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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学院舞会

在十多年前,月帝国皇室曾经发生过一场血腥的内乱,差点颠覆了整个帝国。眼看帝厦将倾之时,一位出身皇族的年轻将领以迅雷之势拨乱反正,安内攘外、平定乾坤之后,他顺应天命民意承袭大统,即位后文成武德,是为当今的月武皇帝陛下。

月武帝和皇后伉俪情深,两人育有两子两女,贤德的皇后在生下小公主之后不幸仙逝,皇帝陛下难以忘情,从此再未婚娶。感怀天年有限,皇帝陛下便打算尽早开始为帝国未来的掌舵者铺就成皇之路,莅临天荒的两位皇子即为皇太子月尔玉和二皇子月尔璧。

天荒一直是一块动荡之地,圣武堂不单是为帝国培养将才的地方,它还有着极为重要的威慑意义。为了皇权能够平稳交接,安抚好特博巴人、在帝国未来的将军们心中树立威望就成了皇太子首当其冲的要务。除此以外,皇太子这场充满政治预谋意味的天荒之行还有另一个目的——延续皇室跟秘术学院的“友谊”。

一千多年前,武帝国的开创者圣武帝醉酒之后说了一句:“谁能安抚地震并且在一夜之间替朕建成那座山城,朕就将一块土地永久地送给他!”彼时皇帝有一位身为秘术师的忘年之交表示愿意一试,皇帝和他立下赌约:如不成功,秘术师要终生留在皇宫为皇室效命。秘术师欣然应允,他念动真言安抚了地震,又召出了圣灵一夜之间削山为城。圣武帝金口玉言,一诺千金,但是由于双方没有约定是哪里的土地、范围有多大,于是二人签订了详细协议并再立赌约。最终秘术师赢得了龙泽湖七岛和沿湖的一块土地,并在此创立了秘术学院,这位秘术师就是大法师拉博的大弟子,也是秘术学院的初代院长。

武帝国灭亡后,月王朝高举“帝国正统继承者”的大旗在群雄争霸中胜出。为了表示自己的正统性,再加上其它一些隐秘的原因,月王朝的开国皇帝对外宣布:新王朝承认圣武帝的协议依然有效,秘术学院是皇室永远的朋友。此后不久,与秘术学院仅一城之隔的圣武堂正式成立。

在自己的土地上有这么一个“国中之国”,而且“国民们”个个身怀诡秘异术,想必月帝国的历代皇帝在用膳时想起秘术学院都会如骨在喉,甚至胃口全无,如此一来设立圣武堂的目的就很值得玩味了。

皇太子造访秘术学院时,由于院长偶染恶疾、不宜见人(学院的官方声明),所以就由副院长荣正率领院中的长者们(一群老东西)以最高规格接待了太子和皇子殿下以及陪同的总督大人。以太子为首的外交使团受到了全体师生的热烈欢迎(真的,有个家伙在列队迎接时还在一心二用地玩幻境游戏,玩到紧关头一时兴奋过度差点把面前一位皇家卫士给点着了)。

副院长在学院最大的礼堂中设下盛宴款待贵客,还专程为两位皇子和总督大人准备了一坛窖藏了十年的“野草凌云”。后来华旗文才知道那是凌云酒肆仅剩的一坛十年陈酿,是副院长委托管理宿舍的小老头向曲凌云买来的,自此以后,华旗文便对小老头刮目相看,不再只当他是个猥琐贪财的老瘪三。

“这就是你的学校啊,真不错。那座缠满藤蔓的灰色巨塔是灯塔吗?那棵老树活了多少年了?我感觉它很诡异,不会成精了吧?那些晶球为什么会漂在空中,还会发光?那个看起来又像蜥蜴又像穿山甲的小个子就是奎族人吗?跟你打招呼的那个金发小帅哥肩上是一只新品种的猫头鹰吗?”第一次来到秘术学院的华黛儿看什么都很稀奇,拉着华旗文问个不停。

“要淡定,姐。你也是见多识广之人,这些东西跟你以前见过的那些怪胎相比没什么稀奇的吧。”

“说的也是!不过这里真是个好地方,环境优雅,人也很和善,月芝妹妹应该会很喜欢这里。”

华旗文有些可惜地说:“可惜月芝小姐没来,晞瑞这小娘儿还跟我吹大气说什么保证药到病除,结果都过了一天了月芝小姐还没好。”

华黛儿在华旗文耳边吐着幽兰之息娇笑道:“怎么了,这么快就想月芝妹妹了?看来我的乖弟弟要情窦初开了。放心吧,你以后可以经常看到她的。”虽然脸颊被气息吹得痒痒的,华旗文还是很享受这份亲昵的温存。

酒宴之后,副院长邀请两位皇子和总督大人去他的住所饮茶,双方密谈了些什么无人知晓。学生们趁着喜庆的气氛在礼堂中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舞会,有跳交谊舞的,有跳民族舞的,更多的是像跳大神一样群魔乱舞的。几个学生在台上抱着乐器如痴如醉地演奏着,曲调时而空灵如高山流水,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又欢庆如熊熊篝火。

