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对上魔域的人或许对于剑宗弟子来说时间难事。我为你们请来了两位帮手。”玄剑子淡淡而说,他身后的和尚踏上前来,一身僧衣,脸上的笑容总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此人正是少林方丈唯一弟子,普秋,普是普度众生,秋是纪念一位逝去的人。
“这位就是我请来的第一位帮手,普秋师父。别看他年纪和你们一般大,但他的实力确是远胜你们。”玄剑子如是说。只见普秋淡淡一笑,他的笑仿佛就是四月最暖的阳光“宗主过奖了,小僧不过就是多吃了几年斋饭,多念了几年佛经而已。”
玄剑子摇摇头,将普秋推到身前“普秋师父谦虚了,少林寺谁人不知普秋二字。你的名字就像当年的叶秋一样深入人心。方丈也将你定为下一届方丈,如此成绩何须谦虚。”
普秋淡淡一笑而过,对于玄剑子所说并无在意,只是双手合十向所有人行了个礼“阿弥陀佛,出家人并无妄念,又何来谦虚一说。”
“普秋师父何不露一手让剑宗的弟子也见识一下。”玄剑子一伸手,这是将普秋推上绝路。
普秋也不在意,微微蹲下,悠悠伸出右手盖在地上。再拿起之时,地面已有一个掌印。此子实力可怕至极。
台下所有人都以一种呆滞的目光看着,这其中也包括清风。
玄剑子挥手“既然介绍了第一位,这第二位嘛就有些特殊,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我要告诉你们,他如你们一般年纪。”
一个黑衣人从人群后走出,没有人知道他从何而来,也没人看清他从何而来。黑色的斗笠将他的面容遮住,他走得很慢却悄无声息从人群中穿过。等再见到他之时,黑色的身影已经站在台上了。
他沙哑的声音传出“普叶大师,我想问你个问题。”
“施主请讲。”
“倘若遇见魔域之人,你是杀还是不杀。”
“魔域之人也不尽是坏人。”
“你遇到的正是残杀无辜的魔域之人。”
“杀。要想惩治恶魔就得让自己成为恶魔。当年佛祖割肉喂鹰,普渡感化众生,吾只知无法到达这一步。只能下到阿鼻地狱。”
“你不应该当个和尚。”黑衣人淡淡说。
普秋一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不如我们比试一场,如何?”
黑衣人点头“正有此意。”一转眼黑衣人的身影又不见了,月瑶突然感觉背后一股熟悉的感觉。猛然回头,黑衣人站在身后。他手扫过月瑶腰间“今天没带武器,就借姑娘的剑一用。”月瑶想拒绝,这是师兄留给自己的,不要借给别人。
可是,她望着眼前这个不认识的人,却说不出口。
黑衣人抬起剑手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清脆的声音响起,他小声的说了句“好久不见。”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月瑶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呆,有些伤。
一滴晶莹从月瑶眼角滑落,她悄无声息抹去。或许会永远失去师兄了,他的背影,他的话,他的剑,或许都只能成为回忆了。月瑶感觉她会永远失去师兄了,而她将一个人走下去。
“听说普秋师父武功独步少林,年轻一辈中已无敌手?”楚漠如是问。
普秋轻轻一笑“可以说是可以说不是,就像施主手中这把剑。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它就是名剑银蚕,要是它被握在你手中我相信它会发挥它真正的威力,但倘若是个普通人持有它,那结果…”
黑衣人的笑声传出“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普秋眼神变得炽热,一个好的对手总是能够鞭策自己。在普秋眼中,眼前的黑衣人就是这样的人。虽从未交手,但是他知道。
银蚕变得躁动起来,柔软的剑身不停扭动起来,幻化成一条游走的银蛇。它不停吐着信子,两颗尖锐的毒牙若隐若现。它游走着,扭动着,同时也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间。普秋也在等,他右手的佛珠戴在左手之上,右手形成一掌,掌心有一个卍字。猛然间佛光涌现。
那刺眼的光,金色的光笼罩着银蛇。银蛇变得更加不安,黑衣人健步直去,银蛇露出了它锋利的毒牙。普秋微微一退,双腿形成一个马步姿势,右手后收,左手不停转动手中的佛珠,嘴里轻轻念着“阿弥陀佛!大慈大悲。”一掌袭出,佛光万丈。
光散了,银蛇的身躯不在扭动,它在黑衣人手中只是微微荡了一下剑身便不在动弹。普秋站在原地,只是站直了身体,右手手心一道浅浅的伤痕,血迹若隐若现。
普秋大笑一声“善哉!”
