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枉我救你一命,你居然想反过来窃取本门流传两百年的宝物炙阳火,实在可恶,还妄图跟我谈条件?”林南天矗立半空,气得胡子都要直了。
“既然如此,莫怪徒儿无礼了,阴火阳火,听我口令,消灭禁制!”景文采见此情景,也不多言,再次命令阴火阳火强行攻击禁制。
阳火听命于阴火,而阴火又听命于景文采,于是两火再次疯狂地向黑色禁制发动攻击,一团一团的红蓝火焰撞击在黑色禁制身上,打得黑色禁制火团动弹不得,千疮百孔,然后又在林南天的禁咒下再次集合。
于是,半空中出现了一片火海,红的火团,蓝的火团,黑的火团,杂乱分布于半空当中,相互撞击,相互缠绕,连成了一大片花火。
“哼,囚禁了我几千年,现在我总算可以有机会出来了。”男童音在山洞内响起,口气格外愤怒,又透露着几分豪迈。
“哥哥,我再帮你一把,把这个死老头轰出血来。”阴火精灵叫道,林南天听到这里,脸上分明掠过一丝不安。
又过了一炷香功夫,红蓝军团愈战愈勇,万千红蓝火团把黑火轰得竟只剩巴掌大小一点,林南天的脸上颜色也越来越苍白。
阴火阳火同声道:“再接再厉!”红蓝火团的攻势愈来愈猛,黑火团尽管有禁制咒语,但是却禁不住这种猛攻,面积越来越小。
“且住,我们来谈谈条件!”眼看着黑火禁制越来越小,林南天不由地急了,慌忙求向景文采。
“哼,迟了!”景文采感受着这场大战的磅礴气势,他已经看清,林南天已经承受不住红蓝火团的攻势,一旦他溃败,阳火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伸手可取。
“再次攻击!”景文采再次指挥红蓝军团发动攻击,林南天的脸色竟隐隐有金色呈现。
“刷刷刷!”随着半空中最后一道黑影被红蓝火团抹去,林南天再次念动咒语,却发现怎么也召集不起黑色禁制了,不由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喷得到处都是,而蓝火与红火则主动退避三舍,避免被林南天的鲜血沾上。
“快,主人,对阳火进行滴血认主!”
景文采一挥手指,一道鲜血飞出,正好命中炙阳火焰,顿时炙阳火也成了景文采的囊中之物。
“阴阳融合!”景文采迅速念道。
数以千万计的火团迅速又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两个火团,一个是阳火,呈红色,一个是阴火,呈蓝色。
炙阳火与冰阴火相偎相依,紧紧靠在一起,相互滋养,火团不断发出滋滋的声音,随后,红蓝火团开始相互渗透,结合在一起。
景文采站立于火团结合的中央,不断感受着火团的融合带给他的种种感觉,开始是一种****,传遍全身,令人难以忍受。
而后身体的左边是一半炙热,右边一半是冰凉,身体同时感受着冷与热的交替,感受着天地之间两种截然对立的温度。
“啊!”
景文采不由地喊叫起来,一半热得仿佛如坠熔浆,一半冷得仿佛如坠冰窟,景文采仿佛如坠地狱当中,感受着火海与冰山不断在他身体里穿行。
就在红火与蓝火相互融合的阶段,林南天则又一次在空中打坐,专心调息起来。
“一定要在他恢复之前完成融合!”景文采暗道。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两炷香,三炷香..
阴火与阳火已经融合完成了一大半,正在此时,林南天却缓缓站了起来,脸色满是阴沉与杀气!
“孽徒,居然抢走本门瑰宝,你让本掌门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事已至此,你我今日非要有一个了断,你别怪本掌门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林南天挽了个剑花,长剑一扔,长剑化为飞虹直向景文采刺来,景文采见此情景,心里一动,阴阳火团早飞出一道火束,将来势汹汹的飞剑缠住,阴阳之火迅速缠绕在剑身之上,让剑动弹不得。
“孽徒,此乃老夫手中宝剑龙吟剑,当真把它当玩物不成?拿来!”林南天伸手一夺,剑却纹丝不动。
原来林南天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已经是三次受伤,第一次是想借阳火淬炼阳剑失败,受重伤,而后帮景文采逼出禁制,功力又有所消耗,第三次却是被阴火阳火攻击得口吐鲜血,因此功力只剩下原有的三成。
而阴火与阳火分别都是几千年的道行,论功力绝不亚于林南天,所以受过伤的林南天此时已全然不是阴火与阳火的对手。
“气死老夫!”