华旗文很是诧异:“我们学院里居然还有学生乐团?”静下心来一听,他才发现这些优美动听的乐声是从台上两个名为深海留声螺的大海螺中发出的。

“嘁嘁,原来如此!那些乐器全是幻象,亏他们还能这么自我陶醉,真是不服不行。”

“美丽的小姐你好!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华黛儿吓了一跳,一只很绅士的狒狒居然邀请她跳舞,定眼一看,原来是个满脸长毛的中年大叔。

华黛儿优雅地一欠身:“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有舞伴了。”

“费宗师兄,这个给你,去那边玩吧!”华旗文给了费宗一根香蕉,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姐姐,你的光彩让这里蓬荜生辉!来吧,与我共舞一曲,用我们的魅力闪瞎他们的眼睛。”

华旗文把眼一翻:“刚撵走猴子,又来只狗熊。来,给你块骨头去那边啃吧!”

打发走熊奇,帅气俊美的孟依庭又凑了过来:“姐姐你好美,真是我见犹怜!我听华旗文叫你姐姐,我也好想有这么一个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姐姐。”

华黛儿黛眉轻弯,笑道:“小妹妹说的是真心话吗?”

“当然了,姐姐,跟珍珠一样真!”

“那简单啊,将来你嫁给我弟弟就行了。这样他娶了媳妇,我有了一个妹妹,你多了一个姐姐,咱们皆大欢喜。”

“啊?”假小子没想到华黛儿这么大胆直接,调戏不成反被调侃的孟依庭红着脸跑开了。华黛儿挽着一脸坏笑的华旗文的胳膊在后面喊道:“小妹妹,不要害羞啊,这个你要是看不上,我家里还有个弟弟。”

“干得漂亮,真不愧是我姐。”

“看到你在这里交了这么多朋友,我真的很高兴,婆婆知道了也一定会很欣慰的。”

“那么,华黛儿小姐,你愿意与我共舞吗?”

华黛儿伸出玉手搭在华旗文的肩上,嫣然一笑道:“只要你别像以前那样踩坏我的鞋子就行。”

“我尽量吧!”华旗文揽住她的纤纤柳腰道。

远处的熊奇看到这一幕,酸溜溜地自语道:“唉,蝴蝶与黄蜂共舞,可惜啊可惜!”

“那也比跟笨熊共舞强!”假小子无情地打击道。“不过还是挺可惜的,华姐姐应该跟我跳才对。”

副院长的住所外面,两位皇子在低声交谈,近卫统领在一旁警惕地提防着四周的动静。

“我们大月皇朝如日中天,这些教戏法的老东西还是这么不识抬举!皇兄,既然这些术士不愿意为我们效力,要我说你回京之后就应该力劝父皇下旨驱逐他们,让他们在整个圣武联盟都没有容身之地!”二皇子月尔璧的话语中蕴含着怒火。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胆敢忤逆他,刚才副院长对他这位天潢贵胄的提议毫不重视,顿时让他怒火中烧,若非皇太子以出来透气为由将他拉了出来,他已经当场发作了。

“闭嘴!”皇太子的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

不怒自威的压迫感顿时让处在暴怒边缘的二皇子安静了下来,他的这位皇兄越来越像他们的皇帝老爹了。

“二弟,这里不是皇宫,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你刚才太过无礼了。”看着月尔璧委屈的样子,皇太子温和地说:“我知道你是为了维护我们月家的江山,不过政治是要讲耐心的。父皇常说一国之君更要慎言慎行,我们做儿臣的更应该以父皇为榜样,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我知道了,皇兄。”

月尔玉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远处灯火通明的礼堂中传来阵阵欢声笑语,皇太子对一旁的年轻统领说:“清风,你弟弟轻云也在这里学习吧,怎么都没有见到他?”

统领拱手道:“回殿下,臣的职责是保护两位殿下,舍弟怕影响到我,故此我们兄弟暂未相见。”

二皇子不满地哼了一声道:“堂堂的圣武男儿、帝国未来的将军,居然舍弃皇家学院反而来这里学什么秘术,成何体统!”

“殿下教训的是!不过轻云他是在进了圣武堂之后才对秘术产生的兴趣,到这里来学习也纯属阴差阳错,请二皇子见谅。”

月尔玉不以为然地笑笑:“这有什么关系嘛。清风,我不是跟你说过没有外人的时候别殿下来殿下去的吗!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叫阿玉、阿璧就行了。”

“是,玉殿下!”

“皇兄,今天看到华商会的华黛儿,妹妹怎么没有跟她在一起?”

“妹妹向来说一不二,她说要来肯定已经来了,只是躲着不肯见我们罢了。不用担心,黛儿小姐肯定会照顾好她的。”

月尔璧试探地问道:“皇兄好像对华黛儿很是……另眼相看,难道你想娶她为妻不成?”

“我的婚事注定是一场交易,哪里有想与不想的说法!况且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多说无益。好了,我们进去吧,二弟,记住要慎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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