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山久的满脸疑惑,慧海法师说,仲醪对那崇峻贿赂赫坤为那崇山谋求鉴酒大臣一事,早已洞悉。贿考败露后,皇上钦点江山久为新科状元并加封鉴酒大臣,那崇峻自然视江为眼中钉肉中刺。因为仲醪深晓奸贼们做事卑劣不择手段,所以希望慧海法师能够护佑江山久一起到黔滋县。而仲醪之所以没要告诉江山久的原因,是怕他陡生恐惧影响进程。
江山久道:“弟子何德何能,仲老前辈却待我天高地厚,我只能以勤勉敬业回报了。”他眼中有些湿~润。
慧海法师继续说,其实,贿考者丑行败露与江山久毫不相干,乃是皇上圣明。因此,那崇峻迁怒于江山久本无道理。
然而,之于小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言。更何况像那崇峻这等视金钱若父母、逐利益若蜣丸的宵小之徒,认为是江山久阻挡了那崇山的仕途之路,所以方千方百计阻挡其履职。
江山久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圣人早已阐明。以赫坤的权势,再为那崇山谋求一个职位并非难事,却为何偏要取代我?弟子认为,此事绝不是当个鉴酒大臣这么简单。”
“大人所言极是!”说道这,慧海法师把江山久请到了寺外。
慧海法师站一块巨石上,指着山下汩~汩东流的红河,道:“江大人请看,这条红河千百年来滋养着黔滋县的百姓,他们靠其中的清波酿出了无数坛美酒,不仅为朝廷做着巨大的贡献,亦使自己的生活也有了保障。可县令任梅仁伟上任仅三年,这条河便不再是黔滋百姓的血脉,而成了官商勾结的滚滚财源。”
望着阳光下的粼粼微波,江山久道:“弟子赴任前,皇上告诉我说,黔滋县近三年未向朝廷纳税了。查明事情真~相,是此番皇上让我以鉴酒大臣名义来此地的真正目的。”
“为让自己的酒成为贡酒,各色人等为了利益会悉数登场。皇上对此深知,所以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了你,就是希望你能够不徇私情据实品鉴,让真正的美酒佳酿进入朝廷。同时,更希望你这个名不仅经传,权不过微毫的鉴酒大臣经过暗访,查明黔滋县官商勾结的真~相,皇上用心良苦啊。”慧海法师道。
“弟子也以为皇上一定是对黔滋县地方官吏贪赃枉法之事有所察觉,只是没有确凿证据。所以,我非常理解他的用意:我的鉴酒大臣一职,除了在鉴酒方面有些权力外,在其他方面我则无权过问,那些人也因之对我无多少戒备。而我正好可以利用这些人的心理,进行暗中调查。”江山久道。
慧海法师道:“是啊,甄选贡酒之事看似单一,却可以小见大。它既考验你能否能否秉公品鉴,又可暴露谁会因私而动。所以,江大人,你手中看似不大的权限,却左右着黔滋县十几家酒窖进入朝廷的机会,更左右着民心对朝廷的爱憎啊。”
江山久道:“弟子一定会秉公做事,让百姓们知晓皇上的圣明朝廷的清明。”
“这正是仲大人所希望的!”慧海法师道,“你若再能于鉴酒过程中查明官商勾结的真~相,将之绳之以法,你就是黔滋县百姓心中的青天啊。”
江山久说,被百姓誉为青天自己倒没有奢望过,但是他会效仿历代青天先贤,为皇上把关替百姓代言。
慧海法师道:“江大人,泾渭从来分明,正邪势不两立,你越是行得正那些人越是要置你于死地,因此,你肩上之担子不轻啊。老衲得知,那崇山前脚被交予刑部,赫坤后脚便给放了,那崇峻也一直没有死却让其胞弟取代你之心。”慧海大师道。
“哦。这与尹老侠客在黔滋县听到的消息,倒是十分吻合。”江山久说道,“法师,提到尹老侠客弟子还得感激您才对!”
慧海法师请江山久详细说说。
江山久说,尹鹤羽接到慧海法师保护他的信件后,在黔水县的‘天然居’饭庄,恰巧听到了那崇峻等人与杀手的对话。
“噢,如此巧事,实为佛主之意啊!”慧海法师感慨道。
江山久道:“那崇峻一伙,在黔水县布置截杀我之事宜,并提到赫坤已经允诺,只要我毙命,那崇山便即刻接替我甄选贡酒。多亏尹老侠客在弟子遇险之时仗剑相助啊!”
慧海法师问道:“‘青峰羽’尹鹤羽现在何处?”
“弟子请他去再寻一些同道之人,来黔滋县做我的左膀右臂。”江山久答道。
“如此甚好,善哉,善哉。”慧海法师道,“大人,再到屋里坐吧。”
回到后殿之中,慧海法师让小和尚换来了热茶。
坐定后,江山久道:“弟子有一事不明,您是如何知道有人要在黔水县加害于我的呢?”
慧海法师说道:“老衲在仲大人托梦后分析,江大人此番上任一定会遇到风险。于是便请武林中的人士一路暗中保护,因你在到达老虎嘴之前并没有歹人出现,所以,那些义士们也就没有露面。”
“真是有劳法师了,弟子原来一直在您的保护之中!”江山久感激道。
慧海法师道:“估计你要到黔水县时,老衲便又请当时离你最近的尹老侠客,告知其去那里保护你。他将来作为你的主要保护人,也正合老衲之意。”
“在老虎嘴时,还有一位少年救了弟子,法师知道此位义士是何方英雄吗?”江山久道。
“这位少年英雄老衲真是不知。江大人乃国之栋梁,有人暗中护佑亦是我佛之意啊!”
“法师,您知道万民咏这个人吗?”江山久忽然想起昨天暗访时,听到的一个人的名字。
“阿弥陀佛,老衲知道。万大人系梅仁伟的前任,是个清风两袖的正人君子。”慧海法师道,“此人尚在黔滋县,你可以与之详谈,相信大人会有收获。”
“好,弟子谨记!”江山久道,“法师,今日我们先聊到这,改日再登山门受教!”
“阿弥陀佛,老衲送大人到山下!”慧海大师起身相送。
“不劳法师费心了,弟子有轿夫老李相随。再说,我下榻的地方距此不远,不会有大碍的!”江山久真心道。
“如此也好,江大人,老衲有一件宝物送与你,它会有助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