林南天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毫无办法,不由地连下杀招:“乾坤万剑杀!”
龙吟剑浑身一振,脱离阴阳火焰的包围,化作千万道剑芒再次杀向景文采,但阴阳火焰再次喷射而出,长长的火焰挽住龙吟剑,如同千年藤蔓缠住了树干,让剑左右不得动弹。
林南天再次祭出几套杀招,但始终奈何不得阴阳之火,景文采虽处在无比疼痛之中,但是头脑却是清醒的,当下大喊道:“掌门,咱们再来谈个条件如何?你我这样相拼,无非两败俱伤,不若两相受益,你可愿意?”
“你以为老夫还会相信你么?”林南天大怒。
“相信不相信今天也由不得你了,我身上的阴火与阳火分别都有几千年的道行,以你结丹期的修为,今日想要战胜它们,也绝非易事,不若我们来谈个条件。”
林南天低头沉吟了一会:“什么条件?”
“我帮你炼成日月之剑,你则赐我一块免死金牌,如何?”
“日月之剑乃吸收日月阴阳之精华而成,威力巨大,岂是你说炼就能炼成的?”
“我手中的乃是阴阳之火,分别代表着阴阳之精华,炼就日月剑也并非难事,但是你并不能打搅,否则绝难成事。”景文采边忍住剧痛边喊道。
林南天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道:“好!那你且一试,如若不成功怎么办?”
“如果没有成功,要杀要剐任你处置!但是首先,你得赐我免死金牌,否则我实难从命。”
“住嘴,你这孽徒,门派免死金牌地位至高无上,见金牌如见列祖列宗,岂是你这凝气一层的弟子所能拥有?”
景文采也不言语,心中略动,指挥阴火与阳火一边缓缓融合,伸出两道长虹分别缠绕住龙吟剑,红火与蓝火交相辉映,在剑身上淬炼,不多时,剑身通体一会变成红色,一会变成蓝色,再过一会,剑身竟变成红光与蓝光相映成趣的场景。
只见剑身分离出片片段段,如鱼鳞般闪耀着红蓝光芒,又似汩汩流水般在流动,灵气泛着朦胧的光芒游离在剑身之上,剑身化为液体竟可随意流动,看起来竟充满了灵巧与美丽。
景文采心中随意想象,阴阳火焰便任意受他驱使,此时他问道:“如何,掌门现在可是相信这日月之剑不久即可完成?”
见自己的龙吟剑竟被阴阳二火幻化为如此晶莹剔透模样,林南天心里一阵震憾,但他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心里做着剧烈的斗争。
景文采又道:“今日阴阳二火齐聚一室,本就机缘巧合,实属不易,真乃你我之缘份,如若珍惜,尽快赐出免死金牌,否则我便不管了。”
说完,心念一动,阴阳二火随即减弱,从剑身上褪去,龙吟剑顿时失去了刚才的光泽,变成最初的黑色来。
“且住,今日实乃你我机缘巧合,你既帮我炼就日月之剑,我便不再怪罪于你夺我门派阳火之罪,绝不杀你,何必硬要门派免死金牌?”
景文采这才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如何才能相信你不杀我?”
