落。
越来越多的丧尸尚未来得及回头便被枭了脑袋,啪,砸落在水中,犹自有些不甘的颤动咬合,涌来的水花总也填不满这张口,流水稍大了些,那篮球般大小的脑袋挣扎的更是厉害,激流勇进,直欲追逐脚步而去,但终究停在那地方不得存进,啪嗒啪嗒,咬合之间,双目可见更多的球体砸落水中,目送那人类愈加勇猛,直奔而去。
刀锋终于垂下,被丧尸围在中间的十余人早已目瞪口呆,看着被雨水冲刷,再次露出漆黑色的刀身,即便是同属人类,依然有些止不住的颤栗,若是这样一刀过来,自己岂不是连个西瓜萝卜都不如?
“被咬伤抓伤的人上前一步。”
六月天气,有了雨水也并不寒,但这些人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无疑有些冷,互相对望一眼,那些受伤的人有些机械的上前一步,刀锋让开的缺口之间,有人提着箱子走上前来,打开,迅速动手,一批针剂很快准备完毕。
“多谢你们救了我们,请问一下这是什么东西?”一名身材有些壮硕的年轻人再上前一步,看着对面说话的人,礼貌而有些谦卑的开口。
“抗毒血清。”
“不打这个我们会怎么样?”年轻人似是胆子大了一些,看着准备完毕的器械说道。
“会死。”
简单而直接的回答。
那年轻人有些沉默,再次侧眼看了看身周冰冷的刀锋,慢慢回头,看着身后的众人,微微点了点头。
是的,如果不打,会死。
因为这些砍刀之下,绝对不会有继续活下来的丧尸,或者说,这支队伍并不需要拒绝这些血清的人,就算没有变成丧尸,他依然会死。
墨黑的刀具有些慑人,杜海清需要对这里幸存下来的人负责,他不能确定来人的目的,但他能确定,拒绝,一定不能活。
“很好。”
留下一句赞语,领头的那人回身便走,没有再多看这里一眼。
杜海清退了回去,拿起针剂的数人上前一步,瓢泊大雨之下,“抗毒血清”尽数注入了这里受过伤的几人身体里。
另一些人再次拿起了些抗毒血清,对着那些并未上前的人走了过去。
“我们没有被咬到,也没有被抓伤。”一名二十出头的女孩有些不解的开口解释道。
“你们说了不算。”
这便是唯一的回应,他们甚至不知道这句话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的。
数人脸上有些不甘,有些怒意,他们看出来了,这是一支军队,他们身上的衣服,可以看得很明显,依旧是那个熟悉的颜色和那些令人亲切的花纹。
但现在很陌生,杜海清看着面色不愉的数人,缓缓摇了摇头。
再没有谁出口,即便是过程中有些许的抗拒,血清依然注入了他们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