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鱼儿的质问,我显得很不知所措,也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回答她,最后是胡关提醒了下,小鱼儿才终于让我走进房间,但她的情绪依然还是有点不对劲,向来淡定的她此刻竟然还哽咽了起来。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状况的时候,胡关缓缓走到了我面前,他伸手推了下我的肩膀,语气很埋怨的跟我说道:“这么久不露面就算了,竟然连个消息也没有,你太不厚道了。”
我很歉意的低下头,也没等我开口,胡关又说道:“行了,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小鱼儿可能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我下楼去买包烟抽,你们慢慢聊着,我等会再上来。”
就在胡关走出门外后,小鱼儿也逐渐平静了下来,她坐在沙发上,抬头盯着我,语气低沉说道:“我们一直都相信你还活着,但我们怎么找也始终找不到你,如果我这次不来东京,你是不是就要一直这么瞒着我们下去?别跟我说什么你身不由己,难道你就没想过,有多少人因为你的消失而担心的睡不着吗?”
“梁雅琴,她为了寻找你,自己组建了一个团队,只要是有关于你的蛛丝马迹,她都会想尽办法让人去寻找你的下落,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这个团队辗转了五六个国家,上百个地区,花费了几百万美金,可依然没有你的任何消息,其实这些也不算是什么,可你知道梁雅琴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半个月前去上海,特意去看了小锦子,你知道他问我最多是什么吗?他说为什么爸爸这么长时间不给他打电话,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回家,还问我你是不是已经不要他了?他每问我一次,我就觉得心里无比的难受,因为我没法跟他说实话,我不敢告诉他,你爸爸已经消失不见了,所以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骗他,我说你爸爸因为工作很忙,没时间回家,这种谎言不止我,很多人都跟他说了无数次了。”
“我不相信你没想过这些,可我还是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变得这么狠心了?”
“今天我来了,我不想去怪你什么,你只需要给我一个解释,让我相信你,好吗?”
我低着头缓缓走到她面前坐下,在愣了许久后,我才开口跟他解释了我为什么消失,为什么不回去的原因,我把从韩国到伦敦,再从伦敦到日本,以及后来去了金三角,去了香港,所有的事情我都原原本本跟她说了一遍,没有任何的隐瞒和欺骗,当然也没有把我这些经历添油加醋夸大其词。
小鱼儿听完后,第一句话就跟我问道:“曾紫若确定死了吗?”
我摇了摇头,心情很沉重的回道:“不确定,但我觉得她活着的希望可能也不大了。”
小鱼儿沉默了许久,又跟我问了句,“我能理解你不回去的原因是想替她报仇,可为什么你要欺骗大家,为什么你不肯给家里打个电话,哪怕就只是发个信息,告诉我们你没事,这也办不到吗?”
我深呼吸口气,很自嘲说道:“我知道我这么做伤害了你,也伤害了很多关心我的人,我当然也想过这样会有什么后果,我甚至还在想,等我真正有一天回去了,可能你们都不会再原谅我,但最后我还是这么做了,可这么做的原因除了替曾紫若报仇之外,更主要是我现在不能回去,我跟张志山走的越来越近,一旦我要回去的话,我想你父亲他们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再就是张志山现在正准备给自己洗白,如果我能协助他完成这个计划的话,到时候他就会帮助我寻找黑榜的下落,我需要确定紫若现在是否还活着,如果她死了,我当然要给她报仇,可单凭我一个人的实力,我没法去跟黑榜抗衡,我需要他的帮助。”
小鱼儿对我这个解释显然很不满意,说道:“你宁愿找一个敌人帮忙,也不愿找我们帮忙,这就是你给我的理由?还有,张志山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要跟他走的这么近?”
我长吁口气,说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张志山也没你想的那么坏?”
“张邪,你什么意思啊?仅仅是因为他把你从韩国监狱里面救出来,你就给他说话了?”小鱼儿很气愤道,“你别忘了,他当初在国内干过的那些事情,那么多无辜的人因为他死了,那么多次的恐怖袭击都是他造成的,如果这都不能证明他是坏人的话,那请你告诉我,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才叫做坏人?”
我努力保持平静,跟她解释道:“我知道这些事情跟他脱不了干系,但实际上这些事情也并不是他在背后操控的,青帮协会那么大,你也知道,张志山只不过是个小头目,很多事情他说的不算,国内的几次恐怖袭击也是他上面的人策划的,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要以这种手段把青帮协会打入内地,但张志山努力了很多次都失败了,而他上头的人也开始对他失去信心,所以他现在打算要给自己洗白,为的也就是脱离青帮协会,如果我能帮助他完成了这个计划,那至少可以解除他这个威胁,而如果说他上头的人把他给赶走了,换成另外一个人来代替他的话,那结果只会更糟,甚至是不断重滔以前的覆辙,你明白吗?”
小鱼儿皱眉盯着我,又问道:“你就这么相信张志山?”
我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但现在我除了相信他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了,如果说到最后他敢耍我的话,我当然也会找他算账,总之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做了,我就一定会担负所有的后果和责任。”
小鱼儿叹了叹气,“我还是很不理解你的做法。”
我叹了叹气,最后跟他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关于望月枫跟胡安邦的,现在整个东南亚的毒品都掌控在他们的手里,以望月枫的做事风格,他最后肯定还会想办法把毒品运到内地去,这是我最担心的一点,所以我必须要在这之前捣毁他们的毒集团,而且必须要把胡安邦在内的所有人连根拔起。”
听到我这话后,小鱼儿终于释然,“你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张邪,你终归是没有变。”