林南天被一下子噎住,随即看看龙吟剑又恢复成原样,又看看阴阳之火就要完成融合,不由地一声长叹:“罢,罢,今日事已至此,我且自作主张一回。”
随即一手自储物袋里一摸,掏出一物,再三看了几遍,才向景文采扔来,景文采用阴阳二火紧紧缠绕住扔来之物,细细观察,只见此物为一黑色令牌,沉甸甸,全身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上书四字:“免死令牌”,心内大喜,伸手一捞,把令牌捞在手里,放入怀中。
景文采这才重新发动阴火与阳火,重新缠绕住龙吟剑,继续淬炼,龙吟剑不多时又变成了一道光怪陆离,可以流动的液体之剑。
同时,阴火与阳火的融合已进入到最后阶段,只剩下不到一成的阴火与阳火在景文采身体外围燃烧,其余各部分已经融合成为一种暂新的颜色,金色火焰包围着景文采的身体,熊熊燃烧着。
半个时辰过去了,当最后一缕阴火与阳火火焰从外围消失,转而全部变成金色之即,缠绕在剑身之上的阴阳二火也随之退回景文采身体周围,化为金色,于是一个金色的火球正把景文采牢牢包围在中间,散发着异样的光芒——这就意味着,阴阳二火已经完全融合而成阴阳之焰。
与此同时,龙吟剑也由液态瞬间化为金色长剑,全身散发着夺目的光芒与灵气,通体透露着一股杀气与厚重感,林南天大喜,伸手一握,长剑在空中划了几个光圈,回到他的手中,他随手挽了一个剑花,顿时一圈圈剑花如莲花般灿烂夺目。
“日月之剑!果然非同凡响!”林南天不由地发出一声赞叹,低头向景文采看来,眼神中掠过一股浓烈的杀气。
“快逃!”景文采不由地在心中叫道,金色火焰如同听懂他的话语一般,迅速缠绕着他,飞快地向掉下来的洞口掠去,只一瞬间,竟已升起二十丈高,与林南天位于同一高度了。
“哪里走?”
猛然,林南天长啸一声,手持长剑在空中竟不由地抖动起来,全身竟似悟道般,经脉内气息喷涌而出,流转全身,灵力转眼便运转了几百个周天,日月之剑竟助他一臂之力,突破了他原本多少年都未突破的关卡,他竟然在此刻突破了。
他本是结丹后期,现在竟一下子冲破了两个小层次,来到了元婴,丹田内的金丹止不住的膨胀,全身的修为迅速飞升,金丹只一瞬间便结成了一个元婴。
趁此机会,景文采迅速向上攀升,只一息,已经来到坠落下去的洞口,伸手一扳洞壁,飞一般地跳入洞穴,穿过瀑布,一大步便跨到行李面前,伸手一抄行李,向前飞奔,只几个呼吸,便来到了洞穴之外,一头钻进了茂密的森林。
此时,只听一声:“孽徒,休走,今日我非杀了你不可。”
一把金剑长虹从地底喷射而出,整座山峰竟被林南天一剑冲破,山石树木纷纷崩裂开来,一道剑光直上云宵。
紧接着,一条人影带着磅礴的气势飞升在天,全身披头散发,双目火红,手持日月之剑,四下搜索,一眼便看到了正在森林里带着金色火焰狂奔的景文采。
“哈哈,恭喜林兄,可喜可贺,闭关数日,竟参透悟道,晋入元婴。”一声宏伟的声音自远方传来,瞬间一仙人便掠到林南天面前,双手一恭,向他贺道。
“不错不错,从此你我三人共为元婴,以后可要互相多多照顾。”另一人也迅速来到,向林南天贺道。
林南天不由得又喜又怒,喜的是今日竟练成日月之剑,而日月之剑又助他参悟得道,飞升元婴。怒的则是自己竟被自己门派的无名小辈夺走门派镇宫之宝阳火,还被硬生生地骗走了免死金牌,真是想把景文采活吞了的心都有。
但此刻两位元婴的到来,却又让他不得不放弃追杀景文采,当下只得回礼道:“原来是杜鹤兄与张恒落兄,在下愚昧,今日得升元婴,纯属机缘巧合,以后还请两位兄台多多指教。”
“哪里,哪里!”
三人此时彼此恭维,说笑了一番,杜鹤道:“今后,林兄的灵宵宫,在下所在的长升殿,还有张兄所在的青龙台都有了元婴,理所当然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
“那是当然,此地大小门派十几个,论起规模与实力,非我等三人莫属,如何发展,自然要靠我等从长计议。”
林南天听到这里,心里一阵凉快,以前他还是结丹期的时候,两人对他睬都不睬一下,没想到今日一下子升到元婴,竟能受到如此礼遇,当下不由地忘了景文采,高兴道:“既然如此,二位随我来,我们坐下来边喝边谈如何?”
“甚好,甚好!”说着,三人驭风而去。
望着三人远去的身影,趴在水溪里的景文采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爬起来,只见原本包围自己的金火已经消失不见,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再加上几个时辰以来所受的一切,全身顿时一阵阵酥软,当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