左手的佛珠也不在转动,他的手掌紧紧握住那串佛珠。在他手心的那颗珠子,有一道很浅的痕迹,这痕迹小到自己都差点没发觉,可他还是发现了。普秋向着黑衣人微微鞠躬“施主,见笑了。”
强者总是让人尊敬的。
黑衣人把手一甩手中的银蚕向认识路一般,直接飞回月瑶腰间。月瑶轻轻抚摸着它,一股冰凉的感觉。再次抬起头依旧只能看见黑衣人的背影。
黑衣人浮起普秋“普秋师父,承让了。以你的功力当之无愧。”
而台下的清风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有些呆呆的望着台上的两人,耳边不停响起宗主那句“他如你们一般年纪。”一天之内连受两次打击,他心中的那份骄傲被践踏的粉碎。
普秋一笑,将佛珠揣在怀中,又从怀里摸出一块玉来“这是师父临行前给我的护身符,师父告诉我它会保佑一个人。我想施主也不会相信这些,但现在我把它送给施主。”
黑衣人没有收,由于黑色的斗笠也没人能看见他的表情,只听见“还是普秋师父留着吧,既然你师父都说了它会保佑一个人。那就是你了,我也不相信这些。”
普秋摇头“不知道怎么的,或许我说出来施主不会相信,我觉得施主才是这块玉的主人。天下之物有缘者得,或许你就是有缘人。”
黑衣人接过那玉,一股冰凉的感觉却让人很舒服,突然怀中的一串佛珠好像动了一下,黑衣人猛然拿起那玉一看,只见玉上刻着一片树叶,这树叶仿佛就像秋天飘落的树叶,不,它就是秋叶,黑衣人眼睛睁大,
叶子中间刻着两字,
叶秋。
最后决定下山的人有清风,陆程雪,洪灵。自然还有普秋和黑衣人。本来上官央和严徒也在其中,只是由于他们伤势未好,就由陆程雪,洪灵代替了,本来月瑶也在其中,只是玄剑子一口否决。这其中的缘由怕是只有两个人知道了。
而楚漠,玄剑子告诉高辰渐楚漠资质太差又不思进取,已经被他逐出剑宗,从此以后剑宗没有楚漠此人,但他的那块石块却被玄剑子放到后山的角落里,上面刻着的楚漠二字那么潇洒凌厉,那句“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静静留在上面。
得知这个消息,月瑶轻轻笑了,只是她的笑容是那么苍白。以师兄的武功要想留在剑宗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他却走了,他真的只留下自己一人了。
收拾好一切之后众人便下山了,无形之中黑衣人成了一行人的领头人。普秋与黑衣人一战,虽最后没有胜负,但是从普秋对黑衣人的态度,众人俨然知道,黑衣人更胜一筹。无论是普秋的大慈大悲掌,还是黑衣人惊世骇俗的一剑,都是他们望而不及的。
天色暗了下来,众人便随便找了家酒店。
定了酒菜,小二很奇怪这样的组合,一个和尚,两个女的,两个男的,还有一个见不得人的。不免多看了几眼。
洪灵为人处世倒是圆润,她时不时说出几句缓解气氛,普秋也是个能言之人。他时不时讲讲自己怎样念经,怎样被师父责骂。慢慢地,他们觉得普秋也和普通人一样,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只是黑衣人一句未发,只是静静喝着酒,吃着菜,听着他们将。
刚开始众人还会时不时瞥向黑衣人这边,待大家熟了之后便毫无忌惮聊了起来,连一向冷冰冰的陆程雪也说起话来,尽管表情还是很冷,但对大家来说已经好了许多。
黑衣人喝尽一杯酒,突然猛一转头,普秋也猛然转身。
门口走进一个女子,一身白衣白鞋搭配着一个紫色的腰带,这样的打扮本就惹人注目,更为之的是来者是一个绝色美女。清秀的脸庞,眉毛好似一支梅柳,一双眸子灵动清澈,嘴角还挂着令人心动的笑容,倾国倾城不过如此。
只是普秋的眼光却盯在她身后的两个老头身上,两个老头穿着一黑一白的衣服。那衣服的布料与那女孩的比起来相差甚远,像随便从哪扯下别人不要的烂布一样。两个普通的在普通不过的老头,只是他们的眼神,很深邃,看一眼就能让人沉沦的感觉。
普秋咽下嘴里的东西,眼神始终不曾移开“绝顶高手。”黑衣人知道这是对自己说的。黑衣人拉一下普秋,两人回过身来继续喝着酒,吃着菜。
而一旁的其余人也没发现两人的怪异,那一眼仅仅一瞬。
可是那两个老头却感觉到了,他们坐在那女孩的旁边,一左一右。黑衣老头微微偏头“夕儿,出来不能像以往那么顽皮了。此地高手众多。”
那女孩不屑一笑“除了那玄剑子还又谁能称之为高手?”
黑衣老者为那女孩倒着茶“左边那一桌便有。实力不在我之下。”
女孩皱眉转身,看见一个黑色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