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僧,少林寺方丈大弟子,下一届方丈的候选人?”楚漠扔掉茶杯,心想这怎么可能,少林寺下一届的方丈怎么会现身江南还踢别人做了杀手,楚漠轻摇脑袋赶出这种想法。
良尚却一脸思索,良久之后良尚开口“有可能,三年前他根本就没有死。那场大火让他容颜俱毁还让他失忆了。”
只有这一个可能能说得通。
“看来龙混还是一个深藏不理的人,他手里握着这样一掌牌我们就不可能轻易杀掉他。”良尚放下茶杯看向窗外,竹叶掉落随风飘零。
楚漠伸出手接住一片竹叶“风来了,该走的竹叶始终还是要走。”
回到家里,月瑶还在睡觉。楚漠走近帮她把滑落的被子理好,这么大的人了,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月瑶睡得很香,脸上挂着笑容,楚漠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顿时她像小猫一样把头缩了缩。
从头发滑倒下巴,楚漠提起手看着月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安详感。跟月瑶在一起总让楚漠感到踏实,好像这样他的人生才是真实。
“嗯”月瑶轻哼一声醒来,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师兄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小师妹你,昨晚照顾师兄一夜没睡。”楚漠笑着说“桌上有我刚买的南瓜饼和南瓜粥,既然醒了就吃些吧。”
月瑶不知怎么地脸色微红起身吃着楚漠为她买的早饭,脸上不自觉的扬起笑容,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吃完东西再休息下吧!”楚漠最后留下一句关心的话回房。
一到房间,楚漠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怎么回事?我不是稳定了伤势怎么还会如此?莫非,莫非是佛门重宝,易经精?”
楚漠搀扶着走到床上坐下打坐,几刻钟之后伤势终于稳定,楚漠身子一松叹了一句“这普陀僧不愧是下一届方丈,居然把易经精练到如此精进的地步。”
佛门瑰宝,易经精将就的就是绵延不断,让受伤者内伤来回动荡不定。
不过所幸楚漠内力深厚又是个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加上第一家族楚家的独门心法,这易经精所留的遗祸已经根除。第一次只是因为没想到叶秋居然习得易经精,还将易经精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要知道,易经精只有方丈才有资格学习,三年前叶秋还不是,三年后同样不是。
“楚漠”寒战敲着门。
“进来”楚漠放下双腿恢复坐姿。
寒战一进房内坐到椅子上掏出一张邀请函,是醉月楼的邀请函。
“醉月楼邀请三大帮派后天醉月楼一聚。”寒战的声音有些抽搐。
“为了什么?”楚漠问。
“分权,江南这块肥肉谁都想吞下,奈何三足鼎立谁也奈何不了谁。这次相聚怕是有人要耐不住寂寞要动手了。”寒战眼神冷冽。
“龙混,龙帮主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楚漠站了起来,在房内微微走动。
楚漠脑袋一仰,笑容更胜“后天,我要光明正大的加入寒门,他们就是我的见证。”
三天后,江南一下子热闹起来。醉月楼附近的几条街都挂上了鲜红色的灯笼,搞得像谁家娶媳妇一样。醉月楼更是装扮得相当豪丽,所有家具所有装饰都是重新规划重新装修的。这三天醉月楼不接待客人,只招待三大帮派的人,不过这也是向所有人展示着三大帮派的实力。
可是今天楚漠和所有三大帮派的人一样,进了醉月楼坐在一个小角落里。楚漠端起一杯酒敬雪衣“这次真是感谢雪衣姑娘,如若不是你我定然不会见到这样盛大的场面。”
雪衣举杯回应“公子说笑了,没有雪衣公子同样可以自由进出醉月楼。见雪衣不过是公子想要低调罢了。”
区区醉月楼在五爷面前不值一提,只要亮出他五爷的身份,醉月楼岂敢不接待?恐怕还会搞出比今天更大的排场。只是楚漠不说,雪衣也不会说。
“那公子慢用,雪衣还有些事要办。”雪衣起身,有礼地向楚漠微微恭腰。
楚漠自然不会留下雪衣“那雪衣姑娘慢走。”
三大帮会的人陆陆续续到来,偌大的一楼不久就人山人海了。这只是三大帮派的小喽喽,真正的大鱼要等待机会,一个可以镇压全场的机会。
突然,门口的醉月楼伙计大声吼道“寒门门主,青帮帮主,唐门门主到。”顿时,原本喧闹的大厅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门外。
寒战一身锦衣把该有的气质都拿了出来,龙混穿着红色的大袍,唐踏一袭唐衣风采依旧。三人走到门口,寒战率先发话,
“龙帮主,唐门主,好久不见了。”
龙混笑着拱手“两位近来可好?”
唐踏显得沉稳,他笑容收放到恰到好处“事隔三年我们又见面了,寒门主比起三年前稳重多了,龙帮主越活越年轻了。”
寒战和龙混都笑起来,论起辈分唐踏是这里面最大的。寒战和龙混也清楚,唐门才是三大帮派之首,只是唐踏老了,争强好胜的心已经没有了,只想守住一份家业好让子代有所依靠。
不然,寒门和青帮怎会爬得如此之快?
寒战是三人中辈分最小的一个,当然要把礼数坐到位,寒战微微退后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请。”唐踏,龙混也不将就,随着寒战的手进了醉月楼。
三大帮主上了二楼,想比起一楼,二楼清静了许多。三人坐下,伙计立马为他们端来热茶。雪衣也出来了,她拖着红色长裙走出来,修长的裙尾把她修饰得更美。
雪衣一松手,长裙舞动,想一朵精致的牡丹在舞台上绽放“雪衣见过三位帮主,雪衣今天就跳一曲霸王别姬。”
曲声响起,雪衣舞动起来。
红尘孽债皆自惹,何必留伤痕?互相拖欠,三生也还不完,回不去,也罢,不如了断,死亡才是永恒的高潮。
项王军壁垓下,兵少食尽,汉军及诸侯兵围之数重。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项王乃大惊曰:“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项王则夜起,饮帐中。有美人名虞,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于是项王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
于是项王乃上马骑,麾下壮士骑从者八百余人,直夜溃围南出,驰走。平明,汉军乃觉之,令骑将灌婴以五千骑追之。项王渡淮,骑能属者百余人耳。项王至阴陵,迷失道,问一田父,田父绐曰:“左。”左,乃陷大泽中,以故汉追及之。项王乃复引兵而东,至东城,乃有二十八骑。汉骑追者数千人。项王自度不得脱,谓其骑曰:“吾起兵至今八岁矣,身七十余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遂霸有天下。然今卒困于此,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今日固决死,愿为诸君快战,必三胜之,为诸君溃围,斩将,刈旗,令诸君知天亡我,非战之罪也。”乃分其骑以为四队,四向。汉军围之数重。项王谓其骑曰:“吾为公取彼一将。”令四面骑驰下,期山东为三处。于是项王大呼驰下,汉军皆披靡,遂斩汉一将。是时,赤泉侯为骑将,追项王,项王嗔目而叱之,赤泉侯人马俱惊,辟易数里。与其骑会为三处。汉军不知项王所在,乃分军为三,复围之。项王乃驰,复斩汉一都尉,杀数十百人,复聚其骑,亡其两骑耳。乃谓其骑曰:“何如?”骑皆伏曰:“如大王言!”
于是项王乃欲东渡乌江。乌江亭长以船待,谓项王曰:“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人,亦足王也。愿大王急渡。今独臣有船,汉军至,无以渡。”项王笑曰:“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乃谓亭长曰:“吾知公长者。吾骑此马五岁,所当无敌,尝一日行千里,不忍杀之,以赐公。”乃令骑皆下马步行,持短兵接战。独籍所杀汉军数百人。项王身亦被十余创。
顾见汉骑司马吕马童,曰:“若非吾故人乎?”马童面之,指王翳曰:“此项王也。”项王乃曰:“吾闻汉购我头千金,邑万户,吾为若德。”乃自刎而死。
太史公曰:吾闻之周生曰“舜目盖重瞳子”,又闻项羽亦重瞳子。羽岂其苗裔邪?何兴之暴也!夫秦失其政,陈涉首难,豪杰蜂起,相与并争,不可胜数。然羽非有尺寸,乘埶起陇亩之中,三年,遂将五诸侯灭秦,分裂天下,而封王侯,政由羽出,号为“霸王”,位虽不终,近古以来未尝有也,及羽背关怀楚,放逐义帝而自立,怨王侯叛己,难矣。自矜功伐,奋其私智而不师古。谓霸王之业,欲以力征经营天下。五年卒亡其国,身死东城,尚不觉寤而不自责,过矣。乃引“天亡我,非用兵之罪也”。
舞尽,雪衣谢幕。
“怎么雪衣姑娘跳出了乌江自刎的感觉呢?”楚漠鼓着掌走到舞台前。
雪衣一笑,犹如花仙子在人间飞舞“霸王别姬之后岂不是乌江自刎?”雪衣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